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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有约在先

像木梳这样外聘的,在齐鲁苏海的家里,有那么几个,他们也都是每天领薪米,由内务总管迪尔轲由库里盛好了,送到每个人的手中。这薪米不少,比木梳在房场里发工牌时领到的薪米还要多出一倍。

到了太阳打斜,逼近西山的时候,一个伶俐的小丫头叫住了木梳,说,“大人,你是木监管吗?”

木梳说,“我是。”

——去施工营地视察的时候,齐鲁苏海多次向人介绍木梳说他是“木监管”。

小丫头说,“去你们房场工地送饭的车,装好了,要走了,你快去吧。”

木梳应声,就和小丫头一起往饭堂走去。

途中,木梳闻到小丫头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暖暖的香味,这种香味,干儿身上也有。木梳兴奋起来,他问出小丫头的名字,小丫头说,她叫散豆豆,也在饭堂里做饭,也认识阆大姐。阆大姐去他们那里应工的时候,也报号“阆老六”。

后来才知道,阆大姐她们姊妹犯七女星,她们姐七个,她是老六,孩子多,一个跟一个,没工夫起名字,就按排序叫名字。他们家是为数不多有父母双亲的家庭,而且,姐七个当中,只有两个和她们长得不连像,据她母亲说,怀这两个的时候,她们的父亲去了南边,是和别人一起生的。

木梳和散豆豆来到了饭堂大门前,阆老六在门口看见了木梳,她有些发怔,但也就是一忽儿之间,她接下去,就一拍大腿,用她那特定的粗嗓子说,“我说嘛,那会儿看我兄弟骑在马上,我就感到不一般,原来兄弟是东家聘来的大加(官)呀!”

“什么大加,”木梳说,“只不过帮着镇长管管工地而已。”

“怎么不是大加?”阆老六说,“你管工地,管谁?还不是管工头?工头都受你管,你不是大加,谁是大加?”

她这一嚷,把屋里做饭的人,喊出好几个来,其中,就有他们的工头——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女人走出了屋,站站好,小臂打横放在胸前,向木梳躬下身去,说,“亥勒竹棋见过监管大人。”

听这个女人一说,阆老六赶忙上前,也如亥勒竹棋样的向木梳施礼,说,“禀监管大人,这位是我们饭堂的堂主。”

木梳也如他们样的回礼,说,“不必客气。”

木梳知道,他们原来在达拉伊,就是这样施礼,来到这边之后,就随着这边的人,行拱手礼了,而亥勒竹棋仍是行达拉伊礼,说明她来到这里比较晚。

见过之后,木梳就向饭堂的人告别,坐上往房场工地送饭的马车,往家里走。

送饭的马车,是一匹马,一个驭人

驭人,也是奴隶,说起话来,唯唯诺诺的,接人待物,卑躬屈膝的。

驭人给木梳拿过一个圆坐垫,是一种草编织而成的,坐上去,很是软和。木梳就问,驭人说,“监管大人要是得意,尽管拿去,我再编一个就是。”

木梳说,“那敢情是好,我雅格非是喜欢不可!”

驭人也不问木梳说的雅格是谁。

各个工地饭,两顿,早一顿,是干饭,一般是糜子面饽饽,外加糜子粥,副食,就是疙瘩咸菜条炖大豆;晚饭,是一色的糜子粥,不过,比早上的,要干一点,装在大木桶里,马车行走,颠簸而不外溢。

驭人赶的车很快,不用半个时辰就到了房场工地。

木梳下了车,一手拿着米袋子,一手拿着驭人送给他的圆坐垫。

工地上的人看到木梳,争相向木梳打招呼,木梳一一回应。

干儿还在房场的入口处,发放工牌,看到木梳向她走来,到很近了的时候,才低低地说,“木梳,你回来了?”眼光却一刻不停地盯住木梳手里的米袋子。

木梳应声,说,“干得惯吗?”

干儿说,“什么惯不惯的,这也不算干活儿……木梳,你那袋子里那么多,是一天的薪米吗?”

木梳说,“是呢,从今往后,就可以给你更多的米了。

干儿的脸“呼”的一下子红了,她拧住自己的衣襟,往手指上缠,低低地说,“东家让你到镇里干什么活计?给你这么多的薪米?”

“啊,”木梳撂下手里的米袋子,说,“也不算什么活计,就是帮他照看着那里的工地,有要说的,主要和工头说话。”

干儿抬眼瞄了一下木梳,说,“就是管着工头呗?”

木梳想了想说,“算是吧。”

“……你真行,”干儿把眼脸埋得很低,她用手一挡,指着木梳手里拿的圆坐垫问,“你那拿的是什么?”

木梳在手上杨杨,说,“送饭的驭人给我坐在车上的坐垫,我正好回去给雅格,它用着,一定非常愉作。”

干儿的脸再一次红了。

这时,就听到有人喊,“木梳兄弟!”

木梳看去,见是工头泼泼洒洒地向这边跑来,边跑边张舞着双手,胡乱在空中划拉着。

木梳把手里的草坐垫也放在了米袋子上,向工头挥舞了两下,就走了过去。走出不远,工头就跑到跟前,上前双手握住木梳的双肩,摇着说,“他们说,你坐着饭车回来的,我还不信呢,果不其然!”

工头这样一摇晃,把木梳腰带摇松了,他揣在怀里的齐鲁苏海给他的那块腰牌,掉在了地上。

工头连忙猫腰捡起,吹去上边的尘土,一看,瞪大了吃惊的眼睛,对木梳说,“这,你也敢动?”

木梳听工头的意思,好像是他偷来的,就问,“怎么地?”

“怎么地?”工头惊恐万状地说,“这可是杀头的物件儿!”

“杀谁的头?”木梳问。

工头说,“那还用说?谁拿杀谁的头啊!什么不好偷?唯有这个,是偷不得的!”

——真让木梳猜对了,工头果然以为腰牌是木梳偷来的呢。

木梳笑了,说,“头儿,你整拧了,我这不是偷的,是镇长大人给我的。”

“给、给你的?”工头说,“给你这个干啥?”

木梳实话实说,“让我管着各地的工头。”

工头立马泄了,把手里的腰牌地给了木梳,说,“抽我的时候,让我脱去衣衫……”

齐鲁苏海这类的奴隶主,发了脾气,打起奴隶来,劈头盖脸的,不管哪里是哪里,往往一顿打下来,一件衣衫就打碎了。所以,工头让木梳脱去他的衣衫再打,免得打坏了衣衫。皮肉打坏了,可以再长上,而要把衣衫打碎了,补都没法补了。

木梳手里的腰牌,是可以打,甚至可以杀了齐鲁苏海名下的奴隶的。工头就是这种奴隶,在打在杀之列。木梳说“管着各地的工头”,意味着什么?不就是可以打、杀他们吗?工头想,一般情况下,他不能惹怒到被杀的境地,那就是打了。看在关系不错,还让你当两天发工牌的美差,那我要犯在你的手中,你就高抬贵手,留下我一件衣衫。

工头叫哈萨苏,是家养奴,也就是他的父母,甚至他的爷奶,都是齐鲁苏海家的奴隶。

——这是个畸形的社会,自由人的家庭处于母系社会的边沿,子女一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而奴隶们,却是一夫一妻,只是作为奴隶,没有选择自己配偶的权利,由主人为其指认婚配。

木梳以为工头在开玩笑,就说,“哪能呢?我怎么会打你呢?”

“最好最好,最好不过了。”哈萨苏连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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