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庚!汝为何如此?!”
寇达一步一步从雅乐殿走出,一脸怒容且不可置信的看着老者。
“…”老者一言不发,随后向着寇达拱手道,“大人,二十年前要不是你路过救了我我可能会死在街头,对此,我十分感激。”
老者突兀的话锋一转,“但,我也有我自己的使命。”
“你…你…”寇达指着老者半天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周懿双眸微眯道,“不知前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杀人。”
“杀谁?”
这次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看向殿内最高处的宣王,其中的意味谁都明白。
“呵,有趣。”宣王带着笑意泯了口酒,“不知本王何处使汝感到不快了?”
老者眼中杀意愈来愈浓,“死人不需要知道。”
“哦?”宣王此刻站起身,绣着九条黑色龙纹的长袍此刻显得格外狰狞,“天下想杀孤的人多如牛毛,况且你就这么肯定今夜能够得手?”
“若拼上性命,当有九成,不过现在…”老者看了一眼挡在身前的周懿,“当有五成。但,这也值得我冒次险了。”
此刻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宣王体内爆发而出,“孤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能取孤的命!”
“孤,乃天命所归,当今大周天子!”宣王一步一步走下阶梯,“孤,集聚一国九州之气运!你来杀一个……试试!”
“有气魄。”说着,老者动了,一如之前般慢慢向前走着。
老者看了看四周围来的护卫,“妄动一步者,死!”
尽管众多侍卫那握着刀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但那早已发软的腿仍旧在一步一步地靠近,不曾退后一步。
“老夫可不是来开杀戒的,给了尔等机会,尔等为何就是不珍惜呢,唉。”汤庚语气颇为叹息,但眼中杀意却丝毫不减。
就在这时一阵略带讽刺的笑声自夜空传来。
“哈哈哈……”一名满头白发的白衣老人从雅乐殿上方轻飘飘的落下,“堂堂商纣之子,武庚之后如今却沦落为一介小小的马夫,可喜,可贺!”
“什么?!纣王之子武庚的后人!”众人皆呼道。
包括宣王,殿内的众人早已是来到殿门外。
闻言,汤庚心中一惊看向白衣老人,“你又是何人?!”
“宫老?!”周懿下意识开口道。
宫老淡淡:一笑,“老朽见过莫望侯。想不到自褒国一别再相见时却如此之快。”
“宫老客气,可是您怎么会在这?”周懿不解问道。
宫老双眸微眯的扭头看向汤庚,“自然是因为他。”
“宫老?宫姓…宫姓…宫……宫……宫!”汤庚皱眉思索着突然惊讶道,“你姓宫!你竟然姓宫!这不可能!夏朝皇族当初皆已被我大商祖上所杀,怎么可能还有后人!”
“宫老是夏朝后人?!”周懿着实被震惊到了。
“不错,老朽确实是大夏禹的直系后人,夏桀旁系一脉。”宫老抚了抚长须坦诚道。
“你为何会来此?”
“你能来,老朽又怎能不来?”
“我行之事与你无关!我要杀他谁都拦不了!他的祖上可是灭了我大商!”汤庚大吼道。
“哈哈!无关?好一个无关!”宫老大笑道,这时一股极为凌厉的气势从宫老那体内喷涌而出,让的在场众人纷纷心惊,就连宣王、周懿亦是如此。
“好一个无关!你老糊涂了不成?!周灭了你商不假,可你商却灭了我大夏,还将我祖上屠杀殆尽!这些你不知?!”宫老此时面目狰狞道。
毕竟,夏、商、周这三朝的关系太过复杂,遥想当年大禹治水立九鼎建夏朝封九州,可谁又能想到几百年后最终却被商汤所灭,所有皇族皆被残忍杀害,要不是宫老祖上当时正远游,估计也是难逃一死。
如果有后人,那么彼此之间必然是不死不休。
“哈哈。想不到大禹后人已尽,只留下血脉斑驳的旁系,大善!”汤庚大笑道。
宫老蔑视着前者,“就你这三言两语就妄想破老夫的本心?不妨告诉你,我大夏还是有直系皇族之人,现在你死之后也可做个明白鬼了。”
“哼,那又如何?我也有个儿子!”汤庚冷哼道。
双方明目张胆的说这些话,并不是脑子糊涂,而是他们对自己后人有着完全近乎盲目的自信。
何谓强者?
当是一步一步杀尽天下敌,眼前的对手与往后的诸多凶险无疑是日后成王的垫脚石!
“呵,你真要挡我?”汤庚冷笑道。
宫老并不言语,而他从背后抽出的刀却已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看到宫老手中泛着赤色光芒的长刀,汤庚面庞越发的谨慎起来。
随后,他也握住了自己的兵器,赫然是一把紫色的方天画戟。
“大夏龙雀刀!”宣王此刻出声道,“大商紫薇戟!”
“难怪当初祖上搜遍九州都不曾找到的神器竟然是被你祖上带走了,有趣有趣,那就比比谁的镇国之兵强吧!”
宫老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便……战吧!”
宫老的白色长袍与汤庚的破旧布衣此刻竟无风自动起来,那是集全身的精气神的现象。
他们各自都在调整,以达到最巅峰的时期!
风停,寂静!
龙雀出,不饮血怎能收?
紫薇现,不杀人怎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