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茫茫大海之上,有人身着一袭赤红色的金绣锦袍,抱木携两人且踏水而行,不知惊了多少海中异兽。
此人一日能渡五千里,披星赶月,昼夜不停,似是不知疲倦。三日后,依然不见大陆的他似乎有点不耐烦,似乎觉得茫茫大海在挑战他。这人猛然加速,每一脚踏出身后都会溅起百米高的海水,其速如电、如光、令人看不清身形,只能看到他身后那慢慢落下的百米海水。海水飘洒,在空中竟然慢慢形成了一道彩虹,追逐着那人。
北州,海边一小村,一打鱼的村民闲暇之余,突然看到大海升起了一条直线,彩虹相随。这村民眼睛瞪大,大张着嘴不敢相信。“海神!海神发怒了!”他大叫着逃回村中。
不一会村子中的老老少少都聚集在海边,看着海上的异象,磕头大拜,更有许多人去家中杀了猪羊抬到海边,希望海神止怒。
百米高的海水一步一步的临近他们,后面更是有彩虹相随。村民们心中又畏又惊,全村人都跪下齐齐大拜。片刻后当头的一老者突然感到面前站了一个人,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人身着赤红色的金绣锦袍,白发披肩,正慢慢的放下他用胳膊夹着的树木,那树木上面居然还有两个人。
“拜见海神!拜见海神!”村民们一边磕头,一边其声喊着。
初到此地的任飘摇和安相伴三人吓坏了,任东曲聪慧,看他们模样就知道这些人是不能修练的凡人,肯定是看了刚刚景象才会产生误会。
这么多人虽都不是修炼者,但这多人齐拜,气势依然是有的。
任东曲想通之后连忙上前去扶众村民。
忙活了好大一阵子,这群村民才起身,任飘摇挠着头,问道:“儿子,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任东曲看看一群依然在浑身颤抖的村民,叹口气道:“爸,他们都是好人,看你厉害,所以拜拜你。”
“哦,哦”任飘摇愣愣的,也不知他明白了没有,不过儿子让他走,他当然会跟着。
这时安相伴出声道:“龙飞,找几匹马吧,飘摇跑了四天四夜应该累了。”
任东曲也有此意,但他看村民们担惊受怕,心里有些不忍,此时听了安相伴所言连忙走到那群村民中的一个老者面前,道:“你是村长吧?你们这有马车吗?”
那老者听完任东曲的话,就倒地跪下,磕磕绊绊的道:“没,没,没有。海神息怒,我们这里哪会有马啊?”这老者跪下后,身后又有几人跪下求情。
“哎哎,快起来,我不生气,不生气。”任东曲连忙拉起他们,又问道:“那你们这什么车都没有?”那老者支支吾吾,犹豫了很久才说道:“有,有架子车。”
“恩,快快推来。”
架子车就是两个轱辘,中间有排木板,前面有两个把手,算是个粗略的没有马的露顶的马车。(地排车)
任东曲等了一会,就见一个村民拉着一个架子车急急的赶来,任龙飞见了这架子车,也不嫌弃上去接替他。而后拉着架子车行到任飘摇和安相伴面前,道:“你们上来吧,我拉着你们。”
安相伴皱着眉头道:“龙飞,这不好吧,其实咱们走走也行。”任飘摇却并没有出言,因为他在忙着研究架子车的轱辘。
“没事的,你们是我的长辈,我拉着你们怎么了。”任东曲笑着劝说:“我怎么说也是魂塔是十五层,累不着的。”
而后看看那些村民,扔给他们一块灵石,也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强推着任飘摇和安相伴坐上了架子车。
……
任东曲拉着架子车,带着任飘摇和安相伴沿着官道前行,行不多时,有一城,城门上有两个大字“向城”。
任东曲看着向城两字,特别是那个“向”字,看了很久,低声呢喃道:“说不得,又要碰上麻烦事了。”而后就去把任飘摇和安相伴从架子车上扶下来,几人走进城去。
这向城与红云城相差甚多,一个街道除了武器店外,竟然什么店铺都没有,任东曲寻了好久都没寻到一处酒馆。还被许多人盯上,暗暗跟随。
为什么会被人盯上呢?因为,任飘摇和安相伴,他们皆身着赤红色锦袍,惹人注目。任飘摇虽气度不凡,但还引不起那么大的暗流,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安相伴的容貌,她的容貌实在是太美了,如天仙下凡,又配上一身极其华美惹目的留仙裙,自然是让人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睛。
任飘摇虽然疯疯傻傻,但还没有到是个完全傻子的地步,一开始只是皱皱眉头,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他们,全都盯着安相伴。此时已经忍无可忍了,当下大吼一声:“你们跟着我们干嘛?”
任东曲此时听任飘摇出言,也站在安相伴面前,他虽然知道这城内不可动武,但若任飘摇气不过,他也不会阻止。
跟随着他们的人,看任飘摇和安相伴的衣服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大多都是默不做声,个别几个低下头去露出惭愧之色。但也有狂傲无耻之徒,当下就有一个中年人走出,这人大肚面肥,眼睛显得极为猥琐,只听他道:“我们想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要你管?”
任飘摇咬咬牙就要出手,任东曲也在这时做好了准备,却在此时,远处走来一少年郎,只听他边走边对着那胖子道:“好!说的好!今日真是长见识了,天下竟有你这等无耻之徒,人的脸是别人给的,倒不知,你这样的人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众人皆看去,任东曲三人也看向那少年,那少年并不是单身一人,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城卫兵。待这少年行到近前,又怒目道:“还看什么看?要不要点脸?滚!”
他刚刚说完,他身后的卫兵们就向前两步,重重的把手中的武器砸在地上。
这少年定然背景不浅,他三言两语,街上的人就一哄而散了。
这少年面容俊朗,额头宽而广,配上他的五官,给人一种君子的感觉。此时他见众人散去,又对着任东曲三人拱手道:“三位抱歉,在我向城内受如此之待遇,万望原谅。”
任飘摇和安相伴对世事不了解,此时看看这少年郎,对着他点点头,算是表达了谢意。
任东曲也对着那少年郎拱手,道:“多谢。”
这少年郎确实有君子之风,他只看了安相伴一眼,而后就目不斜视。虽是天仙一样的人物,但既是他人之妻,便连一眼都不多看。只听他接着道:“惭愧,惭愧,我叫向山川,喜欢结识英豪。看三位仪表非凡,定不是一般人,所以才想上来结交一般,我们找个酒馆边聊边说如何?”
“好,我叫任东曲。”
这少年郎带着三人七拐八拐,果然找到了一处酒楼,四人进楼,寻了一处靠窗的座位坐下。
“任兄这是要去何处?”
向山川举起酒杯问道。
任东曲与他对了一杯,道:“红运城的崇武学院,有些旧友在那,我要回去看看。”
向山川愣了一下,道:“咱们缘分不浅,我也要去那红运城,咱们可以同行。”
任东曲深深的看了向山川一眼,有些懒散的道:“有时候,世间之事实在是让人费解。”任东曲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为尽。
“任兄此话何意?”向山川皱起了眉头,问道。
“我为你算一卦可好?”任东曲掂起酒壶,为向山川倒了一杯酒,续道:“你去那红运城应该是去见一个女子,而且那个女子姓韩,是韩家明珠韩仙儿。”
向山川大惊,直视着任东曲,张口欲言,却被任东曲打断。
“是不是因为你父亲已经跟韩家家主谈好,要你与韩仙儿择日订婚,但是韩家却突然出了状况,而且,那韩仙儿竟然怀孕了。”
任东曲平静的说道:“名义上,我是韩仙儿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
为什么要说名义上呢?自然是因为韩仙儿肚子里根本都没有孩子,而且任东曲根本就没有与韩仙儿亲热过。
酒楼内突然静了下来,只剩下任飘摇吃东西的咀嚼声,就连安相伴也有些诧异的看着任东曲。
向山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咱们……果然很有缘分。”他边说变为任东曲倒满了酒,续道:“为了咱们这特别的缘分,干了这杯。”
向山川一饮为尽,但任东曲却碰都没碰酒杯,他看着向山川的脸,注意着他的每个表情,道:“你这反应,实在不该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反应,要知道那韩仙儿的样貌,只比我这安姨稍稍逊色一分而已。”
向山川却大笑道:“你说的对,我不过我这人不太看重女色,本来我的名字叫做向耀祖,后来我求了爹一年才改为向山川。人之样貌如何能跟天地的姿色相比?更何况我连那韩仙儿的面都没见着,没有感情,所以她对我来说就如天边的浮云,没了便没了。”
任东曲听了向山川这般话,微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之酒全部到入嘴中,而后擦了擦嘴,道:“佩服。”
向山川也笑了笑,唤来身边的卫兵,命他去取来传送到红运城的方寸台,而后就与任东曲推杯换盏。当真是喝的尽兴,只是可惜,任东曲失去了味觉,喝不出这酒的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