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忘不了我,还是忘不了我手镯里的东西?”
若是平时任东曲少不了要跟这女子打趣一阵,但今日琼华发生的事情和虚空道人的一封信,就如一颗大石头一般压在任东曲的心头,让他心中烦闷,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小弟弟,你好无情,你手镯中有何物,关我何事?姐姐心中时刻都想着你,还专门奔波劳走打听了你的名字。”
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混杂着酒味的体香就犹如在任东曲的鼻端,任东曲知道这女子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劳苏姐费心了。”任东曲的声音依然平静。
“韩仙儿在那酒馆中喊了我一声苏姐,你也学她叫我苏姐,恐怕弟弟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就这么的让你生厌?你便是连问下我的名字,都嫌多余吗?”
这女子的声音慢慢变得凄凉,直到最后一句竟然满满的都是怨气,让人不自觉得生出怜悯之心。
黑夜之中身后不见五指,可此女子只凭声音就能男人心痒难忍。
任东曲是个男人,只不过这个男人今天的遭遇实在是曲折了点。
今日任东曲先是遭遇门派被灭,得知身世之迷,后又路遇李岩与韩仙儿,更是吃下了韩仙儿的一月丸。又在一件酒馆内遇见了莫名其妙的祖孙两人和这醉酒女子,最后这醉酒女子又夜入自己的住所。
一环扣一环,若不是那令狐战,只怕今日任东曲还住在距离北州千万里之外的东州琼华岛上。
任东曲不知觉的将今日之事想了一遍,心中突然无名火起,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对墙壁,不理那神秘女子,想要倒头大睡。
这女子见任东曲背过身去,柳眉低垂,细声道:“姐姐就这么让你讨厌吗?那韩仙儿虽美,姐姐却自认不输于他,更何况韩仙儿乃韩家明珠,定有些刁蛮气,姐姐虽然年岁大她一些但独自在红尘中打滚了许久,定要比她温良贤惠。”
这女子说完之后,静等了片刻,屋内依然寂静无声,只怕再过一会,任东曲就真的能睡着了。
“韩仙儿的父亲是一族之主,他的女儿自然不会看上平凡人,今日我手镯内的山河图又与你的手镯产生感应,那么你手镯内定然也有山河图。”
“能与韩家明珠闹市戏游,又身怀山河图,如此想来,你这样的人看不上我这贫贱女子也是应该的。”
娓娓细语,如泣似诉,这女子的这两句话竟已带上了哭腔。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在深夜之时坐在你的床边,黯然低语,只怕没有几个男人能忍心不理。任东曲自然也不忍心装睡,只是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
这女子的来意应该大部分都在山河图,其次是因为误认为我是大族子弟,家世惊人,想以美色诱惑我,然后就可以利用我的家族做些什么事情。
女子,美色。
美色确实是女子的资本,女子可以用美色做太多的事情。
只是可惜她找错了人,任东曲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你找错了人,我并不是什么大家族子弟。”
女子不信,疑问的道:“那你跟韩仙儿怎么会那么亲密?”
任东曲道:“她有事要我帮她,而且她要我帮的好像还是什么麻烦事,还强迫我吃了一月丸。”
女子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低着头默不作声,屋内又变成了落针可闻,寂静无声。
任东曲突然用鼻子用力的吸了一下,狠狠的嗅了下了那女子的体香。
然后慢慢的取出火折子,就坐在床上点燃了蜡烛。
屋内顿时有了些许光亮,荧荧烛火映照在那女子的脸上,就像为她如雪一般的肌肤添了一条红色的面纱,显得娇艳欲滴。
任东曲走到这女子的身前,又用鼻子猛吸了一下,然后看着已经微微皱起眉头的女子,道:“你的体香很好闻,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再配上你这淡淡的酒味,真是让人如痴如醉。”
这女子还是不发一言,只是皱着眉头,注视着任东曲。
任东曲也不理她,自顾自的开始把玩自己的手镯,他把灵力输进手镯内,发现除了一堆灵石和几套衣服外,果然有一张残图。
这残图之上雾气萦绕,令人看不清真容,任东曲从手镯内取出残图,看看双手握紧的女子,就当着她的面仔细的打量着山河图。
师傅让我进入无序之门后立马扔掉这山河图,我一时疏忽给忘了,但就这半日就给我招来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这东西当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那老者说这山河图是圣器残件,可是圣器残件,与我何干?
对了,这东西可以助我报仇,可是……
任东曲看着山河图想了一会,对着那女子道:“你想要这山河图吧,但你用错了办法,用美色诱惑我,只会让我平白的看不起你。不过你却生的一身好体香,我这人最喜天下美食,闻了不知很多佳肴的味道,却只有你的味道最好闻。”
任东曲说到此处停顿了片刻,把山河图扔到那女子的身上,接着道:“我闻了你的体香,便拿这山河图付账了,你走吧,天色不早我要睡了。”
他说完就吹灭了蜡烛,绕过呆呆坐立的女子,再次躺到床上,呼吸平缓而有力。
漆黑的夜色也掩盖不了女子脸上的惊讶,但慢慢的惊讶的表情变为了咬牙切齿。
“你看不起我?你记住,我叫苏韵,今日你这打发乞丐一样施舍之恩和教训之言,我定谨记在心。”她似乎因为咬牙过于用力,而是脖子以上部位过于充血,以至于声音都变得沙哑。
“嘭”摔门声响起,苏韵离去。
任东曲在床上躺了一会,辗转反侧,最终又翻起身来,再次用火折子点燃蜡烛。
而后缓慢的拿出一个草人来。
他的傻爹送他的草人。
静静的,缓慢的,用干净无比的双手抚摸着。
打发乞丐?那我恐怕是天下最豪气的人了。
师傅让我扔了山河图,就算那山河图能帮我很多。但是我已经答应了师傅要丢掉,我既然说了,自然要做到。
男人便是朝地面吐口吐沫,也得是个钉子,钉在地上,怎么能再吞回去?
任东曲小心翼翼的用干净无比的双手抚摸着草人,却突然想到了封存师这个职业。
假如有一天我成为了封存师,便把这草人做成塔器吧。
PS:任东曲:我是一个要成为封存师的男人!所以,收藏吧,看我如何历经磨难,成为封存师,解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