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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哲学家说:“在对待爱这件事情上,有时人性还不如狗性。狗知恩图报,忠诚终老,贵贱不移;人始乱终弃,势利嫌贫,时时有之。”

我曾对这句话斟酌细思,得出它虽非一言以蔽,放之四海而皆准,但其中厉害,还是颇有道理所在。

一个我爱要爱上很多个你:宅心仁厚的你,厚颜心黑的你;豁达洒脱的你,固执桀骜的你;忠贞不渝的你,半途而废的你;一心一意的你,三心二意的你;聪明睿智的你,冥顽不化的你;阳光明媚的你,阴险狡诈的你……

有人问:一颗纯净仁仁爱的心,要去爱一个多重人格的你,值得吗?可能吗?

答曰:因为爱,就是一切,所以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德国哲学家尼采说:有爱就有一切,爱是一切。

那么,宅心仁厚的你固然很好,聪明巧计又何尝不是一种可爱。听闻,纵然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也有其坚定不移的追求和生死度外的守候。此生,我愿感天动地成为你的追求,并安分守己,在岁月静好中温享作为被守候的幸福与美妙。

时间无始无终,空间无极无限,在不可能的时空里却可能地邂逅了,如大千宇宙中转瞬即逝的流星,撞入了盼望已久的镜泊湖。那么,在这短短的几十年里,哪里还有时间来生嗔和抱怨,恨不得时时缱绻,刻刻翩跹。

爱一时很容易,爱一生一世却不容易。爱情理所当然要推崇专一,忠诚,纯粹和责任,但爱情也不可回避的有犹豫,挣扎,不忠和背弃。爱情诗人说:“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

但我想,彼此交换的话,胜过尘世繁华。何必要用分离,参透爱多伟大。听闻人有三生三世,至于前生已不记得,但此生不换,无论贫贱休戚,不诉悲欢离合,若说打算,只待来生。

我在想,爱情和宇宙是什么关系,在宇宙中卑微的爱情,看上去又渺小又伟大又永恒,但宇宙都会不复存在,这一个月的爱情还有什么不能释怀,还有什么永恒可言。自言自语安慰着自己,时间和宇宙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一切都融入了敲击键盘的虚拟文字中。

这文字是宇宙的一部分吗?它会消失吗?他地想着。当然消失的文字多了去了,甚至在宇宙还没有消亡前,消失的文字已经多的不可胜数。我用一个快要消失的文字,去记录一个一定会死去的爱情,给一个最终会消亡的宇宙有意义吗?

你借用佛的话告诉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我初听耳目一新,最终并未沉迷,“最终结局都是一样的,但过程很重要!”你说过的。

康德说:“悲剧与人生是孪生兄弟,世界的本质就是悲剧。”我懂的,他站在事物价值的有无恒常性角度来讲道,可是,爱不言价值,也无需价值。爱,只要欢欢喜喜,但得可泣可诉,撕心裂肺、痛彻心扉又如何?心甘情愿,便能够无所畏惧,无怨无悔。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从此,不管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不管人海茫茫,世事沧桑,但得赌书泼茶香,茅椽蓬牗,便是莫大福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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