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乔梅手牵着手逐步靠近在丛林深处有灯光的棚屋,由于附近地形环境复杂,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到达。我们静悄悄地伏在棚屋外,能够听见屋内的人的谈话内容,还有某些机器在运作的声音。看来里面真是个制毒的窝点,可是怎么拍摄屋内的情况。
“亲爱的,这个手持摄像机给你,你想办法溜进去拍一下吧。”乔梅说,真想象不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这不是叫我去送死吗?”我很不情愿地说。
“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她说。
一段心理斗争后,我还是被她说服。我乖乖地拿着那个摄像机从一个稍大的窗口处把摄像机挂在手上伸进屋内,尽量拍摄屋内的犯罪证据。本以为可以平平安安拍个十分钟就完事,可是意外总是那么的意料之外。我的脚不知道怎么一滑,整个人便马上失去平衡,手把窗户碰了一下,在寂静的荒野里哪怕是一丁点响声也格外响亮。
接下来的事当然就是我们被发现,好几人拼命地冲出屋外,我顾不上太多牵着乔梅拔腿就跑。那几个看不清容貌的瘦汉是穷追不舍,在奔跑中乔梅总是拖后腿。再这样下去没多久我们就会被那几个手持武器的瘦汉捉住并碎尸。我二话不说把乔梅的高跟鞋脱了随手扔掉,这样才不会碍事,然而赤脚的她却被刺伤脚了,只能背着她跑。气是不停地喘,肌肉是不停地紧绷,我快要坚持不住了。眼看我们就要被逮住,乔梅却来了个突发奇想不断地催我跳进河里。我尽管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采纳她的建议一起跳进河里。跳河虽是危险总比被那群人杀死好。
湍急的河水让我全身无法发力,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灌下好几口河水,眼前尽是一片空白。
我的头是无尽的赤痛,当我睁开双眼时原来已经是白天了,对于喝了大量河水后的记忆是完全忘却。当我彻底醒来之际才发现昨晚我是昏迷了,如今却是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处低浅的河岸边,我的衣服呢?我环视四周,发现乔梅又是一丝不挂的,她居然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晒衣服。这完全让我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每次不省人事后我都是没穿衣服;为什么每次不省人事后乔梅也是和我一样全身光光的;为什么每次不省人事都什么不记得。好在附近密草丛生且荒无人烟,我以奇怪又惘然的眼神看着这个让我无话可说的女人。
“你这样搞,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走。”我略有不满说,两人大白天都光着身子说话多少也有害羞。
“衣服干了就走,难道要光着身子走吗?”她也不满地说。
我倒顾不上太多,把湿的衣服也照样穿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贴紧身上每一寸肌肤,尽是不适难受的感觉。
“你干嘛?快脱了吧,这对身体不好。”乔梅说。
“我想赶快离开,我可不想傻乎乎地等到不知什么时候,你也忍一下吧,湿也是湿一会,被人看到不穿衣服就不好了。快穿上衣服吧。”我说。
“看来你也会关心别人。”在我的游说下她还是乖乖地把半干半湿的衣服穿上。
“啊!好害怕。”她突然冒出一句,原来是看到草丛里忽然跳出很多只青蛙。她便焦急惊慌地跳到我身上,紧紧地抱住我,尖锐的指甲使劲地抓狂着我的背,几乎连白衬衣也快要被抓破了。
“不就是几只青蛙而已,不至于这样吧。”我抱住她的腰说。
“它们太恶心了,我自小就怕青蛙。”乔梅说。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装出来的,她怕得连地也不敢下。我只好背着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离开这个毫无头绪的地方。
我们当着烈日千辛万苦才走到马路上,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破烂残旧的公交车站,我们在这里等到衣服晒干了也没有等来一辆公交车,甚至连车也没有。天空却顿时乌云密布,冒名而来的一场大雨一次把我们再次弄得湿透,我们也因此再次吵架。
“乔梅,都是你干的好事。我们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害的。你说你这么多事干嘛,昨天那件事会搞到我们连命都丢了。”我说。
“搞成这样我也不想的,我是个记者,我很敬业,我觉得很有必要去报道这件事。”乔梅说。
“可你搞到我连手机坏了,摄像机也丢了,这里荒凉得连个车也没有。”我说。
我们就这样一直无休止地相互埋怨,似乎总要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推。
在我们吵闹的过程中十分难得地有一辆大货车驶过,我们十分默契地把嘴上功夫停下来,不约而同地追赶那辆行驶缓慢的大货车。在我们舍命的挥手追赶下,货车终于停下来。就这样我们辗转了好几次,才折折腾腾地回到城市里,时间已经是晚上。
在回途中我和乔梅大大小小吵架的次数是不可计量的,知道如今要分离,心头却营生出依依不舍的滋味。
“就这样走了?”乔梅对我说。
我二话不说把她搂在怀里深吻着她,我们的体温通过彼此的嘴唇交融在一起。
“有空再见吧。”我以潇洒不羁的一句作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