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微风,好不惬意。
自那日云蘅救回秦婉祎,便开始闭门谢客,连平日里那三三两两的山水画师都谢而不见。
这看似平常却又十分不平常的事,不禁令秦婉祎狐疑起来:云蘅这么久都未曾出门来看自己一眼,府里也再未瞧见他一回,莫非,他出了什么事?
忐忑不安的心催促着秦婉祎今日定要去瞧个究竟。
她大步流星般跨出房门,像云蘅的卧间飞奔而去。
到了门口,秦婉祎细细听着也琢磨不透,间内竟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不在?
“云蘅!你怎么样?”秦婉祎行至窗前停住脚步,轻声问道:“云蘅?我能进去吗?”
而此时的房内,白子芮正在潜心为云蘅疗伤。昔日的翩翩公子再无翩然之势,倦怠的躯体,断断续续的气息,苍白的嘴唇,与一将死之人无二。听到秦婉祎的询问,云蘅心下微微颤动,紊乱了气脉,致使玉魂再次裂开,一口紫血喷涌出来。
白子芮望了一眼窗边:“云蘅,你不可以再分心了,玉魂已经开始碎裂,一旦玉魂粉碎,恐怕你......”白子芮眼含热泪,不忍再说下去:“要不,让她进来吧?”
“不可。”云蘅气息微弱:“不能让她知道......”云蘅抬抬手示意瑾凡过来,私语了几句。瑾凡先是一惊,接着便走了出去。
“云蘅!你何不早些将她送走?既已找到至阳人,又为何留她至此,对你对她终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当日宁风何故如此,今日我算是看懂了,可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没有顾璃川……我一样可以……咳咳咳……”
“好了,你无需再说,你知道我不会伤害她的!”
“子芮……多谢你……”
窗外。
“婉祎姑娘,公子正闭关修炼,恐走火入魔方才谢绝一众来客,公子叫我转告你,他一切安好,叫姑娘不必挂怀,如果姑娘实在闷得慌,可以去找果果,公子一出关便去寻你。”
瑾凡做事云蘅最是放心,滴水不漏的神情,差点连自己也骗了,仿佛自己真的在闭关修炼。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姑娘若不信,可卧间一探。”
屋内早已布下窥视结界,秦婉祎环顾左右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原来是这样,那我便不打扰了,劳烦你照顾好公子!”说着,秦婉祎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云蘅,你这是何苦?”白子芮轻叹,继续替云蘅疗伤。
......
将近半月,云蘅伤势好转,勉强可以下床走动,便迫不及待地向秦婉祎的芷汀轩奔去,真是许久未踏出房门呼吸久违的空气了……
云蘅刚一出房门,便看到桃花树下,一青衣倩影依树而坐,手臂时而细描时而速写挥动着。走过去一看,竟是秦婉祎在画自己。
云蘅喜不自胜,心里像是种下了一颗什么种子,默默地生了根,发了芽。他悄声走到秦婉祎身后,头凑到秦婉祎耳边轻问:“在画我吗?”
秦婉祎着实被耳畔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急于藏起手中的画笔,却发现根本无处可藏,慌乱之中笔尖的砚墨竟弄得自己满身尽是。
“你出关了?”秦婉祎娇羞地回过头,忽地,一阵风儿拂过,刚好掀起了桌上的画,随着树下的桃花瓣纷纷散落......
桃树下女子含羞回眸,男子双手背后俯身凝望,宣纸画像与粉红色的桃花瓣遥相呼应散落眉间,一丝微风吹过,女子脸颊边的几缕青丝随风摆动......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