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的脸色煞白煞白,眼神却怔怔地看着凌皓,满满的关切。
凌皓,站得笔直,直视黑煞。
周围吵闹、起哄的人群,此刻鸦雀无声,只有寒风依然呼啸。
黑煞的眼神忽地一软,紧握瓶子的手臂又垂了下来,他向凌皓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说:“小子,老嗨了你!好样的,黑煞佩服!”
说完,竟自转身离去了,他没回酒吧,却是沿着街道慢慢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咚……”凌皓又一屁股坐倒在地,他双手撑地,极力不让自己眩晕过去。路澎湃、阿雪和红衣女孩都围拢过来,并且伸手扶他。
凌皓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轻声说:“我没事,你们放心。”
两个女孩儿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路澎湃却紧紧地搀扶着凌皓,没有说话。
“我叫百里雪,这是我的好朋友盛紫馨,你叫什么名字?”白衣女孩儿指着“红色大衣”介绍道,又向凌皓问。
“我叫凌皓,这是我的朋友路澎湃。”凌皓答道。
“今天谢谢你帮我们解围,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那个黑大个一开始就想对我们动手动脚,后来人群围拢来,他又扬言要教训我们!”百里雪言道,眼神中噙着真挚的感动。
“不用客气的,我不站出来,也会有人阻止的,那个黑煞太过分了。”凌皓言道。
“好啦,不要说了,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路澎湃对凌皓说道,然后他向两个女孩儿言道:“两位,我先扶凌皓回去休息,我们改日再叙。”
女孩儿们点头,凌皓现在确实需要休息。
待他们走出十几步,盛紫馨朝路澎湃喊道,“喂,大个子,别忘了给凌皓上点儿药啊!”
“我叫路澎湃!”路澎湃没有回头,纠正道。
红衣女孩儿吐了吐舌头,朝着百里雪笑去,她却发现百里雪却怔怔地望着凌皓消失的方向,眼神中有一丝丝的忧伤和失落。而凌皓步步回首,他的内心有一种恋恋不舍,一种怦然心动。两股柔情就像雪后的暖流,汇聚成一首醉人的诗:
《仅一眼》
仅一眼
春波暖
冰雪融
芳菲展
自此生死与君伴
红唇艳
眉如黛
只为君归来
仅一眼
醉红颜
意怦然
弹心弦
自此天涯心相连
掩轻裘
语温柔
此生为卿守
“阿雪,走啦!”
“嗯。”但是,脚步却未动。
“走啦~”盛紫馨挽着百里雪的胳膊,在霓虹灯的照射中漫步而去,像是两个忧伤的仙子在烟雨飘渺的翠波上起舞,伴着百里雪频频的回头。
忧郁的脚步里,有百里雪一阵阵的懊悔,为什么没有勇气跟他要个号码?会不会从此擦肩而过再也无缘相见?她的脑海不断浮现那个俊美清秀却充满刚毅的脸……
相对于男人的洒脱,女人总有各种值得担心的心事。其实,洒脱时常也会酿错,担心却也常常能未雨绸缪。男女的完美的互补,确是天作之合。
凌皓宿舍。
“我说你小子为了救美女,不要命啦!”路澎湃刚把凌皓搀扶在椅子上,就开始朝着凌皓大喊。
凌皓没有回答路澎湃的问题,却说:“帮我倒杯水~”
路澎湃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于是帮他倒了一杯开水。
“澎湃,谢谢你!我略微休息一下就好,你也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我真的没事,你放宽心就好啦,明早的凌皓照样精神矍铄!我敢跟你打赌!”
“精神矍铄!这个词是修饰老人家的,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啊?”路澎湃反驳说:“还打赌,我看你怎么先把与傅文的赌局应付过去吧!否则你滚蛋了,我找谁玩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路澎湃你别婆婆妈妈的,回你宿舍去,别打扰我休息!”
“过河拆桥、兔死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否要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路澎湃一边恶狠狠地念叨,一边开门出去了。
凌皓无奈的笑笑,男孩子之间的聊天总是这么相互打击着说,大大咧咧,不管不顾对方的感受,因为在他们眼里,认定的朋友,无需顾及任何事情。
突然门又重新打开,“忘了帮你上药!”路澎湃又进来了。
“出去,出去!我又不是小姑娘,我搞的定!回去!回去~又不是伤筋动骨的,皮外伤而已。”凌皓佯装不耐烦地朝他摆手。
路澎湃灰溜溜的出去了,嘴里不知道又咕噜了几句什么话,全被门给挡在外面了。
凌皓过去将门反锁,窗帘拉上。端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想象着受伤之处的恢复,伴随他意识的流转。头上、脖子上那些受伤的皮肤都在以看得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不消一分钟,一切如初!
凌皓站起来,顿感浑身轻松,之前那头疼欲裂、眩晕的感觉也消失了。这正是他的小秘密,即便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也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从一年前他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几乎查遍了医学书籍,却始终未能找到答案。
也正是由于这个小秘密,他才敢贸然提出硬挨那黑煞五瓶子打这种愚蠢的做法!
接着他去卫生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把血迹洗干净,又把咱衣服丢进洗衣机。换上一身干爽的睡衣。
他觉得有些饿,于是拿出些饼干,又从冰箱拿出一袋牛奶,吃喝了起来。
轩和的宿舍条件极其好,每个人一个两居室的宿舍,厨房,冰箱、洗衣机、电视、座椅、衣柜一应俱全。公共WIFI几乎到处都可以覆盖,除了那些冰山大川,而且速度极快,所以宿舍不需要单独的网络。凌皓和路澎湃这些刚毕业三五年内的新人大都住在轩和的宿舍。
吃喝完毕,凌皓关上大灯,坐到桌子前,打开小台灯,郑重地从抽屉中拿出厚厚的一沓图纸来,这正是他苦心钻研数月的手机机器人图纸。只见这些图纸上划的很多线条、圆圈、方框、序号,其中有电路布图,有传感器处理器等组件位置,有功能介绍,有模块组合方式,还有很多地方画着问号,说明其中还有一些尚未全部解决的问题。
他把其中带有问号的图纸抽出来,然后聚精会神地一张一张的看,间或会用笔在纸上画着、写着,虽然这一切都可以用电脑操作,但是他更喜欢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记录和思考。偶尔他也会从面前堆的小山一样高的书籍中拿出一本,仔细的翻看、验证……
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
对常人而言,工作,是一种压力,不是欢娱。
然而,小灯下的伏案工作对凌皓而言,却是一种欢娱,不知不觉间,已然凌晨两点了,凌皓看到手表时,着实吃了一惊,于是赶紧上床休息,毕竟明天还要上班呢。
然而,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那些线路图、处理器、传感器却在他的脑中乱晃,凌皓只好使劲儿摇了摇头,忽然一个靓丽的身影浮现在眼前,身形婀娜,甜美温柔,朱唇皓齿,正微笑着跟他打着招呼。
“百里雪,这真是个好名字,伊人如雪,冰清玉洁!”凌皓自言自语,心中有种莫名的甜意,又有些淡淡的忧伤。
酝酿一天的风云终于在此刻完成集结,鹅毛般的雪花悄然飘落,千百万年来,天翻地覆,沧海桑田,唯一不变的是这悠然漂扬的雪花,晶莹剔透,无忧无虑,带着纯洁,安抚世间的一切。
“不知她是谁?来自哪里?是否还会再见到她呢?”想到此处,他忽然有些懊恼路澎湃起来,急急忙忙的被他拉走,也没能多知道些她的更多信息,而且竟然也忘记留个号码了?
“然而,如果我问她要号码,她会给我吗?”凌皓胡乱想着,慢慢睡去。
命运,如同这夜晚,正悄悄的、神奇的聚合着本应有的相聚;同时,也悄然策划着本应有的别离。
清晨,无私的大雪将世间一切银装素裹,不论是干净的、肮脏的、簪新的、陈旧的、彩色的、黑色的……大雪没有选择地都把他们掩盖了。蔚蓝的天空,清澈的如同蓝色的宝石,太阳的光芒照耀万丈,世间满是圣洁的光芒。
但是,人的记忆和心情却无法被大雪掩盖,凌皓早上上班的时候,不少同事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似乎都在谈论他与傅文的争吵以及那个争锋相对的赌局。
“你知道吗?就是他,昨天与傅经理大吵了一架……”
“听说他若研发的手机输给了傅经理,要跪下磕头!”
“他刚毕业能会研发什么手机啊?”
“他不是行政部的行政专员嘛!怎么能口出狂言?”
“傅经理是公司的元老了,这次他要倒霉了。”
……
很多人议论着,凌皓当作没有听见。是的,人生在世,在于活出自己。如果事事顾及他人,即便人家放个屁你都得兜着的话,那岂不是很辛苦?
凌皓刚刚坐在位子上,就有个电话进来,我拿起来听,原来是前台,说有自己的信件。
取回重新坐下,凌皓打开信封,赫然发现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我信任你!卡内一千万元用以支持你研发新手机!不够的话,我会另行安排。”后面有一串数字,想必是密码。
凌皓拿着纸条,茫然失措,纸条上没有落款,没有日期,字体行云流水,苍劲有力,宛若潜龙腾渊。
凌皓急忙翻看信封,结果信封上除了“凌皓(收)”之外,任何信息都没有,甚至连快递公司或邮局的印章都没有。
他奔到楼下一自动取款机前,插入银行卡,果然是个八位数!!!
这个神秘人会是谁呢?凌皓完全没有头绪,看着纸条,兀自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