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洛清歌一双素手拂过凤冠霞披,眼里除了漠然还剩着那最后一点点眷恋。
她将喜服摊开,裙摆末有一处明显用了金线绣的一个字:墨。
那是她亲手绣上去的,那时正是她们相爱甚深之时,可现如今看到却是让她刺入心般疼。
她拿起剪刃将金线一丝丝挑断,最后连喜服也被她划的七七八八,就连手被刃所割破,也无一丝察觉。
“桑琴。”
“娘娘。”桑琴一进屋,便看见桌上的狼藉,却也只当未曾瞧到。
“将这些东西都扔了吧。”
“是。”
这场闹剧随着桑琴将那套行头丢掉后结束,洛清歌脸色略有憔悴,上妆时,桑琴也是尽可能的将洛清歌的那份憔悴掩埋与妆下。
“桑琴,差不多就行了吧!”洛清歌看着桑琴一个劲的为自己扑粉,实在是忍不住。
“娘娘,你昨晚没睡好,桑琴这是在补救呢!”
“若是里子坏了,再怎样补救也无法,反而适得其反!你可明白?”
桑琴有些是懂非懂,只是点点头,洛清歌也明白一时半会儿桑琴也不会懂,也就作罢。
就在这时,洛清歌听到门口响动,“是谁?”
桑琴听见洛清歌这么一喊,也警惕了起来。
屋里人未动,屋外也是如此,“桑琴去开门。”
过了会儿:“娘娘,奴婢是绎梦,是贵妃娘娘让我来看看你。”
沙哑的嗓音的确是她的,两人心也算是落地了。
“你回去禀报柳贵妃,就说本宫无事。”
门外之人原本还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冬至之际,大雪倾城,只有风相伴随,不知为何洛清歌总觉得这个冬至比以往都要冷。
吉时已到,墨夙已进宫将公主接走,洛清歌与君祁到达墨王府邸时,墨王府好不热闹,那些高挂的红灯笼,都在这白雪中份在抢眼。
“皇上皇后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一干纵人纷纷行礼。“今日是墨王,朕兄弟的大好日子,由于老墨王与夫人离世的早,太后又身感风寒卧于宫中,所以今日由朕与皇后为这对新人做见证。”
话毕,礼乐起,洛清歌坐在堂前,看着那个人牵着她的手缓缓走来,竟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公主被送去喜房内,而墨夙则留下来陪一干人喝酒。
酒过一巡,洛清歌瞧见墨夙在一旁缓神,带着桑琴过去了。
“墨王!”
“皇后可有事情?”
“桑琴,将墨王的新婚之礼拿过来。”一旁的桑琴听到此话,将长锦盒交于墨夙,不过墨夙没有接,只是示意一旁下人接过。
顿时气氛有些尴尬,关系既划分如此了,洛清歌有些自嘲。
“不如臣与娘娘喝一杯,算是答谢。”墨夙发觉洛清歌脸色不太好,开口道。
看着面前的人,当真是行如陌生人呢,又回想到刚刚的小细节,洛清歌莞尔一笑,大抵是觉得心沉的透彻,缓缓道:“不必了,或许是这冬至的风太过于冷冽,倒是吹的让本宫头有些头疼,本宫就先行一步了。”
不再给墨夙任何机会,同事也不在给自己机会,直接转身离去,她的感情她不会允许任何人践踏看轻,包括他也是。
“清歌!”就在洛清歌快要上马车时,洛轻婉出现了。
“有事?”
“清歌,父亲与母亲都在那旁,不去打个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