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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马基维利大陆史

我们所身处的地方被称之为马基维利大陆,这个大陆得名于一位了不起的古代思想家,他提出的主张正是使蒙昧时代的人们走向启蒙之世的推动力。至大陆有历史记载以来,已历经数千年的岁月。

千年的积淀并未带给人们美好的生活,这个时代的人们生活在火与剑的碰撞之中,他们祈求神明为大陆带来一位吟游诗人所传唱的传奇英雄,如同先世手执利剑,还大陆一个清宁太平世道的杰出人物一般的盖世豪杰。

企盼不过是为负面感情寻找一个正面的寄托点,我们不妨来看看,被称为英雄时代的古马基维利时期的传奇,这样也许更能给今天一个正面的期待。

自上一个大一统帝国崩溃以来,大陆已经陷入分裂四百年了,其中你方唱罢我登场,在百姓之中有一句流传极广的俗语“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却是真实情况的写照,这样的社会动乱实在不像是几千年进步之后的成果。事实上,这么说,还是有失偏颇的。

人类的发展进程总体来说是引领人们走向一个更为进步的未来,然而这样的进程中遭遇不小的阻碍也是极难避免的,对马基维利大陆来说,便应验了“盛极必衰”这句古语。因为如今的马基维利大陆的战火纷飞让人更怀念昔日曾经的盛世。

古马基维利大陆的繁荣是人类的骄傲,甚至在当时的百姓中流传着这样的言论:

“马基维利的兴盛可是让天上的神祇和繁星都为之羡慕的!”

这样的形容若还不足以表现古马基维利的强盛,那么我们不妨用更客观的眼光来看待这创造了人类文明史上奇迹的国度。马基维利大陆幅员辽阔,拥有着丰富的资源,无论是金、银、铜、铁等金属,抑或是木材、粮食等在这片沃土上的存量都是极为充盈的。也就是基于此,人们得以在这片大陆上建筑属于自己的国家,得到了极为丰硕的成果。

古时代的大陆曾经也分裂成各个势力,并且这一分裂持续的世间比我们今日所面临的分裂更为长久,不过也更为稳定。大陆的势力在近千年之中几乎成了约定俗成的固定态势,绝大部分人都不认为有人有能力打破这份平衡。

然而时势造英雄,处于东方的丝之国诞生了一位日后被称之为英雄之王的出色人物。当他创造属于自己的功业之时,大陆的态势一如往昔,各势力都有着自己的发展历程,并且就各国而言,他们并未走向一个不可挽回的衰落境地,这也就让人更诧异于统一的天命。

东方的丝之国拥有着大陆东南的广阔领土,也是大陆上的一大强国。人口众多,经济发达,还有着繁荣的文明,其航海贸易的发展也令人称道。然而这个帝国的弱点在于其君王的开拓性不足,所以未能大幅度扩张其领土。朝堂之上的派系斗争是这个帝国的特色,他们拥有着璀璨的文化,却有着更长远的斗争习俗,他们的斗争脱离了刀剑范畴的杀戮,上升到了以权谋和诡计进行博弈。但是,无论多高明的斗争,都不过是人内心欲念的表现,并无值得称道之处。

在丝之国以北的密密尔是一个游牧民族的国度,他们拥有着良马与骑士,是大陆最出色的战斗民族之一。他们的君主被称为可汗,当时的可汗是有“猎虎可汗”之称的伏跋尔可汗,他的名声始于他在出猎时生搏猛虎的豪勇,此人野心勃勃,却苦于国家的经济无法支撑长时间的作战,无法令他做出一番伟大的事业。他的天性刚烈,有时候怀有以天下为己任的伟大思想,他并非残暴之人,却有着很坏的名声,这是因为游牧民族劫掠的天性被他的刚烈放大,成了丝之国边境百姓最大的仇敌和最恐惧的对手。

在大陆的至北之地生活着不畏严寒的维尼亚一族,他们在雪地中构筑了自己的国家,依靠着特有的黑土地供养其国民,在这种酷烈环境下生存的维尼亚人有着极为坚韧的意志力。他们的国君也是有一个坚强心境的男人,名为阿骨打,他的行事比较低调,民族以半游牧半耕地进行生活方面的供给,传闻其和近海某些岛屿的居民也有贸易方面的往来,这一点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也只有东南方的丝之国了。

大陆的西南则是一个十分奇特的地方,此地有许多小势力,以桑国为首,形成了一个小国的联盟,称为十六国联盟,最了不起的地方在于这十六国的联盟中有好几个形成了民主合议的制度,也被称为古马基维利的民主曙光。在当时普遍豢养奴隶的情况下,那种民主既是进步的,却也是变本加厉维护所谓国民权而迫害奴隶的,正是这种矛盾的体制。桑国拥有着凌驾于其他各国之上的实力,而它正是民主合议制度的代表国家,这是因为其发源的时代就是诸部落的汇集,到了今日依旧有着最基本的民主,也正是因此,这个国家的民主往往得不到统一的结果,这些人比丝之国的争斗者要高尚一些,也只是因为打着民主之名。

此外在帝国中部地方还存在着当时最大的帝国——诺曼帝国。这是一个将其文化以辐射性影响整个大陆的强国。但这个帝国有一个梦魇——继承人之战。在其鼎盛时期,英明王塔南的两个儿子贤王罗兰德和战王阿基尔德为了帝位展开了一场死斗,使得帝国一分为二,此后两国分别自称正统,征伐不休,两位开国之君的后人也视对方为仇敌。本是最有力量完成统一大业的大帝国虽然一分为二,却也算得上大陆上的大势力,处于中部的地理位置又算得上四战之地,其兵卒的素质也堪称强悍,但是仇敌之邻的存在和大义的名分,让两国陷入死斗的局面。

当时的伏跋尔可汗垂涎丝之国的财富,多次袭扰丝之国,甚至其内心怀有一举灭亡丝之国的勇武气概。丝之国有一支精锐的常备军,然而凭借这支人数并不算多的常备军来彻底击垮密密尔的骑兵,无论是兵力上,还是步兵作战的劣势上,都是难以实现的。丝之国扩军的主张很早就被提上议程,然而却久久未能实行。伏跋尔可汗的勇名却在计划的实行中起到了促进作用,丝之国终究于元庆七年下达了扩军令,后人认为这是大陆统一战的开端,因为日后的英雄王就是在此时投军的。

诺曼两国纷争不休,其中丝之国以长子罗兰德的帝国为盟友,而密密尔则以另一国为友军。可以说,大陆事实上形成了两大军事联盟,罗兰德后裔的南诺曼帝国和阿基尔德之后人的北诺曼帝国互相攻伐。而丝之国和密密尔也视对方为最大对手,这便是大陆主干的战争趋势。

极北之地的维尼亚国甚少介入其他国家的争端,但阿骨打的才能绝非泛泛,他即位以后扫清领内的叛乱,雷厉风行的手段甚至在国内得到了超过“猎虎可汗”的名声,这样的强者能保持沉默多久?这也是不得而知的。

而十六国联盟的政治形势复杂,既有结盟自保的态势,又在互相算计,所以并无余力开疆拓土。然而这只是表面上,在十六国联盟之中已经有波云诡谲的情势,如若能够将四散的势力聚集起来,十六国的合力,绝不逊于大陆的任何一个强国,这也是某些有识之士所考虑的。

就在这种形势下,出身于丝之国下级武士家庭的王云啸走入了军营,开始了一段属于自己的波澜壮阔的传奇。

然而不以成败论英雄的话,当世却有许多人都为这个时代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史家如果以上帝史观去看待过去,会发觉自己才是第一的智者,有着比那些为人传诵的英雄更富有见识的眼光,然而这自然是不可取的。

就我个人而言,作为一个生活在马基维利大陆的普通人,虽然在越国担任了图书头的职务,终究不是所谓的上位者。我希望人们把我当做学者而并非官僚,所以我以我的全情投入去撰写关于古马基维利大陆众多杰出人物的故事,其中有着我个人以为是尚属合理的想象。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给这部作品命名,最后起了《英雄之鞭》这一名字,我是那个时代中某些人的拥趸,这是我不可不承认的。

我并不自以为是史官,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在书写一个故事,并非真实的历史,不过是在这个看不到出路的乱世之中,给自己和给世人一些慰藉。毕竟我们若放弃了所有正面的遐想和对英雄人物的崇拜,距离这个世间的崩坏也就不远了。

天下自有其走向,我无力改变,也无心改变,在案牍之上,我只有执笔聊以抒发自己心中的抑郁和对未知之事的恐惧,来满足自己内心对拥有强大力量的英雄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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