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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亮以后 14

东莞的冬天也是很冷的,像我的心一样,透心的冷,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十足的不安全的人,缺乏安全感。我不喜欢被束缚。时常把自己封闭起来,像那些深海里的海藻,鱿鱼,生活在海底的几百米,甚至上千米。仅此而已。生活了好多年,已经习惯了。

小美出现的那个上午,天气晴朗。小美是林子的同事,我答应去林子的部门上班。我跟她在同一个部门。我不能每天都无所事事,因为,我要吃放,要睡觉,吃穿住行都要花钱,我不是靠文字吃饭的人,也没有那个能力。觉得还是要上班的。还是要解决一天三餐的问题。那天心情非常的好,好久没有看到太阳了。想想,能看到太阳真好,像一只刚飞出笼儿的鸟儿。我要自由。冬天会很有很长的时间,人们工作的时间长了,分不清楚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足够让人们失去自己。忘记自己是谁。

金色的阳光照在脸上,穿透心脏,吹着一丝丝的冷风,燃起心中的意念,像一次生命的重生。她说,上班太辛苦了,都不知道,那么的辛苦为了什么,难得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出来透透气。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好。

她说,我们一起去下载歌曲,下载电影,一起去吃饭,去逛公园。还有去洗发洗脸,你看我脸上都有痘痘了,熬夜熬出来的。你看我眼圈都黑了。我说,反正,我也没事情,那就陪你吧,你这么漂亮。

安妮一听说个女的,她也不出来,轩雅在上班。她穿着红色的大衣,黑色的短裙,黑色的丝袜,黑色的高筒马靴。里面穿着白色的羊毛衫。头发是有点卷,有点乱,有点黄,有点红,在太阳光底下,光彩夺目。手上还带一个红条,笑起来,迷人,脸蛋红红的,嘴唇就是适合恋爱,适合接吻。站在我面前,像个明星,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女孩独有的味道。我说,看你这身材,这打扮,不做明星,可惜,可惜,一大的损失。现在娱乐圈都能挣钱。你看那么多的娱乐节目。她说,做明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吗?个个都成明星了,还有观众吗?你知道娱乐圈的潜规则吗?听林子说,你呀,天天写小说,那你成为作家了。她说,你也可以把我写进去,我也跟着你出名,到时候,可以沾沾你的喜气。我说,别再打击我了。写了那么多,都没人看,次次都是退稿。没兴趣了,我要好好的上班,像你一样努力的挣钱。努力的生活。我说,我们先去下载歌曲,电影。你喜欢什么歌曲,什么电影。什么类型,她说,我喜欢很多,现在有个新片子《新娘大作战》,听说很好看。我说,谁主演的,她说,我是看剧,不是看演员。我说,有意思,好多都是看里面的主角是谁演的。不过这个片子还可以,我看过了,讲的是两个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女孩玛丽与何静,为了婚礼,斗智斗勇,闹翻了脸,最后又和好了,喜欢里面的台词,十年之后,我们还会是朋友吗,她们在毕业本上的那句话,吵不散,骂不走,无欺骗,永远好朋友。告诉我们,生命中有些东西是不可磨灭的,她们在一个城市里,一起工作,一起成长,一起走进婚姻。这样的情谊再这样物欲的社会里,都应该懂得珍惜。小美说,你呀,真是天真,哪有那样的人,天下没有不撒的宴席。有相聚就一定有分离,她拿起我的左手,看了看,你就是一个多情的人,你的感情线都是弯弯曲曲的,注定要死在女人的手里。我微笑着,比死在那些小人的手里强。背后给你一刀子,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看那些电视剧,打打杀杀的,死了还微笑着给别人数钱。我见过有些人,在面前,把你说的很好很好,在别人的面前,把你说的狗的不如,这样的人多了。她说,那我像哪一种呢。你也小心,我背后给你一刀子,我说,你不像那种人,凭我的直觉,感觉。她敲了我的头,不要太相信任何人。感情也一样。她微笑着。她笑起来真的好看,特别是嘴唇,像出水的荷花,蜻蜓点水。

小美说,人性都是自私的。再好的感情,都会被时间冲淡。我们看的只是电视剧,电影,它是人写好的,编出来的,已经安排好了,谁上场,谁下场。生活他就是生活,不是电视剧,不是电影,不是人计划好的。我看你,真的是小说看多了,电视剧看多了。

我好像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我们,我说,小美,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要过年了,在街上也不安全。我偷偷的回头看,看不出是谁。她说,好像是一个老太太,她在捡垃圾,就是捡那些医院的宣传册还有商家的那些广告纸。刚才我们在天桥上的时候,手里拿的医院的宣传册和商家的广告纸。小美说,不要拿在手里了,给她吧,我转过身,微笑着对那个提着垃圾袋的老人说,对不起,给你,让你跟了我们这么久,她一个劲的微笑着,左手接过去。谢谢,谢谢。

我们找了几家碟子店,下载了歌曲和电影。时间过得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肚子有点饿了。她说,就在这街上吃饭吧,去前面超市的那一家店,我还没有去吃过呢,今天有时间就去光临一下。那是一家很出名的真功夫,全国各地都有分店。我们轻轻的推开门,轻轻的走了进去,里面很安静,我们坐在角落里。她脱去外套,把肩上挎的那个红色的小皮包放在凳子上,她从包里拿出一盒红双喜,微笑着,强哥,抽一支。我说,我不抽烟的。你也抽烟,我见过好几个女孩子也抽烟,不要太客观,谁说抽烟的女孩子就不是好女孩。世界没有绝对的真理。我说,这样不好吧。你看看,这里,没有一个人抽烟,一个烟灰缸都没有,要不去洗手间抽了在出来。她说,没事,这里没有写。她刚点燃,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你好,这位女士,这里不可以抽烟,小美说,这里是饭店,不是咖啡店,为什么呀。我就抽一支。服务员说,这是公司的规定,你可以到卫生间,也就是洗手间抽。实在对不起,很抱歉。小美说,你知不知道,我们从很远的地方过来,就是说这里有一家真功夫,我们才来吃的。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去去去,把你们的店长叫来,我跟你们的店长很熟悉的。服务员说,店长不在,我从小美的嘴里拿出烟,算了,不抽就不抽,抽烟对身体不好,少抽一支是一支,你不知道,现在都有禁烟令了。她说,早知道这样就不来吃了。真气人。酒也不能喝。我说,人家也是对的呀,这里的环境这么好,有污染。影响别人。饭菜来了,吃饭,生气就不漂亮了,我喜欢你微笑的样子,很迷人知道不。看你笑,我饭都可以多吃一些。我喜欢真性情的人,她们不做作,不伪装,简简单单,因此,我和小美相处的很好,也算是好朋友了。

我们走在天桥上,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车子,行人,她嘴里抽着烟,吐着烟雾,喝着啤酒。她说,好想有个人把我带走。你看天上的白云,多好,飘过来飘过去,多自由。其实,她不知道,雨水就是白云的眼泪,她也渴望蓝天,蓝天越蓝,她做白云的日子就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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