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楚煜晗的苦与累，他都懂，但是，一切的语言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楚煜晗蹲在那里，不吭声。他有些讨厌自己，为什么连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还屡屡让她受到伤害呢？
叮铃，叮铃咚，叮玲，叮铃咚～
楚煜晗回了回神，缓缓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缓和了一下情绪，接通。
“喂。”
那边没有声音。
楚煜晗皱了皱眉，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喂？”
依旧无声。
楚煜晗毫不犹豫，马上就要挂掉。
那边的人似乎这才着了急：“诶诶，先别挂呀。”
楚煜晗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打开免提，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心琰在哪里。”
赫连曜的语气似乎很无奈，“这么直接啊？可是，我怎么知道啊？”
“你少他妈给老子废话。”楚煜晗毫不客气，“劝你赶紧说，小心我屠你满门。”
苏立呈挑挑眉，好久没有听到煜晗爆粗口了呢。
“诶呦，瞧你这火爆脾气。”赫连曜笑嘻嘻，“不过，告诉你地址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刚才你的一举一动，心琰可是全都看见了。当然，也包括现在。”
楚煜晗听了，抬头，在墙上搜寻到了一个监视器，眼睛直直刺向里面的人：“哦？那又如何？还有，你刚才叫心琰什么？”
“心琰这个名称又不是你才能叫的，怎么，吃醋啊？哦，我们先不要讨论这个，刚才心琰看到你脆弱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金豆豆都快要掉出来了。哈哈。”赫连曜的语气里满是矫揉造作。
楚煜晗没有吭声。
两方就这样沉寂了下来。
楚煜晗现在没有兴趣讨论这些，很久，最终张了口：“条件。”
赫连曜戏谑道：“真直接啊，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一遇到莫心琰，你引以为豪的理智全飞了，你算是栽在莫心琰手上了。”
“把心琰放出来的条件。”楚煜晗再次重申，不想跟他废话，加重了口气，语气生硬冰冷。
“没什么条件。”赫连曜笑着，“回你和莫心琰的家，打开你的笔记本电脑。我只是想让你看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楚煜晗眼底没有一丝波澜，挂断了电话，果断坚定：“回宜和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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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晗推门而入卧室，径直走到书桌旁，打开笔记本。
显然，笔记本被人控制了，一打开，是一副灰色的画面。
顾弈寒他们也跟了过来，很巧地，路上遇到了正在往过赶的婉婷、申蔓蔓和沈伊，所以一行人全部到了宜和别墅。
申蔓蔓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担心至极却又不说出口，凌熠琛在旁边看到，把担忧的情绪和安慰的冲动压在心底，默不作声。
突然，电脑传来声音：“很准时啊。”
“赫连曜，你到底要做什么？”萧洛然咬牙切齿。
“亲，不要那么迫不及待嘛。”画面依然是灰色，但赫连曜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只是想让你们看一个直播，只不过现在还没准备好。不过放心，很快的，保准你们大吃一惊，嘻嘻。”
楚煜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桌下的死死攥着的拳头暴露了他此刻的内心情绪是多么激烈。
片刻后。
“好了！”赫连曜兴奋的声音传来。“楚煜晗，你会喜欢的！”
镜头猛地打开，显示出了画面。
灰色的水泥墙。
墙上是形形色色的鞭子。
楚煜晗瞳孔一阵收缩。
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叠了......
记忆中，同样的背景，同样的鞭子，生生打在自己身上。
同样的阴郁的气息，同样的孤独感和恐惧感......
画面中突然出现了赫连曜的脸。
“怎么样，惊喜吧？撒普锐斯（惊喜）！”
楚煜晗努力使自己的声线平稳，“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赫连曜轻笑出声，“这，还不明显吗？”
赫连曜将镜头转了一下。
看到画面的那一刻，顾弈寒一步跨过来，按住他的肩膀，防止他暴走或是崩溃。
莫心琰几乎是赤/条条地被挂在屋子中央。
楚煜晗的眼神一下子充满了狠戾。
莫心琰一动不动，显然赫连曜又给她服用了迷药，晕了过去。
赫连曜哼着小曲，从墙上扯下来一条鞭子，又走回镜头前：“记得吗？当时，就是这条鞭子打的你。你看，为了重现当时的样子，我把一切都按照那时候的重做了一遍。除了这条鞭子，是真正的当年你用过的哦～”
楚煜晗几乎要把手中的中性笔掰断。
赫连曜没有再看向镜头，只是对旁边站着的下人说道：“把她泼醒。”
一盆冷水，毫无预兆，毫不怜惜，就那样泼下。
“咳咳，咳。”莫心琰轻咳几声，缓缓张开双眼。但她第一时间没有看到赫连曜，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处境，只看到了电脑屏幕里的楚煜晗。
楚煜晗的眸子里，是满满的疼惜。
莫心琰欣然一笑。没有恐惧，没有孤独，只有乐观和信任。
楚煜晗的拳头紧了又紧：“赫连曜！你到底要干什么？把她放了？”
“哦？放了？楚大少，您做梦呢？”赫连曜的口气里满是讥讽。
“那我到底要怎么做？”楚煜晗忍气吞声道。
“我就是想看你不高兴而已。你不爽了，我就爽了。”赫连曜挑着眉，拉拉手里的鞭子，手起，手落。
莫心琰马上闷哼出声。
楚煜晗一下子就要站起来，但被顾弈寒他们生生按住：“冷静！”
楚煜晗的眼睛瞪到老大，歇斯底里，眼里布满血丝，额头和拳头青茎暴突：“你让我怎么冷静！”
申蔓蔓直接哭出来了：“心琰！”
“哈哈，很有趣啊。一个莫心琰搞得你们所有人都成了这幅鬼样子，她真是很有利用价值啊。”赫连曜笑着，抬手又是一鞭。
楚煜晗疯狂地扭动，想要摆脱顾弈寒几人的钳制，然而无济于事，只得吼着：“赫连曜！你他妈再动她试试！”
“怎么，你以为我不敢吗？”赫连曜冷笑，鞭子再次落下。
楚煜晗看着，一鞭一鞭如同打在自己的心上，从最初的疯狂，变得绝望。
莫心琰死死咬着唇，不再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是不断地给镜头投去安心的眼神。
申蔓蔓哭得稀里哗啦，声嘶力竭，直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却依旧无能为力。沈伊在旁边，眼里水雾迷漫。凌熠琛皱了皱眉，防止两人晕过去，把两人送到了客房，不允许她们再看直播。
“呵，挺倔。”赫连曜挑眉，“看来我低估你了。但是，这样也不错啊，让你知道楚煜晗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