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在消失,而且还是浮点式的消失,在某一处消失掉,又会在某一处出现,我开始想通了,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些记忆中没有的画面,原因在于它们曾经都出现过,只是我不记得而已,而今又被眼前这个不是四叔公的四叔公挖了出来。
说起来这家伙还真本事,我就奇了怪了,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式侵入我的梦境?不对,严格的说应该是直接制造出一个梦境。
“你,你到底是谁?”
“我已经回答过你这问题,现在拒绝回答,坐下吧,喝喝茶,想你很久也没这么悠闲了。”
我没有动,就这样看着对方,脑子里在思索到底什么地方见过此人,可搜索了一大圈儿还是没个头绪,我所接触的人里真就没这号儿。
神秘人,石屋外的神秘人,这想法突然就在脑子里冒出来,一来这家伙我的确有过交流,这二来嘛能知道我现在情况的也就只有这家伙,虽然他曾经说过不会再见我的第二面,可那是在外面,并没有说过不能在梦里相见吧。
“你是···”
“不是···”
“你能知道我思维里在想些什么?你到底是谁?”
刚是准备出口验证,这不是四叔公的四叔公直接否定我的想法,能够猜想思维的人我见过,冯博文好像能一点,曾不归好像也会一些,但他们都只能根据的之前的动作神态猜测出一些,却不能知道我思维的细节,可眼前这人直接命中我思维所想,太神奇也太可怕。
“你都不想一想,既然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当然能知道你脑子里所想的的一切,我不是外面那个夏六一,当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至于我是谁,你还是别猜了,至少在目前无关紧要。这样吧,看你思维一直不上路,我就直说了,你二叔手里的照片,你能够想办法看到当然更好,看不到也不奇怪,因为我在你的记忆里也搜寻不到,我现在要让你知道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们家的古井。”
“古井?我们家古井怎么了?用了那么多年没什么问题啊?”
“先听我的说完,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再做一个梦,将思维倒流回去,看清楚你们家挖古井的两个人到底哪儿去了。”
“挖古井的俩人?你不是能知道我记忆里到底有些什么吗?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我自己去看,还有,什么叫做再做一个梦,难道还要梦中梦?”
“为什么就不可以梦中梦,你就在这里好好的睡一觉,必须得自己看清楚。”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骨子里少有的轴劲儿出来了,眼前这个不是四叔公的四叔公在引导着我做什么事,目的不详,表面上好像看不出什么,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脑子里琢磨一下,对啊,不对劲儿的地方就在于站在我面前这四叔公为什么要帮我。
对方一直都不肯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这代表着他有所顾忌,在我的认为里每一个人在做某一件事时总会有着某种目的,当然也不一定每一种目的都是坏的,但总还是一种目的,我认为眼前这将我拖入梦中的人当然也不会例外,无私的说法完全在骗鬼,既然有目的我就该搞清楚,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对,我有目的,我这么做的目的大了去了,但我不能告诉你,你只用知道一点,我这么做绝不是害你。你已经处于一种完全迷茫的状态,很多事情都在左右摇摆不定,你现在需要我,需要我给你指路,需要我给你找到方向,否则你真会谜于其中,最终会走上极端。”
“方向,极端,你的意思是为我好是吧?说不定仅仅是你自己的认为呢?我自己的路自己会走,用不着你来指引什么,我不知道你带着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式侵入我的梦里,总之一句话,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一切选择,希望你离开我的梦境。”
“可以啊,你说得非常有道理,只要你能自己搞清楚我刚说的问题,也就用不着我再去指引什么,你自己也会去想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你放心我会立即离开你的梦,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另外有件事我还是得向你道个歉,我能把你拖入自己的梦境,却不能带你出去,你的思维远比我想象中的复杂,最终能不能出去得靠你自己了。”
“你···”
脑子一轰,心里立即郁闷之极,这算是威胁么?能把我带进我自己的梦境里,却不能把我送回去,简直是笑话,张口就想要骂人,对方却在瞬间淡下来,最终消失不见,我能做的除了张大嘴巴之外就只有张大嘴巴。
一个看上去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消失了,太过神奇,伸手在四叔公原有的位置抓了几把,真不见了,好一会儿我才反映过来吗,这是一场梦,一场虚幻而真实的梦,既然是梦那什么都可能发生。
“冬子,冬子···”
生产队本就不大,母亲四处寻找我的声音很快传来,我开始佩服自己这个梦境,居然能自主性的产生思维动态,完全不受我自己控制。
“妈,在这儿!”
穿过竹林小道,我很快站到母亲的面前,本以为这次的黄金条子再也少不了,那想得母亲却带着微微一笑,仅仅是让我回去。
跟在后面的我脑子里一直都在思索着两个问题,这第一就是到底应不应该组织父亲等人明天出门打工,这第二嘛,四叔公所讲的重新做一个梦中梦来搞清楚那打井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妈,二叔明天也要和爸一起出门?”
“是啊?怎么,舍不得?他们都要出去挣钱才能过上好日子,今晚我会把你二叔也叫过来吃饭,到时候你有什么话可以对你爸和二叔说说。”
“哦!妈,我好困,睡会儿觉再做作业好不?”
“不行,作业要是做不完明天你们李老师又要骂了。”
“李老师?”
“哦,不对,是你们贺老师。”
我站在原地停留了那么一秒,母亲刚的确有那么一丝的慌张,似乎在掩饰什么,这是她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虽说犹豫,但还是没想得太多,毕竟这人口误的时候多了去,母亲也是人,当然也会口误。
心中有些闷气,低着脑袋跟在后面不想说话,母亲进了院墙门,我也抬脚跟了进去,就在这一刻我双眼一睁,怎么会这样?
母亲的脚后跟,母亲的脚后跟的伤口在不久前才被那只公鸡给啄了一大口,我还亲自撒上童子尿消的毒,这记忆很深刻,但现在却已经看不到那伤口,说能稍微好上一点我还能接受,关键问题伤口根本就没有了,这才一会儿的功夫···难道母亲和我一样有着强大的恢复力?
不对,有些不对,贺老师说成李老师,伤口也不见了,母亲这感觉真的不太对。还记得之前我刚进入这梦境见到母亲的时候,她给我的感觉就像真正的母亲。那感觉真不一样,难道,四叔公想要我重新做上一个梦中梦的目的就在于此,就是想要让我找机会看清楚父母的真实面目?看来这梦中梦不得不做了。
“妈,我真的困得要死,之前我不是已经把作业做完了吗,就让我睡一会儿吧?”
也是怪我自己糊涂没有想起来,作业在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还给了母亲检查,脑子没转过弯以为还要做所以才会有之前的对话,这会儿想起来刚刚好,母亲也就不再有借口不让我睡觉。
“哦,是吗?那好吧,你就先去睡会儿吧,晚上二叔他们都来家里吃饭的时候我再叫醒你。”
“好、好!”
我有些呆呆的看着母亲,脑子里在庆幸自己在之前居然没能想起来自己作业已经做完,从这方面也算无意试探了一回母亲,记得先前母亲检查我作业的时候非常仔细,有错的地方还让我修改了,这才好一会儿她绝不应该不应该忘记才对。
母亲,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看来我去二叔家的这段时间里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四叔公让我做梦中梦去找到那俩打井人到底哪去了的必要性越来越大,我有些迫不及待,立马就要去睡觉,我想要再做一个梦。
很快我也躺在了床上,强迫自己快一点入睡,可越是这样却越是睡不着,太多太多的事情涌入我的脑中,父亲、母亲、二叔,他们到底怎么了?而我又到底怎么了?将我自己的思维拉进自己梦里的人到底是谁呢?
我明白了,为什么那不是四叔公的四叔公要拉我进这时间点里来,一定因为这是是关键性的所在,还有一件事也蹊跷得紧,就现在这状态我们家应该是土生土长刘家村人才对,为什么后来我问过很多人都说不知道我们家是从什么地方搬来的呢?
梦,我需要一个梦,我需要一个梦中梦搞清楚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