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在乎高兰青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现在最为想知道的是高兰青到底从哪里搞来的绿皮字典,还有就是这绿皮字典里有什么秘密。
“刘忆冬,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但我却解释不了字典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你要是不信,那就先看看这个吧。”
高兰青递给我一封信,一封没有贴上邮票的信,我抽出来看了下,应该是高兰青长辈留下的,很大可能她的父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在这封信里明确的提到了我父亲的名字,当然是大名,并不是老火,并在信中还告诉高兰青,一旦将来遇到什么事可以拿着绿皮字典找到我父亲,我的父亲就会帮忙。
我简单的验证了一下手里的这张信纸,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老旧程度来也的确不是近几年的东西。
看完信之后,我将脑袋抬了起来,眼望着高兰青,希望她能给一个解释,这会儿的高兰青也将沙发整理了出来,让我坐下,并再次问我喝点什么,我摇了摇头,指了指手里的信,示意高兰青别耽搁时间。
“还是坐吧,这事儿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家里有从外地带回来的铁观音,尝尝?”
高兰青给我的感觉怎么就像在拖延时间,这情况没什么好拖延的啊,这丫的到底想干什么?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高兰青并非要耽搁什么,只是一种作为她这个生活层次的体现而已,我坐下了,并从高兰青处得到关于她的故事。
高兰青从小就生活在乡下一个亲戚家里,也就是我老家,要不然也不能和我读同一个初中,在她的记忆里很少有父母的形象,甚至根本就没有,初中毕业之后,高兰青去读了卫校,毕业之后被分配在县中医院,后来才到的县电视台,怎么去的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高兰青说他最近收到的一个邮包。
高兰青在接到邮包时也很诧异,自己唯一的亲人还在乡下,送东西绝对不会用邮包,三下五除二打开来看之后,才发觉这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父母。
邮包里装着一封信和一本字典,也就是我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个,为此高兰青特地找过我的母亲,希望了解关于父亲的一些事,很显然高兰青从母亲哪儿并没有得到更多,反倒是母亲好像看上了高兰青,极力的想要撮合她和我之间的事。
算算时间,那段日里我正好不在家,高兰青为了自己的目的也是费劲心思讨好我母亲,最终依旧无果,不得不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实际上她也根本不记得我们曾经是同学,只是在母亲提到当年读过的班级之后才想起。
车站那次真的是偶遇,当时高兰青非常兴奋,但由于有事也就只有匆匆的打个招呼就分开了,回来之后又通过在民政局上班的亲戚了解到我,甚至找机会到了我的家里。
“刘忆冬,事情就是这样,其实并非我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也不是因为我现在遇到了什么困难,而是我真想知道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子,这么多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他们,没想到他们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高兰青的话说得十分的恳切,我能理解他那种思亲之痛,就像我在以前想父亲一样,道理相通,我怎么说都还有个母亲,但高兰青什么都没有。
此番了解之后我心里有两个想法,其一就是关于母亲,我那颗猜疑的心稍微有些放下来,母亲在这件事里虽然扮演了‘内应’的角色,但她这种‘内应’是为了我好的‘内应’,并没有其他,我很欣慰,有些恨自己之前的猜忌,觉得自己不好,怎么能怀疑自己的母亲,但仔细想了想,似乎依旧存在这疙瘩。
这事儿先不说,我想到的另一件事关于高兰青,终于明白高兰青的目的所在,也充分释然了我的魅力值。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的魅力还达不到有漂亮女人倒贴的程度,现在看来我对自己的认识还是充分的,高兰青根本就没有看上我,反过来说我也不屑于高兰青这样的女人看上我,危险!
“我就说嘛,高美女怎么看得上我这样儿的人,嘿嘿,好了,现在误会解除,咱们好好的研究一下这封信和字典吧。”
“误会?刘忆冬,你说的误会是什么?”
“你看上我啊?”
“不、不、不,你错了,这不是误会,我真的看上你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我说高美女,玩笑开两次就不好笑了,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刘忆冬,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高美女,你···”
高兰青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也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起来,我快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真的?”
“真的,这么多年追我的男人多的是,但从没有像你这样有眼缘的,从车站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自己会爱上你。”
“高美女···算了,咱们还是谈正经事吧,说说这字典,你有没有研究过,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不想再去纠结男女之间的问题,这对我现在了解情况非常之不利。
“那好吧,咱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的确得好好谈谈这字典,老实说,字典我已经翻了无数遍,但一直都没有破解其中的秘密,我在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密码本什么的。”
“不可能,这样的字典我曾经有过,而且还不止一本,绝对不会是什么密码本,还是从别的地方入手吧。”
我直接否定了高兰青的的想法,因为我知道如果仅仅出现一本字典,那会是密码本的可能性还有,但同时出现好几本,都是同一个密码本的可能性并不大,我还是偏向于这就是一个信物,拥有字典的人都同属于一个组织,反过来说,组织中的每一个成员都会有着这样一本字典,但无论怎么,这都是我的猜测,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目前没人知道。
“刘忆冬,你的意思是说你手里还有同样的字典,能不能拿出来看看?说不定几本放在一起就有发现了呢?”
“不好意思,我说的是曾经,现在我手里什么都没有,高兰青,想不想听我一个忠告?”
“忠告?说吧,你想说些什么?”
“整件事情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卷入到这里面来,否则会令你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我现在正在挣扎,不想看着有别人也同我一样。”
“有那么严重?”
“话我说了,听不听由你,我不想你成为第二个牟洁···”
“牟洁,牟洁是谁?”
原本对着高兰青说的话成了我的自言自语,高兰青捕捉到了我话里的意思,追问起牟洁来,我不想解释,转而又问起高兰青准备接下来怎么做,待到她回话之后我也明白过来,这女人根本就没有把我之前的忠告当做一回事,居然还一心想要寻找到自己的父母。
“高美女,你就不能听一句劝吗?这个世界上你所不知不明的事情多了去,很多都是正常人难以想象的,你承受不了,也没有必要去承受,至于你的父母,既然他们选择了不和你相见,肯定就有着他们的道理,难道你这点都不明白吗?”
“我就是不明白!”
高兰青显得有些黯然,我能理解,但却又不得不劝他远离这个漩涡。
“好了,高美女,我想了解的事情也了解得已经差不多,怎么想怎么做是你的事,尽管很难,但我还是希望能听进去我的忠告。
“你要走了?”
“对,我要走了,还有,如果有人问起,你最好说我从没有来过,尤其是军人之类的找到你,更不能说我来见过你,这对你又好处。”
我一直都和部队都有着一些牵扯不清的关系,从当年的老爷子,再到军区首长,再到我后面遇到的很多人很多事皆是如此,到了现在不是我不相信部队,不相信哪些来在我身后有着背景的人,而是我已经开始不相信所有人,对,是所有的人。
我觉得如此下去,我一定会疯掉,也或许我和疯子之间已经只有一线之隔,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高兰青不再留我,我低着做贼似的离开了县电视台,出门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电视台外面还有好几拨人在我进来之前就在,都这么久了居然还在,是什么人我心里明白,想想也就懒得再偷偷摸摸,轻咳了几声,挺了挺身躯,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直到我再次回到家里,刘炎兵都不再出现,我也懒得再去理会,按照他那意思,该他出来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
坐在床头,我看着手里的古玉和石壁,脑子居然是空白的,甚至有那么几秒开始问自己为什么有这东西在手上,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精神开始恍惚,我在质疑自己的存在,质疑身边的一切是否真实,手不由自主的敲了敲床头柜,好像是真的,我的世界好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