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楼深廊,总有那么点影视剧里鬼片的味道,尤其是刚那家伙开门探出脑袋的瞬间,我感到自己寒毛都竖起不少,还好我眼睛能看得见,若不是因为此,我他娘的早就下楼去了。
说好了不去在乎以后将会出现的任何事,但今天我又在乎了,也不知道这算是纠结还是原本我就从没有放下过。
“吱嘎···”
又有人开门探出脑袋,又是一阵阴风,依旧探出一脑袋,这次我倒看得清楚,是个老女人,一个头上已经没有几根头发,满脸都是皱纹的老女人,也不问我们话,就这样开着门看着我们,那目光,那张脸,任谁看着都是一阵心慌。
“你好,老人家,我们是县公安局的,能不能告诉我倒数第二个门里住着的人叫什么?”
我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刘炎兵倒是先开口,不仅开口,还顺带着冒充了回警察,我当然不会揭穿,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来了解倒数第二户家里的情况,至于什么手段不重要。
“啊?”
老人机械般的摇了摇手,嘴里也只有这简单的一个字。
“我说我们是警察,能不能···”
“啊···”
老人依旧是这个字,手依旧摆着···刘炎兵停下了询问,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亲自过去看看什么都清楚了。
“啊···咯咯咯···”
转身的那一刻,我的寒毛又起来了,那老女人这次不再仅仅是那个‘啊’字,后面还加上了‘咯咯咯’的笑声,在这阴冷的走廊里显得是那般的空旷源长,进而恐怖万分。
我打了一个冷颤,转身想再看看这老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就这一转又吓了一大跳,身后的门早已经关上,就像不曾开过一样,像这样的木门我清楚,住在民政局宿舍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门,关门的时候怎么都能有点响动吧,但刚才那会儿根本没有听到,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刘炎兵,咱们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一个老太婆?”
“我要说没有你是不是会被吓着?对,刚才咱们的确遇到一古怪的老太婆,就在这门的后面,这样安心了吧?”
看着着悄无声息关上的门,我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之前的所见所闻,我在刘炎兵处想要得到求证,很显然这前半句话吓着我了,后半句话倒还好,为我解释了一下刚不久的那一幕。
“我X,这地方就没一点是正常的,幸好以前买房子的时候没有买这样的二手房。”
“嘿嘿,刘忆冬,你还是先别说房子的事吧,咱们为什么上来得搞清楚,你看,这不就到了,你来敲还是我来敲?”
几句话之后我们已经到了倒数第二个门口,同样是木门,似乎更加的陈旧,上面布满灰尘,一看这家里人都不是什么勤快人。
我阻止了刘炎兵敲门的动作,里面的人正在火拼,我们要现在敲门进去算什么?更何况即便是人真的出来了,我们打听什么?就打听那张报纸吗?万一这里面的人和这张报纸之间也有一定的关系呢?咱不就打草惊蛇了。
“还是先听听吧,听听里面在闹些什么。”
刘炎兵听了我的话,耳朵贴在了门口,但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
我小声的问起来,刘炎兵摇了摇头,同样小声的要我自己也听听,于是我也就将耳朵贴了上去。
里面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我琢磨着是不是我们来晚了,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我不得不将耳朵贴在门上更紧。
“没有人,咯咯,没有人,你们找谁?”
“啊···”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低沉而冗长,我直接就跳了起来,伴随着的是一声大叫,下一刻伸手就要打人,但很快又生生的收了回来。
老女人,是之前那老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的身后,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着实吓了一大跳,就差吓尿了。
“我X,老太婆,吓死老子了。”
这般状况之下,我已经顾不上礼貌不礼貌,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脏话,我真想骂人,骂这老太婆的十八代祖宗,妈的,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别人的身后,尤其是像这样的一条昏暗走廊里,真会吓死人的。
“没有人,这里面没有人。”
这老女人并不在意我在说些什么,嘴里一直都念叨着这一句。
“你好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没有住人吗?”
“没有人,里面没有人。”
老太婆依旧答非所问,转过身去,居然又走了。
我只想说一句,这他娘的太吓人了,一条幽深而又阴风阵阵的走廊,一个看上去有些疯癫的老女人,以及一扇听上去已经没有动静的门,这是恐怖片的标配啊。
老女人走了,嘴里还一直都念叨着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也不想听清楚,还是不听的好。
“刘炎兵,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敲门进去看看,刘炎兵,刘炎兵···”
原本我并没有看着刘炎兵说话,这会儿说了却又听不到他什么反应,心里又有些发毛起来,转过脑袋一看,刘炎兵正埋着脑袋,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应该啊,这地儿我已经观察很久了,不应该没有声音才对。”
刘炎兵在自言自语,我没有插嘴,就想知道他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我在理解他的‘不应该’,听上去这家伙今天到这里来还真是带着目的而来,这丫的一定是想让我亲自看到些什么。
“刘忆冬,你再听听里面到底有没有动静。”
刘炎兵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了,看到我满是狐疑的眼睛,不得不让我再听听到底是啥情况。
都到这里了,当然要搞清楚,我也不想去追究刘炎兵为什么要这样做,听就听吧。
虽然是木门,但要听清楚里面状况唯一的办法还是要贴上耳朵,我侧着脑袋贴上去了。
“哐当···”
就在我耳朵贴上去不到半秒,有情况,不是我所在的这扇门,而是旁边,也就是整个走廊的最后一扇门,居然‘哐当··’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我的个去,这什么情况,伴随而来的是有两个人扭打着窜了出来。
我有些愕然,那扭打着的人看到我们也有些愕然,甚至还保持着那别扭的姿势看着我们。
停顿了好一会儿之后俩男人居然停止的了打斗,迅速的离开门口,匆匆的穿过走廊消失在楼道口。
完全的莫名其妙,是个人都看得出他俩有问题,但我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难道说我这张脸有什么吓着人了?不会啊,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记得在‘云城’上面,我就已经完全长出了皮肤,不应该吓人才对,如果真没有长完全,我也不敢大白天在街上瞎转悠还烧烤吃得不亦乐乎。
如果不是我脸的问题,那就是刘炎兵那张脸的问题,要么是···思来想去,我最终觉得既不是我也不是刘炎兵,而是门口的问题。
在下面的时候,我们明明看到这俩打架的男人是在第二个窗口,也就是说,应该这俩人应该是从这第二扇门出来才对,事实却是这俩人是从第一个门口出来的,这有一定的可疑。
再加上之前的那个老女人,那个一直念叨着没有人的老女人,我想应该从这两个地方入手,但我并没有动,因为我心里还有着另一个疑问,那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之所以跟着刘炎兵上来,最大的原因是看到那窗户上的那张报纸,准确的说是那张报纸上的版面黑白印刷,很像我脚脖子那藏刀上的纹路,我是为了藏刀而来?
我在问自己,很快也确定下来,我好像真就是为了藏刀而来,第一次见到藏刀是在乃堆拉山下的陈力手里,后来陈力死了,藏刀也不见了,第二次见到是在我老家的猪圈里,那是父亲老火的神秘,同样在不久之后又不见了,剩下这把从方琴处得到的刀一直都在我的手里,即便是在‘云城’里曾经丢失过,最终都失而复得。
如果不考虑重复的问题,我其实已经见过三把藏刀,不对,应该是四把,小匣子,我把‘云城’里的小匣子给忘了,里面曾经也装着一把,有时间我研究一下那小匣子,看是不是真的放过藏刀。
如此一来,藏刀的神秘感一下子就出来了,抛开它本身锋利程度不说,这在我生活里出现的把数也值得我去研究一番,更何况这藏刀似乎在很多地方都有着超出它本身应有的能力,比如说在‘云城’之时,这藏刀几乎就是救我命的唯一法宝。
那么今天,今天我真的就是来‘寻找’藏刀,寻找藏刀身上的秘密,无论是第一个窗口也好,还是第二个窗口,反正我现在站在了门口,怎么样我都要进去看看,哪怕这里真的有鬼,咱手里不是有藏刀了,来一个干一个,来一双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