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失落感并没有持续多久,突然就想通了,我他娘的在这儿沮丧什么?不就是一张照片么?不就是上面有二叔么?有什么关系呢,需要这张照片的又不是我。
虽然这么想着,但心里总还是有些不爽,回到院儿里向曾不归讲明了情况,原本以为他只会有些失落,哪知道他的反应异常的强烈,连连在说糟糕。
我愣了一下,完全不知所谓,心里也跟着他莫名的慌起来。
“曾不归,你告诉我这张照片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你们都想要得到他呢?”
曾不归盯了我一眼没有回话,只是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然后对着电话那边仅仅一句话——“东西已经被人着偷走了!”
电话一挂,走人,娘的,完全把我忽视了。
“曾不归,站住,你得把话说清楚,到底那张照片是怎么一回事?”
我心里也急啊,看这一群群人的样子,这张照片的重要性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而今照片不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利,尤其是曾不归之前还说过用这张照片换我一命的话,这就严重了,所以即便是我明知道留不住曾不归,但依旧想把他给呼住。
料想中曾不归会完全不鸟我,但事实却是曾不归站住了,还缓缓回过身来。
“刘忆冬,你最好把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吧,说不定某一天你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啊?什么意思?”
曾不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真把我吓着了,什么叫做把还享受的享受了?难道我会死?
“曾不归,你们想要我的命?”
“我们哪里敢,你的命对很多人来说是非常重要,他们都想你活着,只是……”
又他娘的是半截话,我要抓狂了。
“只是或许有一天你自己会要了你自己的命?”
“什么?你说我会自杀,怎么可能?”
“对啊,我也觉得,怎么可能,好自为之吧,如果真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在工区却留下记号,我会来找你。还有姚金勇这个人你真得注意了,他才真有可能要你的命。”
这一次在曾不归不再是半截话,只是说得我有些不太相信,或者叫做自己有些接受不了吧。
“曾不归,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我也我没有要求你相信,随意吧,你看着办,找个女人吧,免得你这一生遗憾,嘿嘿!”
说完曾不归就走了,这一次是真的走了,留下我独自一人站在黄角树下,心里抖得厉害。
曾不归吓着我了,真吓着我了,难道说我真的会自杀么?自杀,多么可怕的事,在什么情况下我会选择自杀呢?
“曾…”
还想问点什么,这才发觉曾不归早已离去,拍拍脑袋,我居然把正事都给忘了,本来还打算向曾不归打听一下‘圣地’之中最后发生了什么,现在想来已经不重要,反正都出来了,问到了又怎么?
步子有些沉重,站在房门口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之后,才挤出笑容推门进去了,向母亲打了个招呼就回到自己的卧室。
别好门,看着地上的一大堆书,立马又蹲下,一本一本的从新翻看了起来,都已经翻遍了,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这一次我真的有些颓了,或者可以说是真的有些怕了,我猜想曾不归说的话应该是真的,更在想自己是不是真应该把该享受的都享受了,比如说女人,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完全的正人君子,一直一来都有着色心但没什么色胆罢了,用好听点的话说就是想要组建一个家庭,难听点就是需要一个女人。
我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该把那张有着巨额存款的卡拿出来用,这辈子穷怕了,我觉得是该使用的时候了,尽管我知道自己一旦动了那钱就回不了头,但我都是一要死的人,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先用了再说呗,横竖都是一条命而已。
这人啊,一旦想横了,也就什么都不管不顾,我当时已经想好,第二天就把工作辞掉,带上老母亲在全国各地旅游去,甚至我还出国去,说不定出了国,一切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想想是美好的,当第二天早上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卧室的时候,脑子里想法又有所改变,万一曾不归仅仅是危言耸听,想要的目的就是逼着我离开我所生活的县城呢?
我所遇到的事情太多太多,难保不会是这般,所以我又想看看再说,万一真是这样呢?算计我的人太多,我不得不每一件事都细心琢磨到位,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在帮着数钱。索性想通,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不会来的,强求也不行。
母亲为我准备的早饭又是油条豆浆,实在话我都有些吃腻了,盯了一眼之后耷拉着洗脸帕到厨房洗漱,别笑,谁叫咱没钱买房子,洗漱都得在厨房里。
可能是最近有些上火的缘故,总觉得皮肤有点干燥,偶尔身上还有些发痒,这天气也不奇怪,干冷干冷的。
每天早上我洗漱都会有一定的程序,先刷牙,后洗脸,最后嘛,没有最后了,我头发一直都算是板寸,所以也没什么用得着打理的,只是偶尔在洗脸架上挤挤青春痘,其实我很喜欢挤这玩意儿,不仅仅是如此,在以前我还喜欢干另外一件事,只要身上有伤疤的地方都喜欢去抓,搞得血淋淋的,痛的直叫,但那种感觉真就叫做舒服。
刷牙洗脸完毕,都准备回屋了才发觉自己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包来,不痛不痒,果真是青春痘,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不长这玩意儿,现在转业了反倒是身体里的毒素多了,老是长这玩意儿,想来都郁闷,痘挤掉了,又发觉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几个米粒儿大小的水泡,哪里看得惯,挤掉,一并挤掉。
用川话说,简直是痛死个仙人板板了,一开始对这几个小水泡我根本就没当做一回事儿,哪知道这一挤就出事了,那感觉简直就是在用尖刀在剔我脖子上的肉,黄色的脓液一下子就射出来了,还不少,整个人打了个冷颤,赶紧用水洗,很快脓液没有了,但那种疼痛感依旧没有消失,甚至还有越来越痛的趋势,又是一阵水冲,还是不行,最后我只得咬着牙又洗了一回,披上衣服就往门外跑。
民政局斜对面就有一间诊所,医生姓霍,是个老医生,态度还不错,我一般有个什么小毛病都喜欢找他,痛得实在不行了,我不得不去找他。
大清早霍医生还刚刚到,坐下来诊断了一下,他觉得我脖子上这玩意儿并没有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脓包被抓爆掉,要不了多久应该会好,当然医生都说的两口话,一边对我说这应该没多大问题,却又告诉我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县医院里查一查,看会不会是一种急性病毒性感染,如果真是的话,那就的好好医治一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其实我根本不想去医院,那地方可不是好地方,霍医生看我比较犹豫,最终还是帮我拿了主意,他告诉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喷点碘伏就行了,他还亲自动手给我弄了一下,钱都没收我的。
喷上碘伏之后,感觉似乎要好些,但还是疼,疼得厉害,整整一上午我都感觉到脖子非常不舒服,疼啊疼。
下午两点左右有点忙,我开始忘记脖子上的疼痛,到最后自己感觉的时候,才发觉已经不痛了,真是万幸,万幸啊。
四点左右手里的事情基本忙完了,正准备起身倒水喝,这才想起一件事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对着关着的手机屏幕看了起来,搞得我身边一同事笑话我一个男人大白天的在办公室里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么?接着又有几人附和起来。
我知道同事是在洗刷我,但我此刻的心却完全没在他们的话上,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我强大的恢复力哪儿去了?怎么这一次一颗小小的脓包也能搞得自己是这么难受,难道说自己的恢复力已经完全失效了么?
没有理会办公室的同事,独自一人摸着脖子呆坐在座位上,搞得哪些同事都有些尴尬,紧接着我猛地站了起来,还吓了同事一跳,半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刘忆冬,你干啥子哦?”
这是我临出门前听到同事的一句话,有同事追了出来想看我怎么了,我一抬手示意他们回去,他这才以异样的眼神送走了莫名其妙的我。
其实此刻的我并非莫名其妙,只是想急于证明一件事,一件关于我自己身体的事情,一直以来我在单位同事眼里都是一闷头干事儿的人,一个不喜欢得罪人的人,更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我不想也不能让同事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所以,我得离开,并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做一个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