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是一个小兵,曾经我是一个小小的办事员,曾经的曾经我是那般普通的人,而今我已经不能再用普通来形容自己,因为我所遇到的一切已经不再普通。
八百里戈壁之下,‘圣地’之中,小小的我站在一石杯里,身后那我原本觉得普通的地图,此刻显现出让我瞠目结舌的画面来,整张地图上开始出现偌大的一个漩涡,就像和脑袋上在遥相呼应一般,与此同时,那漩涡中凸显出一幕幕画面出来。
一开始还仅仅是一点,然后在慢慢的升起扩张,老实说我并没有看懂这是什么,因为上面错综交错,完全分不清楚,但当所有的变化完成之后我也明白了,地图上所显现出来的是一座城,当然和想象中古老的城池完全不同,这城市反倒显得有些现代化,层次分明,最上面的一层上还挂着一座比较显眼的大钟。
大家看清楚了,我说的是一座大钟,并不是一口大钟,因为这钟并不是中国古代那种铜钟,而是近现代才从个外国进入中国的那带有指针的洋钟,还有一点最为奇特,那钟上的指针好像还在不停的摇摆着,也就是说还在走字儿。
然而除了这口钟之外,还有很多建筑,层层叠叠,有点山城重庆的感觉,每一个阶层似乎又都形成了一中心,突然觉得这地方我有些熟悉,就好像在那而见过一样,但真要想在哪儿见过却又半点头绪都没有,愣了一下,脑中继续流转起来。
这状况搞得我有些失神,整个人都深埋在这上面,以至于脑袋顶上什么时候发生变化都不知道,待到我发现周围的光变成淡蓝色的时候已经晚了。
强光依旧,只是颜色在瞬间变化,突地有种预感来临,我的时刻到了,至于是什么时刻,我真的不知道。
第一个发生变化的地方居然来自我的手,我的左手,就是那手握古玉的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古玉已经脱手而去,掉落在地上,而我却没能感觉到,手里仅仅留下了个凹进去的龙形印记。
我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什么神话故事里的真龙天子什么的,那简直太扯淡,仅仅是一个形状而已,而就是这里居然龟裂起来,没错,我的手居然开始龟裂,并且有着蔓延的趋势。
一开始我只是这么看着,并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甚至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感觉,但当这种龟裂蔓延整个手掌之时,那剧痛感突然降临,他娘的简直就叫做欲死欲仙!
是个人都承受不了这种剧痛,此刻的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满地打滚儿,才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从而减轻自己的痛苦。
但可惜的是打滚儿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奢侈,那迟迟未来的第四个预言来临了,在我期待而又恐惧中来临了。
整个人都不能动弹,嘴里也喊不出话语,只能就这般承受痛苦的同时,紧紧的盯着地图上出现的那座城,剧烈的疼痛让我不能再去想其他,只有在默默中做着一切可能的抗争。
左手已经全部龟裂开来,而且并没有停歇下来的趋势,蔓延的趋势在越快越快,这他娘的简直就是满清十大酷刑里面的千刀万剐,一刀刀,一片片,神啊,如来佛祖,阿门耶稣谁能救我。
原本我就赤身裸.体,所有整个这一切的变化都尽收我眼底,到最后,甚至我那男人的象征也在一点点的龟裂,他娘的,老子还没找个女朋友呢,别这么就给废了。
心中想得越来越多,痛苦也就稍微减轻一些,我开始把自己长这么大所遇到过的所有事都捋出来,从小时候提着童子尿到处跑,到最近几年的点点滴滴,都他娘的是回忆,都他娘的是良药。
到最后该想的事情都想得差不过了,痛苦却还是没能减轻多少,想要哀嚎,又是不能,逼得我只得又审视现在的自己。
也就是这番再次的审视,一个比较奇怪的问题被我找出来了,情况是这样的,虽然说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一普通人,但总还是人吧?是人就得有血有肉,肉我倒是看到了,但是这血,这血就有些不对了,或者可以说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身上流出血来。
从左手开始龟裂的口子至少也有几毫米深,这么深的口子出现,怎么也得有血啊,但此刻的我身上全都龟裂开来之后却没有见到半点血液从口子里出来,顶多是在新增加的口子里面出现一点儿红色,进而又变白了。
左思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能有个结果,到最后我也只能得出一个唯一可能的答案,会不会是因为这从上而下的淡蓝色光芒所致,导致我的血液一出来就被蒸发掉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问题就来了,一个人的血液能有多少,这般一流出来就被蒸发, 我这能简直多久?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又不是那么一会儿事,因为我除了疼痛之外,并没有感受到其他的困乏之类的感觉,也就是说我的血液应该还在体内,但为什么就见不到血呢?
老规矩,想不通就不想,也或许是本身我这人就特殊的存在吧,自己是这副身躯就是一奇迹。
目前来说我还有两件事情不太想得通,其一就是所有人进来的目的问题,无论是刘炎兵还是老喇嘛,或者说是曾不归以及那到这里来的所有人都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找到这里的东西,在‘永生池’里面的东西。
而如今‘永生池’已经到了,那东西呢?
我现在所关心的并不是东西在哪儿?或者是自己能不能抢到这东西,我所好奇的是这到底是什么,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甚至刘炎兵口中活了一百二十多岁的老怪物黑喇嘛都来了,也就充分证明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具有非凡的意义。
可从目前这情况来看,东西似乎并没有显现出来苗头,至少现在没有,而我现在相当于被定在原地,即便是想要找东西也是不行,想到这情况,心里倒有些急了。
而另外一件我想不通的事就是外面的人,先前我明明听到石杯外周山在喊我,但就是那么一声,就再也没有动静,我在这石杯里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外面居然没了反应,这也着实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他们和那些不知道已经变成什么的‘人’之间的战斗到底怎么样了?
还有,石杯的外面会不会有着更多的怪物?先前我就曾经有过一种预感,在此地,包括到达此地的人都会发生巨大变化,这变化又会是什么呢?
脑子在不停的转着,能想得到的事情越来越多,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徒然,我依旧还是不能动弹,什么都做不了。
努力的控制了自己几回,还是不行,到最后我干脆直接放弃了,反正横竖都是这样,管他娘的还能怎么?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所以说这做人啊,一旦有后路之后想法就会不同,能做到的努力程度就不一样,实则上此刻的我心里还有着另外一种想法,此刻的自己虽然万般的痛苦,但恰恰又应验了第四个预言,有四就有五,也就间接的说明我在第五个预言来临之前还不会死,既然不会死,那我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呢?
事情似乎还是被我想简单了,我的顺其自然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新的情况到来。
原本还较为平静的那副地图突然又开始变化,开始有些杂乱的揉捏组合,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期待着有新的变化出来。
颜色,怎么会出现这种颜色?渐渐得我也明白过来,这显现出来的不就是一副画么?而且是一副中国山水画,感觉有山,那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薄雾,在烟云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淡蓝色光芒的原因,画中整个天边显得更蓝了。
这是我能用上的最华丽的句子,本来我对这山水画就一窍不通,外行看热闹而已,就是觉得美,简直美不胜收,可他娘的这会儿搞出一副画来什么情况?我要的是东西,要的是出路,要的是能够动起来。
内心的呐喊并没有为我换来更多,眼前那烟云般的山水画依旧在流转,时而清晰,时而缥缈,我还是没搞懂到底什么情况。
“刘忆冬,你能听到吗?刘忆冬?”
耳边突然想起周山的声音,我他娘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是此刻的我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
“刘忆冬,你还活着吗?” 是刘炎兵,这家伙也还活着。
想要开口回应,但却不能,干着急的滋味不太好受,依旧不能动弹,在我眼里依旧只有那一副山水画。
停歇了一下之后我再次试图张嘴回应,虽然已经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但就是想要再试试!
“周山,我在!啊···”
突地能出声了,就在我自己都还不相信的一瞬间,整个石杯内剧烈的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