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出生到死,总会经历各种过往,或平淡无奇,或绚丽多彩,而我却属于后者,至少在这几年里,有着很大一股力量促使着我去绚丽多彩,或者也可以用另外一个词语来形容叫做——悲催,他娘的真悲催,此刻的我正被吊在一熔浆池的上面,当然是悲催了。
不敢直接出来,又不得不直接出来,虽然‘编织袋’目前还比较稳定,没有出现什么被融掉的现象,甚至这里所有的‘编织袋’都没有出现被融掉的情况,但我心里还是不安,‘编织袋’不会被融掉可不代表我这大活人不会被融掉。
目前我所面临的问题除了怎么出去之外,还就是怎么样才能迅速安全的上去,路是有的,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上去。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观察过,这坑壁上密密麻麻的‘编织袋’就是我最好的逃跑工具,而且也只有一次机会,若是一个不慎掉下去,那就掉下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炙热的感觉立马就来了,没有窒息,有的只是想着一鼓作气。
稍微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我开始做着最后的准备,还好,基本上感觉不到身上还存有麻痹感。
下一秒,我猛地拨开困住自己的‘编织袋’,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钻了出去,而后就是猛然向上攀爬起来。
可以说这速度已经是我的极限,但我还是低估了外面的热量,少说近百度吧,出去的那一刹那,我身上的原本防火防水的衣裤没用多久就红了起来,贴在我的皮肤上那感觉就是在被烧烤,这还仅仅是衣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更是这般,没用到多久就开始泛白,我知道这是起水泡的前兆,但没法,除了狠命的往上爬之外别无他法。
其实这通红的坑洞口并不是很高,最多二三十米吧,随着越来越接近坑沿,温度也相对低了不少,我心里的温度却在不断地往上升,就要获救了,我再一次自己救了自己。
我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新的问题来了,原本我在下面的时候一直都是踩着一个又一个装有东西的‘编织袋’上来的,算是比较稳当,一路都这样过来了,但是到洞口‘编织袋’越来越稀疏,看到最多的就是那种黑色的未知植物。
且不说这些未知植物会不会再次对我不利,即便是他们不再理会我,上去也很难,因为到最后基本就见不到‘编织袋’了,就这么上去似乎困难了些。
背包还在,可我不敢反手拿东西,况且即便是能够伸进背包里,恐怕也拿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
最终我停留在了离坑道口两米左右的地方,这还是我已经竭尽全力的结果,绝路,简直就是他娘的绝路。
我这位置十分的尴尬,若是再往上一点,我就能伸手抓住坑沿了,可就是这也没一点点,阻挡了我往上的生命之路,如果是跳或许能有点希望,但又将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我脚下踩住的这‘编织袋’恐怕承受不了那一瞬间的重压,到时候功亏一篑就只有一命呜呼。
忽地发现自己身上衣裤好多地方都已经被烤毁,露在外面的皮.肉好些地方都冒出了淡黄色的脓泡,刚才在紧张中没什么感觉,这会儿稍微空闲下来之后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痛啊,我滴个娘呢。
尤其是我的双手,大大小小已经冒出了好多,因为一直在攀爬的缘故,已经磨破了不少,说起来也很奇怪,即便是我的注意力完全在攀爬上,这磨破的疼痛应该在,怎么刚才就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呢?
而这些问题都仅仅是我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疑问, 真正要解决的却是我怎么上去,就现在这情况来看,只要我上不去,一切都是枉然。
“喂···外面有人吗?喂,救命啊···”
娘的,之前我就怎么把呼救这一茬给忘记了,空间里明显是有人,若是早呼救了,或许就根本不会遭受这么一回,现在呼救恐怕已经晚了。
“救命啊,救命啊······”
即便是已经知道结果的事情,我还是带上了期望,期望着有奇迹发生。
“救···”
“啪!”
声音不大,一根绳子丢了下来,我也愣了,真还有人救我?再看这绳索,不就是罗丹给我们准备的么,上面是曾不归,一定是。
现实不是电视,没有那么多在最后一刹那伸出一只手抓住我,并拉我上去的情节,就是一根丢下来的绳子而已,而我也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抓住绳子那一刹那我就想好了,上去老子就要批斗曾不归一回,打不赢至少在嘴上得来点事,当然最后还是得感谢曾不归的救命之恩。
一切都在想象中进行着,我也上去了,但却并没有看到曾不归,绳索仅仅是拴在一块岩石上而已。
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绳索肯定是曾不归留下的,但他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都这样的了还不现身,用得着这样做迷藏吗?
“曾不归,曾不归,我知道你在呢,要是有什么难处或者阴谋都给我站出来,咱们就不能开诚布公的来一回么?这样偷偷摸摸的有意思吗?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快给我出来!“
这是我冲着前方一洞口所发出的几声‘嚎叫’,与其说这是我在寻找曾不归,倒不如说我这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和再一次死里逃生的一种狂啸。
曾不归的不回应在我的意料之中,发泄过后,我贴着墙坐了下来,大声的拧了一下鼻涕,一大团黑色的玩意儿被我弄了出来,横着一擦,又站了起来,心也横了下来,情况就这么个情况,我他娘的不能左右,就得去适应,在适应中找到活下去的理由和条件。
收拾曾不归留下的绳索时,我开始仔细观察起了这里的地形来,我现在的位置就相对于在一条‘河’岸上,而这河里并不是水,而是一大团大团的未知生物,想必这也是之前我被‘抬进来’的通道,而这条河的终端就是我刚刚才爬起来的溶坑里。
完全理会不到这未知植物要干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对我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大胆猜测下,这会不会是在给他们自己储存食物,等到闹饥荒的时候,我和那所有‘编织袋’中的东西就是它们最美味的粮食。
不知道我猜测得对不对,反正无所谓,现在我已经上来了,就再也不会去中招, 哪怕是再回到那水泥台上,我也不会走进那里面去了。
想得有些绝对,但就是这么想的,再来一回,我经受不起。这个这条‘河’来自一个山洞中,不大,最多有四五米宽!人进去还得低着头,进这样的的地方本来就显得特别的压抑,若不是四处寻过根本就没有别的出口,我还真不想进这个洞。
另外我也有个担心,和上次在岛上逃离时的担心是一样的,万一我进去了,到最后下面‘河’里的东西漫上来,根本就没有路怎么办?上次那状况我还有可能挣扎着回到岸上,而这一次恐怕一下去又要从新来一回烤肉的感觉。
一想到烤肉,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多处泛黄的水泡里面的都在冒着水,而后慢慢的瘪下去,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恢复里在恢复,还是在恶化,反正心里总是毛毛的。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一条别无选择的路——进洞,我是这么想的,刚才那会儿曾不归一定就在这里,并给了我一条绳子,然后从洞中就离开了,既然他都能够从这洞中离开,为什么我不能呢?
打定主意,低下脑袋,很快已经在洞里了,没用到五分钟,我就看到出口了,娘的,居然这么简单?原本还忐忑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左右看了一下,我的个去,用不用这样玩儿我?
远远的我还能看到那一座‘彩虹’般的小径,哪些拳头大小瓢虫依旧还在上面飞舞,而我已经过来了,已经离开了那片差点要我命的未知生物,至于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我真不清楚,反正我就是过来了。
而我的前面站着两个人,看背影就知道是曾不归和周山,摸了摸自己的左胳膊,这会儿心里都还发憷得厉害,周山这家伙差点就要了我的老命。
曾不归和周山的前面却是一片老林子,然而这此老林子非彼老林子,在我的认知里,老林子就是有参天大树的原始森林,这样的地方有着大自然的纯美,也有着大自然的残酷,而此刻前方的老林子并没有参天大树,仅仅是些低矮的‘灌木’,而这些‘灌木’有着令人炫目的颜色,或者说是五颜六色。
很早以前我就明白一个道理,但凡是自然界中颜色越鲜艳的东西,越是充满危险,我想能出现在这里的灌木林绝不会是纯美的,那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它们都是残忍,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出来了?”
“恩!”
曾不归背对着我,整个身躯有些微微的摇晃,一句话漫不经心的飘了出来。
“看到前面这片林子没有?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