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周山队长一步踏上那土坡之后就不见了,我俩也同时站了出去,相互之间望了一眼,都显出了惊讶之色。
下一秒,周山又再次出现,就在那半山腰上。
仔细观察之下,周山的动作有些奇怪,本来他之前就有些僵硬,这会儿更显得诡异,似乎被什么东西困住,张牙舞爪的在躲避什么。
按照曾不归的说法,周山已经被什么东西‘夺舍’,应该不会有自助思维。
但此刻他所表现出来的却有所不同,几经挣扎之后,好像冷静下来,并没有再去做任何无谓的挣扎,而是缓缓的蹲了下来,好像在等待什么时机。
如果从人类本能的趋利避害来看,这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但这话对此刻的周山来说,不太实用,就连我都不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人。
无论怎么说,周山静下来了,而我和曾不归当然也处于静止状态中,就等着周山的下一步动作。
说来周山这家伙也够冷静的,就这般蹲坑一蹲就是半个多小时左右,期间一动也不动,搞得不仅是我有些急,就连曾不归都有些耐不住了。
从我俩所在的角度往里面看,实在看不出有些什么来,整个土坡在我的眼里半点变化都没有,野灵幡还是野灵幡,山腰之上的坟头依旧还是坟头,唯一多的就是周山。
“曾不归,要不咱们过去看看,万一周山要退出来对付我俩的话,合我二人之力,还能弄不过?”
“还真弄不过,我在书上看过这种‘活死人’的介绍,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不过咱们的确也可以过去看看,打不过咱们能跑,记住了,万一咱们真的散了,一定要想办法到达‘永生池’,我会在哪里等你,恐怕也只有我带你出去。”
我心里明白曾不归有些危言耸听,但还是点了点头,感觉有点像电视里面的情节,但凡是有可能会出现殇别的情况,就一定会出现离别,当然这会儿我和曾不归之间不存在什么殇别,但二人同行总还会有些互相照应,尽管我知道曾不归在利用我,但两人比独自一人的好。
“曾不归,你的意思是咱们进去,还是就在外面试探?”
“没什么好试探的,怎么都得过去,你没觉得之前我们走过那么多地方虽然没有迷路,但总是无止境么?既然现在出现了这般变化,那就是突破口。”
想想这话说得非常正确,一直绕着此地行进的我俩,迫在眉睫的就是找到一个突破口,或许眼前就是。
“真进去?”
“真进去,一旦遇到周山,咱们就跑,到时候他应该会跟着我们,。”
能够再次见到周山我很兴奋,但周山现在这状态却让我兴奋不起来,而这里面也还存在着一定的疑惑,曾不归说周山一直都跟着我们,我的第六感也是这样的,可他如果要对付我们的话为何又迟迟没有下手?非要等到这会儿才主动出击,这里面涉及到一个目的性问题,值得脑子转一回。
周山跟着我们,就一定有目的,总不能还在念队友之情吧,想来想去被控制的周山目的很可能‘永生池’众的东西。
换句话说,控制曾不归的‘鼻涕’以及那坑洞中的东西有着自己的智慧,而且这种智慧不低,心里有些悚然,这般连形体都不存在的生物居然会有自我思维,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已经见得太多,几乎达到了习以为常的程度,但这一次我被吓着了。
如果我思维中的这一切都是事实的话,那我们周围的一草一木,甚至有可能某一块石头都有生命,并随时监视我俩。
这或许有些匪夷所思,但我现在已经麻木到觉得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的程度,也许就有可能呢?毕竟事实摆在面前。
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那‘永生池’,我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起来,我一定要知道了曾不归所说的小匣子里面到底存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多人丢命于此也在所不惜。
“刘忆冬,咱们走吧?”
我也没有再犹豫什么,迟早都要面对,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打算,不就是一周山么?干一架就干一架。
一步踏入,迎来的是一瞬间的黑暗,而后又开始闪出了一点点光亮。
曾不归这狗X的,怪不得在进来之前就暗示我可能会分开,现在看来这家伙可能早就知道这里面会有状况,只是没有告诉我,至于原因是什么,鬼才知道。
左右一瞧,都已经到了这程度,咒骂曾不归也没啥用,找路出去才是硬道理。
再是向前一步,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起来。
这情况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种正常,但对我来说却有些非凡意义,我的世界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光明的,而这种从黑暗陡然转向光明的情况虽说不是没有,但绝不是这个样子。
对于自己的眼睛,我已经摸索到一些规律,每一次遭受到一定的创伤之后都会失效一段时间,而后又会慢慢的恢复而过,这过程不慢,但绝不可能像此刻这般来得突然。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一个解释,不是我眼睛有问题,而是我所在的空间出现了问题。
再是向前一步,我的世界陡然又昏暗了起来,伴随而至的是整个空间的熟悉感,或者还可以这样说,是整间屋子的熟悉感,这屋子我简直他熟悉了,初中之前这间屋子就是我最大的乐园。
一个小孩,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孩正缩成一团躺在被窝中,脸上挂满了满足,我惶恐了,那就是我,曾经的我,电影般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这表情···
我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而后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痛的,怎么会是痛的?
怎么会这样?
记得那一夜母亲弄了我最喜欢吃的回锅肉,我吃得特别的香,这小姿势睡得···
父亲是不是应该进来了···等等,我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应该在八百里戈壁下的哥老‘圣地’中么?
甩了甩脑袋,是我糊涂了,还是我的眼睛糊涂了,这一幕幕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对,我是从土坡哪儿进来的,就那土坡已经是我曾经熟悉的地方,而现在,不仅仅是我熟悉的地方,就连我曾经生活过的经历都出现在面前。
一定是我秀逗了,我疯了,整个人处于一个幻梦幻醒的状态,闭眼,凝神,静气,睁开眼一定会变的。
小会儿之后,睁开眼,母亲在打小男孩儿,身边那戴着帽子的男人在伸手护住。
这场景,多么熟悉的场景,我有些恍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男人走了,带走了一声哀叹,也带来了···带来了一个眼神,眼、眼神···
那画面中的男人居然看了我一眼,我可以确定,真就斜斜的看了我一眼,这怎么可能,当年的父亲怎么会知道现在的‘我’的存在,但那眼神···
“砰、砰、砰!”
这一次,不再是枪声,而是我双拳使劲砸自己的脑袋的声音,没有去在乎拳头的轻重,我只是想要打醒自己,并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眼睛模糊了,整个世界都也变了,而我人也有些撕裂的感觉,天又暗了下来,而后又从新出现了光亮,这一次特别的亮,搞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前面有个影子,一个我熟悉而陌生的影子,这背影不是就是我在那‘鼻涕’池旁模糊见到的那个么?
曾经我以为他就是沙坑中的‘周山’是他,后来我又曾经在心里想过会不会就是当年的黑喇嘛,他被杀死仅仅是个传言。
但现在我又有了一种新的想法,这背影,这背影怎么就那么像刘炎兵?对,真的太像刘炎兵的背影!
刘炎兵这名字一度和岛上那所有死掉的人一样,都已经埋藏在我深深的记忆里,若不是因为此刻的背影,我很难再想起他,真的会是他么?
有了这背影作为导火索之后,脑子里开始回忆过往,诸多的细节一一的暴露出来,刘炎兵的轨迹也越来越重。
犹记得我、周山、罗丹三人从岛中岛的海底漂浮下来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人用炸药炸开了门,当时我三人猜测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刘炎兵,他俩倒是因为压根儿就不相信刘炎兵的存在,而我不同,我当时怎么就想不到他呢?
现在想来,在当时那情况之下,真就只有刘炎兵能够做到炸开门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山顶之上。
心里开始琢磨起一件事,记得在沙坑的时候。坑上有个开枪的人,坑里有个‘周山’,而现在又出现了刘炎兵。
三人之间会不会有着一些联系?或者根本就不是三个人,而是两个人,甚至是一个人。
其实多少人都还是次要的,得清楚他们的目的才行,刘炎兵,难道之前在岛上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这次又到这里来寻找?
至于其他二人,又是为什么呢?这他娘的真是一件糊涂事,越来越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