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种心境,陡然来这么一下,我哪里受得了,还好周山给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我心里还稍微要好受一些,但还是不对啊?
“咱们刚才没人去动过桌前的尸体吧?”
“我没有动过!”
“我哪里还敢去动尸体,就刚才那么看着都吓得不行。”
这是周山和罗丹的回答。
而我自己也可以确认没有动过,那这尸体的手又是怎么脱离桌沿儿掉下来的呢?尸体有问题,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僵尸不成?他就要活了?
小时候的那种恐惧感再一次的占据我的心头,在我的世界里始终有着‘僵尸’两个字在不停的围绕,胸口在剧烈的起伏,一种莫名的恐惧袭遍了我的全身,久久说不出话来。
“刘忆冬,你怎么了?”
周山可能是觉得我很久都不开口说话,整个房间里有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也就出声问起我到底怎么了。
“没、没事儿,你们可能都猜到了,桌上的那具尸体好像有变化,之前他的手抵着桌子沿儿扶住胸口,就那样趴着,但这会儿他的手居然悬吊在了空中,咱们都没有动过···”
“啊?”
周山倒只是眉头皱了一下,但罗丹就不一样,抬起手来就摸索身边的我俩想要躲到身后去。
“你们不用怕,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过去看看。”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努力摒弃脑中的那种恐怖想法,准备过去看看。
可刚刚走了一步,他娘的,吓死老子了,那尸体居然真的动一下,虽然立马就停了,但我还是吓得就差尿裤子。
多年来,我脑中的那种‘僵尸’’想法都仅仅是一种想法而已,但现在,就在我的眼前居然真真实实的出现了这么一个,我想跑,却哪里还跑得动,两条腿除了在不停的打颤之外再也做不了其他的了。
我闭上自己的的眼睛,努力的告诉自己,这就是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睁开眼的那么一瞬间,还真就没有看到那尸体再动了,长吁了一口气,娘的,看来是自己最近太过紧张,真的错觉了。
小心翼翼的又朝前走了一步。
“啊!周山。快跑!”
我大声的吼叫了起来,真的在动,真的在动,这一刻哪里还想得到周山他们两个是‘瞎子’,一溜烟儿的就朝洞口而去,都已经跳进了暗洞之后,我才想起周山他们摸黑找不到暗洞口这事儿,不得不又壮着胆子回去拉周山他们。
这俩人跌跌闯闯的差点就摔在了地上,我看了看那尸体,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离开书桌,但也快了,他正在一点点的离开书桌。
我不得不迅速的拉着周山他们下去,他们看不见,我怕他们在后面又出点什么事。
也就在这会儿,是尸体‘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这还得了,我那里还管得了他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还是因为他真的活了,以最快的速度往洞里跳。
人慌则乱,也可能是我倒霉催的,我这一跳居然没有直接跳进地洞里,而是溜了一下,一只脚落在了地洞里,而另一只却还在外面,这又是一个标准的的狗啃屎的姿势,而且用几年后的网络用语叫做‘扯着蛋了’,那叫一个痛,之前的我被食人鱼撕咬都没有这般痛苦,那家伙,痛得我根本就爬不起来。
我这姿势还有个比较尴尬的地方就是我被卡着了,罗丹不能把我拉下去,而我自己痛得一时半会儿又爬不上去,对面那尸体又已经趴在了地上,偶尔还要动一下,这要老命。
生死关头,蛋疼也要起来。又朝着那尸体的方向看了看,我一下子又愣了,两个发现, 其一就是那尸体真他娘的偶尔会颤动一下,我的确没有看错,太吓人了。
但另一个情况就是,我发现那桌子似乎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而那木床的旁边开始裂缝了,我的个去,这也行?是机会!
强忍着疼痛,我从地洞里抽出脚,并让周山他们上来。我的双脚还在颤抖,但这次不是因为对面那尸体,是真的蛋疼啊,我想我的两腿之间肯定有撕裂伤,不得不让周山架着我。
“周山队长,我接下来给你么你说的话你们听着就是,千万别慌,咱们应该还有时间。”
他俩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是这样的,刚才我不是问过你们尸体的关节是不是僵硬的吗?周队长你说在特定的环境里不一定,咱们现在就遇到了,这尸体有问题,刚才一直就在颤动,到现在都还偶尔在颤动,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僵尸?”
我对‘僵尸’这个词语说得小心翼翼的,我觉得在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这还仅仅是一种猜测,虽然我心里有些认定那东西就是,只是现在并没有完全复活而已。
周山笑了,罗丹却又躲了。
“刘忆冬,枉你还在部队里待了那么多年,僵尸之类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不过,尸体会动这倒是有可能!”
此刻的我最希望的就是有个人来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样才能给自己心里一个暗示,让自己能够尽快的镇定下来。
周山做了这样一个人,不过只是他的前半句话而已,而后半句又他娘的吓我一跳,尸体会动那不就是僵尸么?
“周队长,既然你不害怕,那就好,还有一个情况我得给你们两个商量一下,刚才我们看到的那张桌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而床的旁边裂开了一条缝来,应该可以过人,咱们要不要进去?”
我嘴里在说着周山不怕就好,其实心里最虚的是我自己,多年的阴影是不可能被周山一句话给解决的。
“进啊,怎么不进,这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出路。这样,既然你说那尸体有问题,咱们还得尽快的离开,否则一会儿真出问题了,咱们就不好办了。”
黑暗中我点了点头,也没去向他们两个根本就看不到。
“我带路,你们俩拉着衣服跟好了。”
屋子本就不大,到对面的床边去就必定会经过桌子旁边,也必然会面对着那具尸体,我有些颤颤巍巍,但是没法,咱们必须得过去。
我从身上抽出了那把藏刀,这刀对我的意义还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出现在陈力和我们家的猪圈里,更因为他是一把藏刀,纯洁而又有着一些魔力的刀,给我的感觉对付那些常识以外的东西有着非常的效果。
手里握着藏刀,我稍微安心不少,但整个人还是绷得很紧,特别恐惧那尸体突然跳起来什么的。
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在很多时候对我们逃离这里是非常有帮助的,但我宁可没有这样的眼睛,或者说这样的眼睛长在别人的身上多好,既能得到好处,还不用时刻的感觉到自己身处在这种看清一切的恐惧之中。
人真是一种矛盾的动物,看不到的时候恐惧黑暗,但能够看清楚的时候,又在恐惧一些能够看得到的东西。
但还好,那具干尸在我们过去这段时间里,除了偶尔蠕动一下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当走过那桌子的时候,我也才发现,按桌子果真移动了不少,从其和椅子之间的距离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那尸体最大的动静来自与我们进到那缝口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感觉恍惚了,我看到那尸体扭过脑袋用他那已经干瘪的眼睛看着我们,心脏跳得叫一倍儿快,赶紧钻进缝里给他们俩带起路来。
入到缝口之后我们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天然的缝口,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想象中的甬道左右两边应该有灯槽什么的,但这里却根本没有,是我多想了。
说起来我们的行进要是让被人看到了定会觉得十分诡异,我在前面带着路,后面两人睁大着眼睛却拉着衣服,这就是正宗的睁眼瞎。没办法,这里完全就没有光源,对我来说无所谓,对这周山他们来说就叫伸手不见五指。
我都搞不清楚自己在这甬道中走了到底有多久,只知道到最后都有些麻木,甚至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迷路了。
努力的使自己保持清醒,别在这种一层不变的环境里真正的迷失自己,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直在往前走,这里就一条路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迷路的说法。
又是走了好久,我还是迷惑了起来,我们的路难道真的错了吗?这使得我不得不停歇了下来。
这人一旦陷入了某种负面情绪中之后就很难拔出来,我觉得自己真的迷路了,整个人都不好起来,老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刘忆冬,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周队长,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走错路了,一直都在转圈一样,是不是咱们错过了什么?这样一直走下去,累都累死了!”
我向周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此下去的确不是办法,不过周山给出的答案却让我喜出望外。
周山告诉我咱们的确在一直转圈,不过却并没有迷路,我们不仅仅是在转圈,而是在朝着上面有坡度的一点点的在转着圈,如此下去,最终我们应该会找到出口。
对此我很惭愧,我这能看得见的人居然还当不了一个‘瞎子’,转念一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周山成‘瞎子’之后感觉一定更加灵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