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队长,快跑。”
目测我们现在离门的距离最多不过五十来米,但就是这五十米的距离周山跑过去的话也来不及了,就是现在那门上的缝隙要过人的话恐怕已经难了。
“你们快走,快···”
这次是周山大声的吼了起来,声音了已经带着绝望,速度也慢了一些,也许他已经打算在这里陪着我死了。
罗丹他们依旧没有进去,周山手下的那个战士将手里的步枪卡在了缝口之中,想要以此来减缓门关上的速度,但那根本没用,直接就给卡断了。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两个完全进去的时间,但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没有时间感动,因为我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我居然给忘了,这门不是我在主导开启吗?虽然我现在虚弱得基本无力,不知道还有没有作用,但大家都在为我拼命,我为什么不能为大家拼一回命呢?
正想着,周山已经跑到了面前,只是门已经彻底关上,卡在里面的那把步枪直接成了碎屑,可以想象这门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哎···”
周山看了看罗丹他们两个,只是一声叹息。
“周队长,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咱们是一个队伍,就不能丢下任何人。”
难得听到周山的部下开口说话,一说就是让人飙泪的话,我的男人,也是性情中人,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感动时。
“哥,你叫什么?”
“叫我老九就行了。”
我很惭愧,周山总共带了九个人,除了留在船上的两个,还有两个失踪了,其他的都在牺牲到了这里。而今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关键是那牺牲的人里,我居然连一个人的名字都不曾记得,甚至可以说不曾知道,这一个,我得好好记住他的名字。
“九哥,谢了,忆冬真的没有想到最后还有你们。周队长,你先放我下来。”
本来我想就在周山背上专注思维的,但又想到我胸口上的那块玉,或者说整个我这个人,一会儿万一伤着周山就麻烦了,所以要求周山放我下来。
周山一路狂奔的确有些累, 刚才没有想起,这会儿我一说才将我缓缓的放了下来。
“周山队长,我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一会儿我再试着开启这扇门,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你们找机会快些出去。能够带走我固然是好,但若带不走我,也就罢了。”
“刘忆冬,只要我们能出去,就不会丢下你。”
不再需要多的废话,我闭上眼睛,脑袋里开始有了一种强烈的思维,我要开门,我要开门。
之前的我是被迫有这样的思维,所以总会有些偏差,而这一次得我是在为我依旧守在我身边的人而拼命,这样的思维不仅特别的专一,而且特别的强烈。
门居然真的有动静,从黯淡无光开始慢慢的变得耀眼起来,周围那些窟窿里的白骨再次才颤动,而门上面的‘经络’也再次流动起来,这回我看清楚了,这些‘经络’中的流动的液体的确就是从那些白骨里面抽出来的。
想想的可怕,这比邪教更加邪教。
随着门上的经络在不停流动连接,门也开始再次裂开缝来。
我知道自己就快要坚持不了多久,好几次都要直接昏迷过去,但都被胸口上的一团炙热给烧得清醒一点,如此反复,不用看我也知道我得胸口上的洞又大了不少,老天保佑千万别伤到内脏。
或许是因为我太过虚弱,思维不够强大,也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在之前那大石块上的缘故,门口在裂了不到二十公分的时候就不再动了,而上面的‘经络’也不再向前流动,居然还朝着后面缓缓的倒流回去,我几次想要加强自己的思维都无济于事,我们的希望再一次破灭。
“队长,刘忆冬,照顾好我的家人,咱么总要有人得活着出去。”
周山的部下老九这会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搞得我们都有些莫名其妙。
“老九!”
“九哥!”
我和周山同时喊了起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很快我也明白过来他到底要做什么,也深深地为之震撼。
许久以后我谈起这件事,都不由得嗟叹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很大程度上是在这个叫做老九的特种兵身上得到了升华。
一直以来我都以自己为一个小兵而自居,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活着,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活着更有意义。
但就在老九跳进墙上窟窿的那一刻,我知道了这世上还有另外一种活着叫做牺牲。
他,一个我到最后我才知道名字的人,牺牲了自己保证了我们的出路。
情况其实并不复杂,没能开启这扇门最终不是我的问题,而是那墙上窟窿里面白骨能被榨取的所谓骨油已经不多了,有那么一会儿我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骨油。
骨油没了,门上的‘经络’也停止朝前,从而影响了门的开启,就差一点点,一点点。
也就是这一点点要了老九的命,他根本就没给我们反应的机会已经跳了进去,紧接着里面传来一声惨叫,然后看到的仅仅是他在颤动们,体内开始自然地飘动出了那种淡白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凌空而起,落在了窟窿旁边的‘经络’线里。
“老九!”
“老九!”
周山的喊叫声比我更大,但我却是声嘶力竭,老九死了,我撑着一口气想要冲过去拉他出来,周山一把抓住了我,没有说话,我看到了这铮铮汉子眼角流出的泪花。
我想这次任务将会是周山这辈子的阴影,即便是我们真的逃出去了,他也可能永远走不出来。
“刘忆冬,开门,别辜负了老九的牺牲!”
因为有了老九的‘添油’,门上的‘经络’通了,而我也赶紧控制住自己的思维。
门开了,半米宽的一道缝口,里面居然有光,还是通红的那种,之前开启的那回怎么没看到有?
现在这缝口完全容得下我们进去,周山要背我,我摆摆手说不用了,扶着我就行。
走了两步,我把两人叫住了。
“等等,周队长,之前那方琴是不是说过我的思维要是有偏差的话,这门后面的就会不一样?”
“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儿,但原话不是这样的。怎么?你怀疑咱们这次开的门后面已经不是之前的那地方了?哪有那么邪乎,不都是一扇门吗?”
周山理解了我的意思,我的确怀疑里面已经不是我们要进去的路。
“这样,周山队长,咱们进去的时候不要跑那么快,一有什么情况马上回来,在这里总还有个原路返回的希望不是?”
周山点了点头,扶着我就往里面走,动作不快,非常警惕。
到了此刻,那种即将要知道真相的我已经完全兴奋不起来的,有的只是一种恐惧和沮丧,不知道里面将会有什么等着我们。或许就是下一秒的失望。
即便是现在我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我就能释然这么多年的一切?或许能,更多的是不能。
前面的红光越来越来亮,而且感觉上也越来越热,这次是真的热。
我有一种猜测,这里是海底,前面会不会是一座海底火山类的的地方,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我们往火山走是不是一种自寻死路?
除此之外我还在感叹我们所穿越的这扇门,这还是门吗?走了十多二十米的距离,都还没有看到出口,而且这门的材质似乎并不是岩石之类的,而是带着一种青绿色,上面还有不少的斑点。
我轻轻的敲了一下,几乎就没声音,很实。
“周山,咱们得加快速度了,我老觉得前面有问题,咱们得给自己留下跑回来的时间。”
“恩!”
简单的一个字,周山加快了脚步,而我搭在他的后面鼓着劲儿走着。
我有些欣喜,感觉上自己的恢复力有些回来了,之前的那般的脱力,这才过了多久,已经能坚持着走了。
这问题仅仅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小会儿之后我们终于走出了缝口,也看到了一些令我惊讶无比的事。
首先有一件事得到了确定,周山说得不错,哪有那么多邪乎的事情,我们并没有出现错路的情况,因为我们都看到了方琴。
我们所站的位置是一个半圆形的台子,至于是不是石台这会儿我们根本没时间去分辨。
前方是一片翻滚,我之前的想法的确没错,这里虽然不是火山口,但肯定离火山口不远。
我想对面也应该有着向我们现在所站平台这样的地方,否则就无处链接从我们这平台出去的一座索桥。
索桥的材质绝不是铁链之类,这是我的猜想,否则这里存在这么久了,普通的金属恐怕早已经被毁了。
索桥看不到尽头,而方琴就在桥上奔袭,身后似乎还有两个人影,太远看不清,我想应该是哪些印度佬。
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方琴会跑,她应该直接过去才对,随着方琴的越来越近,我们也都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她的身后一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否则以方琴的对那东西得渴望,是绝不会放弃的。
“周队长,走咱们回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