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二嫂,你快点儿呀!你都追不上我了。”一身粉红薄袄衣裙的赵小月,站在台阶上笑喊。
范昕瑶拎着一个竹篮子,气喘嘘嘘的在她下边,十几级台阶处停下,笑看着她回道:“小月,你走慢一点儿,我不行了,好累啊,要休息一会。”
此时已是春分时节,通往云台寺小径的两旁,莺-飞-草-长,野花遍地,还偶尔可见三两枝繁茂的桃花,竞相开放,景色宜人。
春日的暖阳透过树梢,洒落在身上;夹杂着草木气息的春风,轻轻地拂着脸颊。
范昕瑶边歇脚边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
距离她跟赵子沁的大婚,已经过去三个多月,想起婚礼第二天早晨,赵子沁起床后,看到桌子上的和离书,毫不惊讶,二话不说,照着上面又拓印了两份,写完后让范昕瑶签上名字,按上手印。
然后早饭也不吃,就揣着那几张纸出了门。
晚上回来时丢给她一份,盖过官府印鉴后,已经生效的和离书,和一张写着她名字的户籍独立的文书。
从那天起,范昕瑶在一夕之间,就从新嫁娘变成了弃妇。
而赵子沁也遵守约定,暂时留她在赵家,并以学业繁忙为由,搬到了隔壁书房居住。
他们两人也甚少交流,赵家的新年,也在冷冷清清的氛围中度过。
他搬出去住之后,就更加有利于范昕瑶了,平日里她大部份的时间,都待在房间里捣鼓药材,做做试验,偶尔也出去帮忙烧水做饭。
至于二人的和离,赵、范两家的亲人,均蒙在鼓里。
赵家二老虽然叹气,但也不好多说赵子沁什么,只好任由他去;只盼着范氏早点怀上孩子,缓和一下他们的夫妻关系。
这不今天一早,赵母就准备好香烛茶点,让范昕瑶带上云台寺祈福求子。
而最近范昕瑶,也操劳了一段时日,无名峰山头好几百顷的山地,在范三牛及几位堂兄的齐心协力下,终于赶在立春前,全部开垦好。
范昕瑶按照所种草药的种类,把山地划分成一块块的药田,中间还设计了方便灌溉的水渠,然后又以同样的工钱,请人挖渠修路。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无名峰就完全大变样,原来长满杂草的荒山,现在已成了连片的药田,上山的小路,也铺上了石条,变成整齐蜿蜒向上的台阶。
回春堂的李掌柜,办事能力丝毫不让人质疑,让他收购的药材种苗,在刚下完第一场春雨,就已经陆续送到了山上。
范三牛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每天都心弦紧绷,丝毫不敢松懈。
范昕瑶与他约好,每隔五天,就在范家见一次面,一起商谈事情的进展,以及后续工作的安排。
然而每次见面,范昕瑶都能感受到,她三哥巨大的变化,几个月的历练,已经使他,越来越有掌柜的风范。
而她的试验,经过好几十次的失败后,渐渐初见成效,现在她脸上的雀斑,已经淡化了很多,痘疮也在老芦荟的滋养下,慢慢消失了。
今天暖阳当空,就当是出来散散心,松乏松乏筋骨。
“二嫂,你在干嘛,快点上来啊,上面好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