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我又成了自由主义者，我一没事儿就拉着张扬压马路，最后张扬是害怕我来了，凡是我给丫打的电话都一律不接，我闷得慌，老太太又投身她的麻将事业去了，我饿的两眼发黑就一个人去外面吃炸鸡腿汉堡，嘿，还真邪门儿，我居然看到了郭北海。
我当时没敢叫，怕搞错了难为情，我看着他，还是丫眼力好，一眼就看出来是我，端着鸡腿在我旁边坐下，还和我打招呼，“哟，姐姐，怎么是你呀，咱们班就属你长的最没特征最好认。”我气得牙根痒痒，可我不能发火，这样留给人家的印象不好。
真******没法说，我赖着性子跟丫和颜悦色的说话，“原来是小郭啊，哪混呢现在？”
“呵呵，在一小报社当记者呢！这不是自己没本事儿，哪能往大地方跑啊！”郭北海虽口头上在贬低自个，可我看得出来他乐在其中，还挺引以为豪的。
“改天我去看看你，你那地儿在哪儿呢？”我真是好心的问着，没有半点的想打听是否真实的目的。
以前大家都说毕业后要搞同学聚会，可后来去的就几个人，据说都混的挺好的，都能开得起奥迪了，几个人显摆了会，郭北海就在那寥寥数几的几个人里，当时他还给了我好几通电话，我都没接，后来庄生告儿我那些车人家都是租来的，他本来好玩来着，就跟踪郭北海几条街，没料到丫把车送还后骑了辆自行车回家了，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平静了，有好一段时间都没在愤世嫉俗。
郭北海有点难为情，我也不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既然人家不想说就打住了，我迅速的转移话题，问他和卓琳还是不是如漆似胶的？
丫挺镇定的，拿我的鸡腿吃，装没听见我说的话似的。没他这样的，王八蛋似的装，其实我早就听说他俩掰了，女人总是要从浪漫蜕变成现实，这才是所谓的成长。卓琳也没跟人家说个再见就走了，消失的够彻底，可小歌说他在一宾馆看见了一个特像卓琳的女的，用小歌的话来说，丫那屁股不是一般人能翘出来的。敢情这孙子老惦记人家的屁股。
我没狠心跟郭北海说这事儿，我这么问就想看丫诚实不诚实，还是不是像以前一样对组织掏心窝子，郭北海见我不说话还等着他的答案，只好认栽了，无可奈何的说：“都陈年旧事了，要非得说也只能算得上回忆了，我是烂泥糊不上墙，人家多有追求啊，还想着去香港呢！我一个人去都成问题，把一大家子移民过去这事儿想都不敢想，这不，就好聚好散了。“
我看得出来郭北海没他表现的那轻松，他一难受就抽烟，鸡腿没吃几口就掏烟抽起来。
“你现在傍大款没有？我倒是听说你周围的苍蝇挺多的。”我听他这么一说就来劲了，我跟他臭贫起来，“这事儿说不好，现在有个海拔能去当模特，有个脸蛋能去当明星，可爹妈不够纯正只能给咱一大众样儿，飞不了枝头成不了凤凰，你说咱啥都没有就琢磨着向日本姑娘学习向社会主义献身，可脸蛋不够鬼斧神工，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还不能把脸曝光，人家还要看你****够不够，就我这巨廋样人家还担心要找后备，干脆就不收了。得，咱也就彻底失业也就只剩下自卑的份儿！”
郭北海特稳，脸上都不带笑的，这严肃的劲儿让我还以为自个哪得罪他了，郭北海又教育我，他一张口就没好话，我从他神情里看出来了，“张楚你可真够可以的，现在还沉得住气，庄生把你俩那点脏事儿都跟我说了，你俩已经深入发展了，探讨生活可以，这年头谁都是妻妾成群，敢情你俩也赶上这潮流了呀。”
我就等着他后头的话了，以前那就老是这副操蛋样，先把好话放前头，在出其不意的来个大转折，我还是面带微笑，想着这种人最适合谈判了。丫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可是你要知道庄生就不是一个能负责的男人。”
“他这么跟你说的？”我估计丫的脑袋一定进水了，说话吞吞吐吐，一看就知道不好意思讲，他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结果吗？我倒宁愿他说出来给我听，让我认清******庄生这混蛋面目。
我蹭的从桌上跳起来，抓起包就往外走，郭北海上来拉住我，他说：“你也太没劲儿了，还指望着庄生能负责呢！男人脱裤子的时候是挺真心的，可谁叫你不在他脱裤子的时候去登记呢，穿上裤子什么就都晚了。”
我狠狠地瞪着他，尽管我口里大骂他流氓，可他这种对局势的深入理解颇让我为赞同，临走的时候我让他替我跟庄生带句话，“就说我张楚就当免费卖了一回，要是他是在觉得过意不去付我现金就成。”
“姐姐你真当我是特务呀，啊？”郭北海一哭丧的脸看我，逗得我都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了。
“你甭夸自己，就你这样还指望上级交给你秘密任务呢，歇菜吧你。”我跟郭北海说。
我俩说得人家吃饭都没心思吃了，专听我俩贫了，郭北海拿眼横我，我也不像当初那样怕他了，其实从来就没怕过，只是他这人喜怒无常，没准儿就跑到谁那通敌卖国去了。
“你瞧瞧你这德性，瞧瞧你这点出息，我早把卓琳办了，也没见着她想尾随我，她要是你就好了，我也用不着......”
我对郭北海后面的话挺感兴趣的，可丫就是不说了，特扫兴。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一个人一生就只会那么认真的对一人好，其余的那都是扯淡，我用特别特别忧伤的眼神盯着郭北海的脸看。
我的感觉是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以前卓琳就跟我说过她不嫌弃郭北海，只要郭北海也不嫌弃她，她就能跟郭北海过一辈子。这话儿我会记得这么深刻完全是因为我当时感动的一塌糊涂，而在那个年代能让我感动的事儿实在是太少了。
可谁又计较的来呢，本来郭北海要请我去喝咖啡的，可是小歌一个电话来了，我刚喂了声，他就直入主题，“张楚快回家去，十万火急的事儿......”我还没问清楚话他就把电话给挂了，我看着郭北海，我特不屑的说：“他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啊，就会跟我吹。”
郭北海笑着看我，贼眉鼠眼的，一肚子的坏水，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郭北海捂着头向我咆哮，“你这德性怎么还没改，谁跟你好谁找罪受，迟早要给你打个脑震荡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