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宫内外还有一些奇花异草,诸如明日花之类。
左弃本着不能浪费的想法,让大宝将他们逐一吸食干净,再仔仔细细巡视了一圈,这才离去。
乘着小宝腾飞而起的时候,左城另一侧有两只飞禽正在朝着左城飞来。
双方险些撞了一个碰面。
所幸左弃对气息的感应因为大宝的存在而敏锐无比,在隔着许远感受到了之后,便急令小宝另换了一方向起飞。
“有守神境的威压?”
左弃在小宝翱翔于天际的时候,俯视着下面的两个黑点,眉头直皱。
双方刚才隔着三里有余相碰,在这没有半点阻碍物的地方,左弃感应到了对方,而对方应该也是感应到了他,只不过小宝的速度太快,远远超过对方的飞禽,让对方刚刚有所反应,左弃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处。
“两名乘着飞禽的守神境大高手?”
整个青部,只有不多的几个氏族,能够以飞禽为伴,并驾驭着为己用。在这其中,如今的首甲氏族之一青河上氏最为出名,他们有数千年的传承法门,最善于驾驭飞禽,而且其中不乏三阶飞禽。
而这两个驾驭着飞禽的人并不难测,凭他们守神境的修为,是小氏族族老的几率太小,他们十有八九是上氏的人。
左弃看着下面的两个黑点消失无痕,暗自思索道:“左围城与上氏交好,倒是很有可能是上氏的人。”接着他醒悟道:“左明鉴曾说过,左围城请了上氏的炼丹高手前来左城炼制我,难道下面的那两个乘着飞禽的守神境大高手就是上氏的炼丹高手?”
左弃失笑出声:“上氏的人,你们来晚啦。”
小宝在高空中展翅翱翔,滑翔而过的时候,鸟嘴里发出一声惊动九天的长鸣。
※※※
“没人吗?”
山洞里,左别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不过身体仍然虚弱。
他见自己身处在一个黑暗不见五指的山洞里,并没有多少惊慌,他感受到了身旁的长子以及妻子,而在另一侧,似乎还有三个女人的气息。
她们是谁?
左别尝试着轻喊了几声,不过并没有人回应。
“这是哪里?谁将我们从刑场带来这里的?三儿呢?”
左别的脑里有一堆的疑问,不过他并没有太过焦急,而是静心的在等待着精元的自愈,等到身体略略恢复一点后,他就起身查看身在何处。
一声啼叫从外面传来。
虽然有重重山壁阻碍,左别仍然可以轻易分辨出来是飞禽的嘶鸣而非走兽。
接着土崩石裂,碎石滚滚而落,有一束月华从外面照耀而进。左别挣扎着坐起身子,循声望去,见外面走进来一个身影。
来人背照着月华,将正面敛没在一片幽暗里,不过那双眼睛却奕奕有光,有如最为璀璨的星河。
左别的目光落到来人的麻衣之上时,而来人的眼眸也落到了左别的身上,接着又一个惊喜的声音道:“阿爹?”
左别一愕然,然后颤着声音道:“三儿?”
左弃疾步上前,一把抓着左别的肩膀,激动不已道:“阿爹,你感觉怎么样?好了些没有?”见左别反手就要抓着他,左弃怕麻衣伤到左别,忙阻止道:“阿爹,别碰我身上的麻衣,会麻痹你的身体。”
左别抓着左弃的手,山洞虽暗,却不妨碍他盯着左弃的鬼脸,他也不回答自身的伤势如何,而是焦虑的问道:“三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左弃见左别担忧,解释了几句:“没用什么大碍,等到精元愈合就好了。”接着轻拍了一下额头,道:“阿爹,我有个好东西,能快速愈合你的伤势。”
说着,便取出装有左围城坐垫的黑囊。
左别在一旁看到,不由瞪大了眼眶,不可思议地道:“三儿,这空间储物袋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左弃吹开黑囊,咧嘴笑道:“阿爹,你想要一个么?”说着,便将左围城最大的那一个黑囊交到左别手里。
左别吓了一跳,双手捧着黑囊,一时间仿佛身在梦里,颤着声音道:“这,这,这宝贝是谁的?”
左弃让大宝帮忙将坐垫吸出,嘱咐大宝小心着放到地上,别发出太大声响,耸肩道:“阿爹,这黑囊是左围城的,不过现在是我的。”
“左围城?”
左别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摸索着黑囊的手还有些哆嗦,这黑囊对他而言,实在是不敢想象能够拥有的东西,接着他微微一愕然,醒悟过来左围城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什么。
左别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道:“三儿你说什么,这黑囊是左围城的?是阿公的?”
左弃能够理解左别的震撼,点头认真道:“是他的,不过现在是阿爹的了。”
左别双手一颤将黑囊掉落在地,眼眸里尽是惶恐,他朝着山洞外面窥探了几眼,仿佛至高无上的左围城随时可能会出现:“阿公的?三儿,你怎么能偷阿公的东西,你不要命啦?”
“阿爹。”
左弃将掉在地上的黑囊捡起来,重新塞到左别手里道:“阿爹放心,左围城已经死了,而左氏也完了,这东西你拿着,没事儿。”
“阿公死了?”
左别愣在当场,他情急下一把抓着左弃的大手,急急追问道:“阿公死了?左氏完了?这是怎么回事?”
左弃是左氏弃徒,而且灵魂易主,对左氏的归属感不强,但是左别可与他不同。
左弃自然明白这点,他加以隐瞒道:“左城的千年血柱忽然坍塌,将整个左城全部淹没在血河里,而左围城也死在了里面。”
左弃语焉不详,左别却知道小儿子断然不会骗他,一时间内有些失魂落魄,他喃喃自语着完了完了。
左弃瞧着一叹,将左围城的坐垫拿出来后,对左别道:“阿爹,这个坐垫对于疗养伤势有极其神妙的效果,你来这上面坐坐,等下再垫到阿娘和阿哥他们那去。”
左别失神的应了一声,却没有所动,显然是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