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曦。”白夜坐在床边削水果。
“嗯？”
“你东西都整理过来了吗？”
颜曦摇头。
白夜伸手揉揉颜曦的发顶：“我等会儿过去帮你带过来。”
“麻烦也把夜夜带过来。”颜曦说。
白夜手上动作一顿，心里不解“夜夜”是谁，也不问，只是那心里揣揣不安的，敷衍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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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颜曦睡下了。
白夜看着颜曦恬静的睡颜，把病房里的纱帘拉上了，苍白的日光透过纱帘，花一样的阴影零碎地布满颜曦的身体。
他在颜曦的额头落下一吻，在床边久驻了许久，慢慢蹲下身子，握住了颜曦的一只手，伏在床边挡住了自己的脸。
他觉得不安。
明明颜曦就在身边。
……
良久，白夜直起身子，眼眶微红，但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开车到宁家，从一旁的花盆里摸出了一把钥匙，开门。
诺大的别墅安安静静的，却不像白家那样清冷，哪里都有温馨的痕迹。
他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客房的门，从衣柜里取出那只熟悉的行李箱，开始低头收拾。
从少的可怜的外衣，到单薄的睡衣，再到贴身衣物。
他丝毫没有生出任何淫秽的念头。
他已经对那种事情有了阴影，况且，他觉得能祈求到颜曦的原谅已是天大的幸福了，余下的，除了对颜曦的心疼外，毫无波澜。
他惊讶地发现颜曦没有任何化妆品，那个记忆里长相清秀但也爱美的女孩已然不见了踪影。
拉开床头柜下层抽屉，是颜曦的一些设计稿，厚厚一打，他觉得应该叫宁御鹤别让颜曦继续工作了，白血病那么辛苦的病，怎么能让颜曦继续为它劳心费力。
于是他关上了那个抽屉。
所以他后悔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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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不重的行李箱，他打算回医院去。
“汪…!”
他惊讶回头。
那是一只小狗，感觉不是很活泼的样子，赢弱的倒是跟颜曦有几分相似，眼睛里没有敌意，只是有些疑惑和好奇，毛色有些杂，却油光发亮的。
白夜突然想起颜曦口中的“夜夜”，心顿时软了下来，他走到夜夜的面前，抱起它，掂了掂，笑着说：“哟，你还不轻。”
夜夜乖顺地看着这个陌生男人。
“你就是夜夜吧。”白夜点了点它的鼻头：“啧，你说颜曦是怎么回事，把你养的这么好，把自己折腾成那样。”
说完这话，白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自嘲地笑笑，他一手抱着夜夜，一手拖着行李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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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回到了医院，笑着推开病房的门，却在看见病房里的情景时脸色骤然阴沉。
病床上没有人。
他放下夜夜，转身离开想要寻人，然而一听到病房里传来难掩的呻吟。
他脚步一顿，回病房，疾步向厕所走去，手扯着把手却不动。
厕所里，颜曦脸色煞白伏在洗手台上，一手扶着桌面，一手捂着胃，身体里翻江倒海，嘴里发出痛苦的干呕的声音，胃里是如有明火烧灼的疼痛，止不住的鼻血沿着人中淌过嘴唇，再到下巴，一些如花般绽开在瓷白色的水槽里，一些顺着脖颈没入衣服。
门开始剧烈颤抖，门外的白夜拍着门，急促地喊：“颜曦！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