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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破镜

雨瑞

幽谷拾光

爱就是这样:彼此牵挂,彼此慰藉。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没有海誓山盟的言词,只有相守、相念、相知、相互浸润。

爱就是这样,简单却又细腻,平淡却又感人……

蛟龙出海

傍晚,阴霾的天幕像一块展开的抹布,让人看着揪心,林荫道上行人稀稀落落。

白行车坏了,他只好步行。也好,三公里的路程,使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胡思乱想。

他和她分居已近一年。上个星期,法院终于通知他们去办理离婚手续。仅仅因为他住了几天院,才把这事给搁下了。好了,这桩折磨了他们一年之久的事总算可以了结了。

他和她,说不清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而现在,也说不清到底为了什么要分手。他只是本能地感到她不爱他,而他呢,也白始至终没对她产生过像小说和电影上所描绘的那种激情。他们之间从来都彬彬有礼、客客气气,既不过于亲昵,也不互相生气。他甚至从结婚的第一天起就下意识地觉得他们之间不会“地久天长”。

在一起相敬如宾地凑合过了两年,没有幸福,没有温暖,没有乐趣,也没有“果实”。

“还是分开吧。”有一天,她终于开口了。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和震惊,仿佛她说的是“看场电影去吧”一样。

没有怨艾,没有争吵,没有眼泪,没有斤斤计较地讨论“条件”,她像往常出门一样,默默地走了。没一会,她又折回来,将一串钥匙递给他,凄然一笑,说:“瞧,把这忘了。”

她住到三公里外的单身宿舍去了。

下午,他听到了今夜有地震的“小道”消息,不知怎么的,在这四十万人口的城市里,他第一个想到了她,他原以为早把她忘了呢。一整年,他没去过她住的那个地方。她也没回来过。

好容易打听到了她的宿舍。门锁着,屋里漆黑。这也好,免得彼此见面都难堪,他这样想着,尽管他实际上有那么一点淡淡的失望。他写了张字条,塞在门锁的上方。

回去的路上,他稍稍有点后悔。他不能理解自己,也不能解释自己的行为。他想,说不定她反倒会嘲笑我,以为我反悔了。

进了家,他伏在靠窗的写字台上,准备在台历上记下一天的生活,那是他的习惯。

突然,他发现台历下边压着一个字条:

今夜可能有地震。不要睡得太死。

又:以后出门注意关窗。

没头没尾没称呼署名的一个字条,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她的笔迹。

他不禁怦然心动,默默地放下纸条,点燃起一支烟,深深地吞吐着,让浓浓的烟雾包裹了自己。

诗文并茂

需要

我需要蠢蠢萌动的培养

需要一万条河流的经过

需要怀念一朵花开放的过程

和一阵风轻轻掠过的每一个情节

我需要爱呵需要一场雪

持久地覆盖我身体末端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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