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玉点了点头。
“你嗯什么？”
“你不是坏人。”阿玉说话已经连贯了不少。
楚王点了点头：“对，孤不是坏人，所以……”
“嗯？”
“你把玉琮给孤。”
阿玉又开始摇头。
“你这是抗命，你知道孤是谁么？”楚王耐着性子循循善诱。
“您是大王。”
“孤是楚地大王，你身为楚人，是不是该听孤的？”
阿玉点了点头。
楚王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你把玉琮交给孤。”
阿玉赶忙摇了摇头。
“……”
楚王脸色难看了起来，他再次伸手掏出匕首，将那泛着寒光的刀刃递到阿玉脖子前头。
阿玉眼中满是惊恐。
“把玉琮交给孤。”
“不行……”阿玉吓的都快哭了，却依旧摇头。
“还是有点傻……”
楚王盯着阿玉的眼睛，好一会后，他收回了匕首，语气和缓起来：“你能告诉孤，为什么不把玉琮交给孤么？”
“祖母让我好好保存玉琮，不要交给任何人。”
“既然是你祖母交代的话，你当然是要听的。”楚王再次伸手握住了阿玉的手，语气温和，“孤只是想看一眼玉琮，你告诉我玉琮在哪里就可以了，孤不要你的玉琮。”
阿玉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你不要？”
“我压根也没想要。”
“嗯……”阿玉眼中闪过一抹迟疑。
楚王嘴角立刻翘起来了：“孤是楚王，你是楚民，你父亲是孤的臣子……于情于理，孤这么点小要求，你都不能答应么？”
“可是……”
“孤只是要看一眼，不用你交给孤，你只要告诉孤玉琮被你放在哪里就好，这又不违背你祖母的话。”
楚王三下两下，将阿玉绕的迷迷糊糊的。阿玉看了看楚王，又扭头看向门口的门梁上。
“在门梁上？”
阿玉瞳孔忽然缩小，紧接着就是一阵摇头。
楚王站起身往门口走，伸手在门梁上一勾，一个莹白带着血色的玉琮落入楚王手中。
“别拿走。”阿玉急了，挣扎着从榻上爬了起来，往门口方向跑。
楚王掂量了下手里的玉琮，转身就要出门。刚迈步出去，他又扭头看向阿玉：“阿玉，你不会把我大半夜来你房间的事说出去吧？”
“玉琮还给我。”阿玉拉住了楚王的袖子。
“放你那里也没用，你这高烧不退的，怕是撑不过去了，就算不死，你或许又傻了……”
“玉琮给我。”
“我帮你保管。”楚王说完这话，抬头看了眼外头的天。
月亮当空，一院银白，可原本静谧的夜色这会却安静不下来。
楚王已经能听到婢子呼喊的声音了，怕是整个荆山氏老宅都在找自己：“我得走了。”
“休想。”阿玉伸手扯住了楚王的手腕子。
“你若不想死，就别跟别人说我今天到过你这里，也别说我拿了这玉琮。”
“青杏！”阿玉扯着嗓子朝着外头喊了一声。
“你那婢子同你一样，发了高烧，她这会儿昏迷着呢。”
阿玉好似没听到楚王的话，她张嘴朝着青杏的侧室又喊了一声：“你若现在不出来，玉琮丢了，你也得死。”
青杏的房门依旧紧闭，可依稀听到里头有脚步声响起。
阿玉看了那房门一眼，终是叹了口气。
“看来你的婢子胆子小的很呢。”楚王看这眼前阿玉略带落寞的脸，忽然伸手摸了摸阿玉的头发，“再见了。”
话音一落，楚王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下一秒，眼中景色颠倒，他看到了天空中的月亮。
“阿玉……”
楚王清楚的感觉到手中的玉琮被人拽走，紧接着眼皮越来越沉，他一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
楚王被院子中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睁开眼睛，就看到珠景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珠珠？”楚王的视线从珠珠身上挪开，看到了站在珠珠身后的荆山氏主母荆姬。
“大王……”荆姬上前一步，颇有些难以启齿的张开了口，“大王深夜闯到小女的闺房，为的是哪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