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曹县令
一天曹县令来家里看望父亲。看见我在便说：“雉儿也在啊，好久没见你，你婶母整天念叨你呢。得空了去家里坐坐。”
我说：“劳竖幅、婶母担心。等过一阵子身体恢复好了，我就去府上看望婶母。”
大家寒暄了一阵子，父亲就和曹县令聊起来。他们在一起无非就是聊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我们几个女眷在屋里，母亲过去帮他们端些茶水什么的。
“最近朝廷的一些做法很让老百姓寒心啊。想来是皇帝老了，人糊涂起来了。”我听到曹县令说道。他平时不怎么谈论朝政的。一方面因为他是朝廷官员怎能随意非议朝廷做法，二是我朝以律法治天下，朝廷官员的考核多以对律法的精通为标准。如今他竟然这样直接说朝廷和皇帝的是非，不是真心气愤，便是另有深意。
“贤弟所言甚是啊。你在朝为官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看的比我们更透彻啊。”父亲说。
“我如今也是如履薄冰啊。”曹县令很无奈的说：“上面下的命令不敢不遵，下面的百姓又怨声载道。让我们这些芝麻小官夹在中间很是为难啊。”
“贤弟为官这么长时日，不知对现在的局势有什么看法啊？”父亲说。
“这不好说啊。”曹县令说的很迟疑，“皇帝陛下本是位雄才大略的君王，只是有些急功近利了。百姓还没有明白过来皇权是怎么回事，就大肆兴修土木，劳民伤财。虽说长城可以抵御匈奴来犯，但是阿房宫和皇陵耗费人力物力巨大，让本已经经历了七国乱世的黎民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那你觉得现在的局势会发生新的变化吗？”父亲的心思我是明白的。
“公子扶苏是个仁厚之人，现在百姓都支持他继续皇位。若是顺应民心让张公子扶苏继位，可能时局会大为好转。现在百姓最需要的就是休养生息，哪里是什么开疆扩土。”曹县令也是个能看清时局的人。只是现在身在朝廷不得不成为和百姓对立的位置。这两年，百姓对县令的风评并不好，与其说不喜欢县令倒不如说是对朝廷的不满。
我听父亲说这一阵子曹县令和商户来往很是密切，他好像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什么。
“最近听到很多关于曹县令的传闻，说他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还秘密收受贿络不少呢。这和他平时低调谨慎的作风很不相似啊。”大哥说道。
“会不会是他在筹集一大笔钱准备买官？”二哥疑惑地说。
“他做这个县令也有些年头了，若想通过行贿买官也不是说不通。只是现在形势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他还敢向百姓搜刮，极其更大的民愤，显然不像他的为人。”父亲一边说一边想。父亲和曹县令相识颇早，应该对他算是很熟识。
“莫不是他想引起暴动？”我默默说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吕泽，你记得派人盯着曹县令的举动，看他近来经常和什么人联系。若他真有这个意思，我们家和他们家也算是所念的交情，大可以助他一助。”父亲说道。
“嬃儿的婚事也该考虑一下了。”二哥说：“我觉得曹县令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行。”我忙说道。
“怎么了？”父亲和哥哥们都看着我。
我不能把嬃儿和樊哙的事情告诉他们。樊哙如今身无长物只靠屠狗为生，他们是一定不会答应的。我想了想说：“婚姻大事还是由嬃儿自己决定的好。”
他们虽有些疑惑但是也不深问。只说：“嬃儿再等等也不迟，先看看曹县令打的什么算盘吧。”
“嬃儿，你认真告诉我，还喜欢樊哙吗？”我私底下问她。
“姐姐什么意思？”她一下就羞红了脸。
“你若还喜欢他，我们得想办法趁早把这件事情给办了。我看父亲哥哥有想把你嫁到曹家去的意思。”
“我才不要嫁到曹家去。”她撅着嘴在旁边。
“曹叔父是县令，可是多好的姻缘呢，多少人眼巴巴的瞧着炎热。你倒好，还不乐意。”我明知道她的想法还打趣她。看她急的满脸通红，我就笑出来了。
“姐姐你欺负我。”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好啦，逗你的。看你急的。”我赶紧安慰她：“只是这事不能再拖了。若到时候父亲和曹叔父提了，你载回绝，就伤了和气了。”
“可是怎么和父亲说呢。樊哙现在的样子，父亲一定不会同意的。”嬃儿本来就是平时胆子挺大，到了正事上就不敢开口了。
“姐姐，这事你一定得帮我。”她开始撒娇起来。
“是。我不帮你谁帮你呢。我怎么能叫你和樊哙抱憾终身呢。”我说着。想了想，又问“说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又和他偷偷见面了。”
“姐姐。”她脸红的像晚霞一样。
我在娘家住了一个多月，刘邦就接我回家去了。我把曹县令的事情给刘邦说了一下，他说这一阵子也让衙门里的兄弟注意着点。现在我终于体会到刘邦这些年交了这么多兄弟的好处，关键时候都愿意为他效力。他的这种品格正是我和父亲看重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得想想办法。”我说着。
“什么事这么严重的样子？”刘邦问。
“嬃儿和樊哙的事情。父亲和哥哥们还不知道。他们想把嬃儿几啊到曹家。”我说着。
“曹家好得也是县令，有和你们家多年的交情，一定不会亏待嬃儿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刘邦说：“虽然樊哙是我兄弟，可是他这个人平时憨憨直直的，出了一股蛮力没什么本事。哪里能和曹家比呢。”
“他俩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趁早给他们办了。别到了那一天闹出了大笑话在弥补。”我说。
“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可真去想办法了。若是以后嬃儿受了苦可别怨我。”他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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