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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命

“阿叔阿叔,我的糖人呢”

“说的好画册呢!又不记得了”

“你们看这把斧头!明儿我就拿去抓野兔!”

屋外欢声笑语把男孩吵醒了。但他没有生气,只是感觉很静,很安静,祥和。男孩透过虚掩着的木板门看着前方,露出向往。心中有个声音,放佛叫他加入进去。但他却没有一丝想过去的欲望。外面温馨,欢快。他很向往,却知道,自己只有孤寂。他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终究是要离开的。那欢快,纯真的笑容,融洽的气氛是他们的世界。

“不是我的”男孩心中突然出现这么一句话。

男孩转过头,轻轻地爬上床。闭着眼,聆听着屋外传来的欢快。让自己那将要枯死的心地得到丝丝滋润。

门被重重推开,一道快乐的身影以及声音传来。

“命哥哥,你看你看”小旺旺拿着手里的东西给他看。

命看着眼前的小弓,很精致。弓弦也比较粗,也许是怕割伤小孩子那稚嫩的手掌。

“蛋蛋那家伙还说拿斧头去抓兔子。斧头能抓住兔子嘛。他追的上吗?我看大人们抓兔子都是用弓箭”小旺旺神气的仰着头。

命突然摸了摸小旺旺的头。小旺旺神情愈发神气。这个动作让他自己都一顿。以前都是长辈对他做这个动作。每次他也是很开心,很开心。

“命哥哥。你说是我能抓到兔子还是蛋蛋!”小旺旺打断了男孩的思忖。

命轻轻地笑着“当然是你。他拿着斧头怎么跑得过兔子。”

“哼,那肯定”小旺旺愈发为自己的智慧感到自豪。

“小兄弟,过来吃饭吧”秦山进来道

“这样..好吗”命有点胆怯。

“没事。小兄弟给的那几块石头,我们卖出去一颗。刚好被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看重,一个公子哥出了520两白银买下了那颗银珠子!族长说顶多值100两。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真有钱”秦山一脸感叹。为了追个姑娘如此下血本。放佛真金白银真的是石头。

命轻轻地笑着。他对金钱没有概念。

“来吧小兄弟。身体好些了吗,可以走路了吧。这次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只是吃一顿饭,理应如此!”秦山豪爽道

“命哥哥来吧。俺娘烧菜是全村最好吃的!”小旺旺骄傲的说道,喉咙还滚动了一下,放佛想到了那香喷喷的菜肴。

“嗯,好”命答应下来。

这是他来到山村第一次出去。

“小兄弟好啊”

“小兄弟精神不错”

“那是,比来的时候好多了。那时候小脸白的啊”“看来那些补血气的方子果然有效果。小兄弟现在白里透红,比小姑娘家还要好看”

命一出来。所有人都亲切地打着招呼。以他们的方式表达着热情,善意。命虽第一次出来。但是全村人都知道他。更知道他毫不客气地送给了他们几块“石头”卖出了大价钱。让家家户户所有人都添了好多生活用品。妇女们更知道,家里的男人会因为这几块石头。而减少上山打猎采药的次数。这让她们很是安心。须知家里男人每次出去,她们都会很担心。大山里各种毒蛇猛兽,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亡命。想到此处她们对命愈发亲切。

“来了啊。”就在命茅草屋的不远,一栋由木头建起来的房屋就是大汉秦山的家。此时,门口一位年轻的妇女正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

“快进屋坐,马上就开饭了。小兄弟睡了那么久肯定饿了。旺旺,把弓放下!先吃饭!”年轻妇人亲切道。看向旺旺时神情溺爱也有着无奈。

命注视着妇人看旺旺的神情。眼睛有点酸。小脑袋稍微低了低。眨了眨眼,制止了刚涌出来的水雾。

“怎么就一个菜”大汉秦山有些不解。

“大家说他们每家都做一道菜。让小兄弟尝尝咱们村子的味道。”妇人笑着说道

“哇,那我不是可以吃到张婶做的果子煲肉!好香的!每次看到蛋蛋吃,我都流口水了。可他只让我拿腌肉脯去换!”小旺旺留着涎水,大眼睛透露着光芒。“好啊。我说每次吃饭都会少肉脯!”妇人一瞪眼。“我想吃嘛”小旺旺知道他娘不会揍他,可委屈也要装的!

不一会儿。村中的妇人一个接一个来到小旺旺的家里。手里都端着一道菜。有的甚至叫自己家里的小丫头送来。小丫头有些委屈。爹爹不准她吃还叫她来送给别人吃。一路上看着别提多难受。小嘴也一直嘟着,表示不高兴!本姑娘很委屈!“一起吃吧”大家都被这个小丫头给逗乐了。“真的吗?”漂亮的大眼睛闪着光,小丫头头上两个羊角辫一跳一跳的,衬着她那有点婴儿肥的脸颊,别提多可爱了。

“山叔,叫他们都来吃吧”命轻轻道。

秦山知道所说的他们是谁。家家户户都拿出了自家的拿手好菜。本来平时各家的小屁孩就喜欢聚在一块。把各家的菜肴一起分享,可是孩子嘛,有时候也护食,有时候就是不给别人吃。每次吃饭都有些小屁孩嘟着嘴巴。这次所有“名菜”都聚集到了一张桌子上。所有孩子都忍不住了。大人们都拉不走。全部聚集在了小旺旺家门口,向里面望着。

小旺旺此时别提多神气了。看向同伴们的表情那叫一个骄傲!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娘,你为啥不让我去送!”一个小丫头看着里面的“同胞”被留下了。顿时不平衡了。向着大人们抗议。

“都进来吧!一群熊孩子”秦山笑骂着站起来。顿时一阵欢呼声。一群崽子嗷嗷叫地闯进来。

“都慢点,让命小兄弟吃好!”秦山一看势头要失控喝了一句。

所有小屁孩行动都斯文了下来!对于这个村中最强的男人,小孩子们还是有些畏惧的。

小孩子的天性展露无遗,在秦山话落下没多久。欢声笑语便止不住势头了。再加上命一直微笑着。最重要的是这些小屁孩觉着命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没有畏惧的感觉。不一会儿便欢快了起来。

因为孩子太多。秦山又搬来一张桌子,同时各家各户又端来各种菜,让这些小屁孩们吃个高兴。

屋外大人们轻松地笑着,看着这些小孩子眼中非常温暖。屋内各种欢声笑语起伏不断。

“你又抢我肉”扎羊角辫的小丫头一直呆在命身边。看见自己要夹的第三块肉又被人抢走,顿时不开心了!

命看见可爱的小丫头刚想说话。但身边一个小身影却猛的站了起来。

“大猛,把那块肉脯给果子。我的弓借你!”小旺旺眼睛瞪着眼睛,神情严肃。可看着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一点都没有威慑力。

“你说的!可不能反悔”被唤作大猛的男孩立马把筷子夹着的肉脯放在了小丫头的碗里面。

“嘻嘻”果子大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开心地吃着。小旺旺也看着果子,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命沉默了。他们不懂什么叫感情,只有最真实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开心,我便开心。你不高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发闷,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这种感觉很熟悉。

“若水..”命轻轻呢喃一句。

“命哥哥。喏给你一个鸭腿”小旺旺突然夹来一只鸭腿放在命的碗里面。

“旺旺吃吧,不用管哥哥”命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不行,这是给哥哥的!谢谢哥哥给的珠子!”小旺旺说道。

早上外出购买物资的大人们忘记给果子买画册了,让果子一直嘟着小嘴不开心。小旺旺仿佛也忘记了拿到小弓的喜悦。命当时问小旺旺为什么不开心。他说果子不高兴了。毫不犹豫的一句话,让命的心脏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在沉默过后,命悄悄地拿出他的玉佩,取出了装饰玉佩的一颗翡翠的珠子。那颗翡翠是带寒属性的寒翠,女性带着有着养颜以及调养身体的作用。命叫小旺旺伸开手掌,然后把珠子给了小旺旺。叫他去送给那个小丫头。

小丫头开心地吃着,小旺旺不时望向这边。也挠挠后脑勺傻笑着。

屋外大人们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回到家中准备聚一聚。被小屁孩们感染了。

命轻轻地站了起来。让小旺旺挨着果子。

“哥哥不吃了吗。”小旺旺跟果子仰着小脑袋看着命。

“哥哥吃饱了。”命温和地笑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这也是玉佩上的饰品,只不过这一颗为火属性。珠子属性都很温和,有着潜移默化的功能。毕竟这是给当初的小男孩的东西。不可能霸道,伤身。火属性的翡翠会让小旺旺身体愈发强悍。若是几年之后,小旺旺若有机缘修灵。那他的体质会给他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那时候效果会慢慢体现出来。

“不要弄丢了”命轻轻说道。他轻轻地放在了小旺旺的怀里。

“我会记住命哥哥的”小旺旺突然说道,然后傻傻地笑着。

“果子也是,果子也是”小丫头有些急切道。羊角辫都跳动了好几下。

命与几个留下来的妇女亲切地打了招呼,便走出了小旺旺的家。走到自己的茅房前,突然止步。

整个山村都充满着快乐的气息。男人吹牛打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女人们轻声交谈同时望向自己的男人与孩子,神情很幸福,很满足。一屋子小屁孩为争食吵吵闹闹。

命慢慢地环视了一周。然后绕过了茅草屋,翻过栅栏向着老林走去。

“小兄弟。走好”一个老人站在门框处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小身影。

“为什么不送送他,他这么小!万一遇到危险这么办”秦山在老人身后道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也需要他自己一步步走过去。若他在路上葬送毒蛇猛兽之口。那只能说这是他的命!他正走着他自己选择的路。这就是他的命。”老人望着那个孤单的小身影,一阵风把他的一只袖子吹起。齐肩的黑发轻轻飞扬。

“他不属于这里”老人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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