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lly,主编没来么?”莫悲从主编办公室里出来,觉得很奇怪,今天一大早就没见过Calvin,还以为他自己先来社里了呢。
“没有啊。主编没跟你在一起么?”Molly从格子间抬出脑袋,嘴边还沾着鸡蛋灌饼的酱汁。
“那没事了,吃吧。”
“Katie,主编怎么了?”Byron握着盒牛奶,手里拎着书包,前脚刚踏进社里。
“你个小屁孩天天管什么闲事。”
“你的事怎么能说是闲事呢?说真的呢,主编去哪了?” e
“要你管。”
“你是不知道吧?你们俩闹别扭了?”
“你跟Sam是一对儿吧,对面娱乐报派过来当卧底的?”
“看来真的是闹别扭了,逼得我们主编离家出走了都。”
莫悲停下来,不客气的看着Byron,如果他再多说一句,她就打算捏爆他的早餐。
“我闭嘴!”Byron见情势不对,脚底抹油走为上策了。
莫悲本来心里就觉得奇怪,被他一闹心里更烦了。最近和Calvin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是莫悲心里一直都很别扭,做早餐的时候会想起莫裳对Calvin的亲昵,晚上睡在Calvin怀里一整夜都梦着在同莫裳吵架。再怎么样Calvin也是自己男朋友,不管莫裳喜不喜欢,也都已经一年多了,自己又不是明知道她喜欢他还故意抢来的,为什么每天无休无止的活在恐惧和愧疚里。
莫悲在主编办公室里坐了下来,看着落地的大玻璃窗外,明明是初春了,天气还是冷得要命。莫悲是顶害怕冷的,心里的温度不够高无法供给全身温暖。看见冷冰冰的东西就不自觉地发抖,就像现在对面大楼玻璃幕墙的反射过来的金属色光照在光秃秃的法国梧桐上。
有一种念头这个时候正在她胸口蔓延,她不清楚那是什么,可是最明白那是什么的也只有她自己,我们是无法知道的。
可能这份感情正在慢慢的悄无声息的与自己渐行渐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也无能为力。
唯一的办法就是装傻充愣,假装没有问题,假装什么都不介意,这样一来可能真正分别的那一天会来的晚一些。
“你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么?你天天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地下就不会被猎杀了么?你为什么就不能直面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呢?”温良朴砸着家里能砸的一切,歇斯底里吼着捂着耳朵蹲在墙角早就泪流满面的莫悲。那是快两年前的事了,也是他们在一起的3年里最平常不过的事了。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良朴?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去重做。”莫悲哭着,忍着,她不要在他面前流泪的,眼泪不是对付他的利器。
“你重做什么?都告诉你不是饭的问题,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我这辈子倒了什么霉遇上你这么个女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我没有工作的时候,你也养得起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一直提,让我一辈子报答你是不是?让我一辈子在你面前抬不起头?”
“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帮助过你,这对我来说是最能让我高兴的事了。”
“大家那时候都刚毕业,找不到工作很正常唯独你如鱼得水的,你的钱是怎么挣的?你给我带过多少次绿帽子了是不是?”
一个巴掌打在了温良朴的脸上,那几秒的寂静是破碎前最后的时光,莫悲知道,什么都无法挽回了,3年中自己无数次拥抱的这个人,跟眼前的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不一样的呢?可惜他们住在同一个躯壳里,舍不掉爱的那个,想赶走的伤害自己的这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莫悲默默的走上前,抱住良朴行尸走肉一般的躯壳,寻求最后一丝温存。处在不同高度的两个人如何在同一平面内共存呢?起初是新奇,然后是熟悉,再来是疲惫,疲惫驾驶早晚都会出“车祸”的。
后来良朴离开了那个家,没有带任何行李,也没说任何的话语。莫悲收拾了家里,每日坐在飘窗看着窗外等,从黎明到黑夜。最后等到的是一个寄到了杂志社的快递,里面是一张卡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四个字,互不相欠。从此以后连等得念头都没有了,形单影只呆在以前到处都拥有两个人身影的这个屋子里,莫悲写不出一句像样的文字来。
“亲爱的,你发什么呆呢?”莫悲不知道过了多久,回过神的时候Calvin已经笑嘻嘻的站在眼前了。
“你去哪了?”
“我有事去和客户商讨了。”
“我没找到你。”
“傻不傻?怎么不知道打电话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