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
伴随着声音,两粒药丸在空中慢悠悠的飘到了张雪生的面前。一粒是黑色的,散发着刺鼻的腥臭之气,另外一粒是红绿相间的,有着淡淡的清香。
张雪生抓住了两个药丸,也不问话,一口吞了下去。药丸入口即化,只是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反胃,他实在忍不住了,大口的吐了起来。地上一片黑红的血,张雪生抹了抹嘴唇,擦掉了嘴边的血迹。
黑色药丸进入张雪生的口中融化后,并没有融进身体,而是化成一股溪流,沿着他的体内迅速的流动着,瞬间到达了张雪生的前胸,融进了圆形印记的左半边,左半边的灰色略略加深了少许。圆形的右半边依然在默默地吸收着极其稀薄的天地元气。
说也奇怪,开始的一阵恶心过后,是一阵的舒爽,刚才的各种不适统统消失不见,张雪生比进院时更加的有劲儿和精力充沛。他站了起来,还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
“还够硬气的啊。你也不问为什么给你吃药?也不问吃了药会不会死?”
张雪生笑了,他上前了一步,远离了那摊黑血。早在他被狂风卷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干,只能听天由命。屋里的人让他今天死,他绝对不可能活到明天。既然如此,多说无益。他很光棍的吃下了那两个药丸,并不问为什么和有何后果。
“好,我喜欢。”
声音又飘了过来。
张雪生眯起了眼,终于开腔了。
“你是修行者?”
“你认为呢?”
张雪生沉默了,张二牛告诉他的那些传说并没有错。
“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怎么能打败你?”张雪生出乎意料的说了一句话。
“哈哈哈哈!”一阵尖利的狂笑传出,震得屋上瓦片都片片掉落下来,摔在地上,碎片溅的到处都是。张雪生捂起了耳朵,但却挡不住那让人心中极其不舒服的笑声。
屋内的人也没想到此时此刻张雪生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两本册子飞出了屋,飞向了张雪生,张雪生伸手接住。
“每日修炼,不可中断,能克制你所服下的药丸。”
张雪生看了看那两本册子,两个册子都很陈旧,其中的书页都已发黄。一本没有封页,是一个图册,上面画了很多人的动作,旁边还有些标注。另一个册子首页则写有“异闻录”三个字,第一章就写了修仙者的各类等级。
“那我要是不修炼,又如何?”
张雪生抬起头来问道。
“你可以尝试下,不过我要警告你,有些尝试是没有机会后悔的。”
张雪生听了,无奈的笑了。
“你是哪个级别的?”
“你可以走了,你的话太多了。”
张雪生并没有离开,既然自己今日不死,还受制于人,他就打算问个明白。
“炼气?”
屋内没有回应。
“筑基?”
“……”
“结丹?”
一阵风吹出屋子,又卷起了张雪生,把他扔出了院外。不过这次不像第一次,张雪生没有因此受伤。
“不要想着报仇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等你元婴期了,就回到这里。当然,你也可以不回,不过我想你是不会这么做的。”
飘忽的声音再次传进张雪生的耳中,这些话说的不清不楚,毫无逻辑,让他没办法理解。
张雪生摸出了那个“异闻录”,找到了那个元婴期,看了一眼后,他笑了,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脑子有毛病!”张雪生心中骂道。
他看到了元婴期竟然还在结丹期的后面,所以心里骂出了这句话。
……
宅子的屋里,阴气森森。
屋子的正中放着一张巨大的实木桌子,桌子前跪着一个人,正是那个勾引张雪生前来的小厮。小厮很虔诚的朝着桌子拜着。
桌子上立着一个木质娃娃,除此之外,并无他物。木娃娃有常人的半只手臂那么高,特征纹理都雕刻的非常传神,唯一令人遗憾的是,木娃娃的面部有一道明显的刀痕,破坏了整个的美感,让人看了会产生别样的情绪,很不舒服。令人诧异的是,木娃娃的双目竟然还一眨一眨,好似活物。
“寻找了几千年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木娃娃竟然开口说起了话,语调明显激动。
“恭喜老祖!”小厮不敢抬头,低声道贺。
“你就守在这里吧。切记不要用任何功法,过寻常人的日子。他来的那一天,你再唤我。”
“弟子明白!”
随着声音的消失,木娃娃不动了,失去了生机。
小厮站了起来,他掏出一张符文,贴在了木娃娃的额头,他看着这个木娃娃,眉毛上抬,然后摇了摇头。
……
张雪生回到了商铺,他的住处在厨房边的柴房。本来掌柜给他安排的是和其他伙计一起住在厢房,但被张雪生婉拒了,他要时不时去打探消息,还是自己住方便一些。
柴房没有床铺,张雪生只是用些柴火和稻草铺了一铺,但这已经比野外风餐露宿强了太多。
张雪生劫后余生,他脱光了衣服,上下的检查着,并没有什么异常。他想了想,叹了口气,然后掏出了两个册子来。
“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活着,事情也没法改变了,只好走下去。”
张雪生对未来充满了疑惑,不可预知的事情他便不再想,但他却始终记得那个惊悚的警告之声,他的确不敢尝试不修炼这个图册上的功法。
他翻开册子,开始看了起来。册子画的都是一个个的动作,图旁标明要边做边想图中的注释。
看着容易,做起来就太难了。张雪生站了起来,仿照着第一页中的动作做着,他发现图册中画出的动作常人根本没法做的出来,那胳膊、大腿等弯曲的角度已经超出了他身体所能做的极限。
张雪生的身体素质先天就非常的出色,即便这样,他还是无法按照图中的动作完成,哪怕是比较接近都无法达到。他咬着牙,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皮肤往下流着,那感觉痒痒的,就像是无数只蚂蚁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