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啊，看不清道不明，还傻傻的等着人。”十五岁的少年端着茶杯说着孙满味。
“不敢动了。”孙满味站在陈林身旁。
“我看就等我把你救出去，不行的话，你的手段还有很多是不是？”陈林笑着，温暖和煦。
孙满味赔笑的脸凝固了，然后像冰一样碎的一块一块的，然后像锅底的煤灰一点一点重新抹上去，然后笑起来。
陈林好像没注意到一样。
“这个黄毛小子，不，应该是这样想，这个死全家的富二代官二代，在我面前摆什么谱，我什么没看过，经历过，还需要他来指手画脚。”陈林用嘲讽的语气描绘出一个愣头青的孙满味的想法。
“听起来好像精神病。”陈林最后几个字放慢语速。
孙满味仿佛苦着脸:“没听懂。”
陈林笑脸塌下来，仿佛遇到不可理喻的事情:“没听懂，不可能啊，我说的话乱七八糟的吗？”然后掏着耳朵对着孙满味。
孙满味低着腰回答:“没听懂。”
“真伤心，听说你兄弟已经被抓八个了？”话锋一转。
“是的。”孙满味好像没什么表示，连身体都保持弯腰的状态。
“那宝马挺好的，多少钱拿的。”陈林不再追问。
“二十三万。”孙满味小心翼翼的回答。
“真便宜，老实说这车卖相不好，县委书记媳妇眼光太差。”
“这个社会算什么？”陈林好像说出一句很愤青的话。
.....
沉默，孙满味继续沉默。
“我还很年轻，所以....”
“我想啊，你可以求我，说不定两句话把我唬住，就好像你一开始说的。”
“那时候你坐在我这位置上抽着烟，带着你最珍爱的手表，神情怡然自得。”
“我当时说，我很高兴认识你，看到你管理的方式很厉害，不，是很崇拜你的行为。”
“你笑着喝着茶，不屑一顾。就算我说出苏勇良，你的轻蔑还在我的脑海里，你知道我可是很骄傲的。”
“本来呢，我很想招揽你，想利用你，可惜你的眼界都只有一丢丢，我才发现看人眼光变得那样差劲。”陈林用手指拿出一点茶叶比较。
孙满味躬身，静静聆听，好像说的不是他。
“还记得苏叔倒台的时候吗？我那小公司简直吃不开了，电话打了十多个，一个回应都没有。”
“我很生气，我想的是既然你能打理汽车站那么好，想必做人很好啊。”
“可是我哪里知道，你居然真的只是个混混。”
“想必你现在很生气，心里憋着火，你听我唠叨这么久，比父母还能说。”
“还有啊，第一次谈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所以提出个保安公司，没想到你居然听进去了，我心里并不高兴，比傻子高的智商。”
“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是傻子吗？”
“居然说我合作毒品，真傻，我当时真的很傻，居然找你。”
.......
陈林看着孙满味，揉了揉眼睛，感觉心里憋屈，无力可使。
......。
“大伟哥，有时候有人居然说你要退位。”
。。。。。
孙满味抬起头，微笑着，抬手打断陈林的絮絮叨叨，自言自语。
“说实话我小看你了。”孙满味不再保持卑微的说话方式。
坐在椅子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孙满味开始讲话。
“一开始以为你是个懦弱的学生，想凭借关系出来混社会。”孙满味叹了口气。
“甚至重新找你之前我都这么认为，一个异想天开的学生，有着后台不知天高地厚。”
“我十四岁出来，伤的，残的，死的，失踪的，进牢里的，改过自新的，背叛的不计其数。”孙满味眼睛锐利起来，散发着凶恶的气息。
“所以现在我如你所愿，露出本来面目。”孙满味坐着陈林以前坐的位置上拿出一根烟出来。
“你上策确实是个好计划，变成保安公司，物业公司，洗白确实对得起我的兄弟。
中策逃跑原来是我的打算，看到许多人倒台，再没脑子的都知道要跑。
下策是很多社会人的梦想，毕竟地下王者也不枉此生。”
“很聪明，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你先前说的话都是激我原本面目，想招揽我....”孙满味指了指脑袋继续说。
“头脑第二位，那么第一位是什么？”
“就是新R县委书记给我捎的话。”
“本来呢，给个新任警察局长投名状，借刀杀人谁不会呢？”
“这个天要变了。”孙满味指了指天。
“要找个靠山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我还记得我出来的时候，找警察是在道上自寻死路，现在没有靠山，寸步难行。”孙满味笑的阴测测。
“现在又是变天的时候。”
“你能当大树吗？先前我认为不可能的。”
“现在就能了吗？”陈林反问。
“能，话说我都不知道你会这样聪明和有手段。”孙满味好像在拍马屁。
“你的脸变得确实够快的。”陈林又从其他方面说孙满味。
“要让人感到别人看穿这个人，必需带上多重面具，就像开始你的脸色变得真是精彩，不了解你的人，觉得你已经被击溃，可是谁能想到，只是第一层。”陈林笑着阳光灿烂。
“所以你一样。”孙满味依然笑着，笑的真诚。
“我可不一样。”陈林反驳一句。
“不一样吗？”孙满味看着陈林眼睛。
“哦，那你要如何做。”陈林终于提出了主要问题。
“跟你了，宝马就不要开走了，那茶也不给你了。”孙满味提出条件。
陈林面色凝滞，回答到:“不，我要车。”
“给你吧。”孙满味挥了挥手。
“嗯，记得投名状要好，最好给县城一个朗朗乾坤。”
.......
果然是个老油条，看着宝马，冷笑一声，打电话叫宋布绉，然后送回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