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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关于小小说的几句话

魏永贵

打开电脑敲打文字,我选择的是智能ABC输入法。我只会这个。打上“xxshuo”几个字母,“小小说”三个字就蹦了出来。最初把小小说作为一个固定词输入编词程序,我想,是因为小小说的“名气”,要不,收入这个词语的人,就是一个小小说读者或作者。其实,小小说的出现,已经年代久远,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我要说的是,小小说在眼下这个世界,生龙活虎,生机无限。小小说是文学的精灵,是人生智慧的小小种子。

作为一个小小说读者,一个写过一些小小说的作者,对小小说,我是情有独钟。在苦闷或无趣时能读到一篇让人内心发出微笑的小小说是幸福的。把对生活或人生的独特体悟化成一篇小小说是幸福的。出门在酒桌上的时候经常有人猜我的年龄,结果总要少猜五六岁甚至更多,我总是一笑了之。是小小说或者说是文学滋润了我,心中芳草盛开。我发现写小小说的甚至是编小小说的都是一些快乐散淡的人。他们和小小说一样年轻而充满趣味。

小说是语言的艺术。小小说尤其如此。为自己或别人枯燥的语言而烦恼,也为一些貌似智慧抒情实则卖弄虚假甚至饶舌的文字而痛苦。茨葳格是这样写托尔斯泰的“死”:苍白的头颅向下垂进枕头中去,比所有的入都更明白地看过这个世界的眼睛熄灭了。多好的比喻——眼睛熄灭了。我散步的时候看见路边瘦小的月季开有一朵花,大大的花朵让月季的肢体似乎不堪重负。回家我在手记里写道:深秋即将枯萎的月季开有饱满的花朵,就像瘦小的女子依然挺着饱满的乳房一样。我希望把这个比喻用在某一篇小小说里。

小小说的立意和技巧被许多人提到。这里我想说一说福克纳。福克纳是个有个生的作家。肯尼迪总统有一次在白宫宴请艺术家,但在农庄里的福克纳这样拒绝了邀请:为了吃饭去白宫太远了,我不能长途跋涉去和陌生人一起吃饭。福克纳在作品里以及技巧上浮动的是心灵深处亘古至今的真实情感、爱情、荣誉、同情、自豪、怜悯之心和牺牲精神。福克纳的写作对那些游戏人生的人是一次打击。我以为小小说也应该深刻而艺术地反映人的内心及行为,用一颗慈爱警醒的心。

小小说的世界越来越宽阔。小小说优秀作品越来越多。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我们要清醒:小小说还处于一个比较混杂的状态。作为小小说作者,我们似乎应该耐住寂寞。真正的精神和文化方面的价值,并不是由眼前现实物欲的得失所能衡量的。这句话就算是自我安慰吧。同时,对一个作者而言也要自重。任何可以膨胀的东西——如气球、棉花糖——都不会很重。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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