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失忆,却每次都能找到你要去的地方,也总能走着回来。”唐暖堵在门口,声调淡漠,一副你不解释就不让你进去的模样。
星海见状,撇撇嘴,强颜欢笑:“那当然,我还不是路痴,更不是脑残。”
“那你整天都做些什么?”她不依不饶的继续逼问。
他嘿嘿一笑,故作神秘:“不告诉你。”
“那你甭进来了。”唐暖后退一步,声音刚落,就要关门。
他有些着急,一只胳膊横插在门间,没用力拽开门,他怕自己用力太过带倒唐暖,穿着十厘米高跟鞋摔个跟头可不是闹着玩的,没准一摔就摔出个骨折,“我黑了那只禽兽电脑你信不?”
“禽兽?秦安?不信。”
炽赶忙道:“他黑了我电脑,我拿去修了。”
她却乖乖点头,把门打开了些,只不过还一直撑着门,生怕他钻进去:“哦,那你电脑呢?”
他还是太过骄傲了,面前这个小女人,大概把他当成某个家族没落侥幸存活下来的富二代,几日寻求帮助却无果,还被以前的仇人黑了电脑,再次回到这里让唐暖收留他。
不过,这样也好。
只是可笑,说实话她偏不信,防备又是何必,不让进就不让进,他也没有死皮赖脸:“被黑的太彻底,里面的东西都找不回来,干脆也就没用了。”
“那你前几天去了哪里?”
“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跟你解释,先让我进屋不?好冷的。”十月天,半夜三四点钟,他只穿了一薄外套,里面套了一秋衣。
衣服是店长给他买的,店长看着他长大,很清楚他的尺寸,也知道他现在不想回家,而唐暖家也没有合适的衣服。
也有厚衣服,这货耍酷死活不穿。
略有些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房间再次映入眼帘,他入屋无言,直奔客房。
“你吃饭了……”么还没出口,略有些沉重的关门声传来,唐暖愣在原地。
她何时被人无视过,还是在自己家,她不是什么委屈都能往肚子里吞的女人,当场暴了粗口:“我靠。”
炽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忽然觉得门口有人,眼光瞬间凌厉起来,不过想到这是唐暖家里,身上的鸡皮疙瘩又都消退下去。
在她家,难不成还会有人拎着刀子来砍他两刀不成?
想想都觉得可笑,暗自讽刺句自己警惕性太高,垂头继续收拾箱子里有些凌乱的杂物。
彭!
一声巨响传来,顿时吓得他六神无主,纤细的手指猛的抖了两下,眼睛呆愣着看向门边。
踹开门的某女人完全不怜惜自己家珍珠白色的门,也未曾气喘,直奔向炽。
“这点委屈就想走?你还有点骨气吗?是,你是大家族里长大的,整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这里是委屈你了,你想走也正常。”
“哈?”懵逼中……
“但你想拿走我的东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你跟我要我也不一定会给你。”
“……”
“你走了以后去哪?能维持自己的温饱吗?能够好好的吗?能不再受伤吗?”她一步一步逼近,眼神并不带着怜悯,只是眼中深深地恐惧刺的他眼睛发疼,她抓住他肩膀,不停的摇晃。
她像一个溺水,不会游泳的孩子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抓的他生疼,旧伤隐隐作痛,胸口有些发热。
“不能。”他笑笑,把怀里的箱子随手一放,抓住她有些细小的手腕,不太用力但足以让她松开他。
“但我怎么舍得离开你。”苦笑着站起来,给她一个拥抱。
他抱的不紧,胸膛未碰上她胸脯,手也无意揩油,手轻轻的抚着她后背,如安抚担惊受怕的猫咪一般,手掌轻柔柔的若清风拂过。
她安静下来,身体不再战栗。
像是问自己,也像是问他,希望能得到一个好答案:“那你在我家应该做什么好?”
他轻笑,声音如清泉流过胸膛,把她唯一一点顾虑浇灭:“你专属保姆,你不说,你不喜欢那些老太太,反倒不讨厌我吗?”
头额顶着她脑袋瓜,鼻尖贴着鼻尖,四目相对,她心跳竟猛地加速,脸上红了红。
正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她眼睛的他并没发现异状,一心投在要先解决她没有安全感的问题上。
她有些惊讶,却又喜极而泣,劫后余生:“你甘心?”
“英雄为美人儿,没有什么不甘心。”
“空话少说,你要真能改掉以前那些坏毛病,让你住在这里也没什么”
“还有什么我做不到?”打打杀杀都干的来,在家里看个电视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难。
他哪里有什么坏毛病,家里人从不惯他,他也从不惯自己。
可能他有时候对人的态度有些不好,会变得高冷一些,可人都是人,谁还没有伤心失落的时候?
他认为人生在世,没必要委屈自己,人生并不长,整日还要迎合别人,那未免太无趣了。
撕逼就撕逼,打架就打架,绝交就绝交,他还没力气为自己没兴趣的东西浪费那么多时间。
但自己心爱的女人,是要花心思安慰的。
若他知道今晚摔门会让她这般没了魂一般担惊受怕,就算气的想拿脑袋磕墙,也绝不会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