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主席台上黑幕徐徐推开,音乐随之响了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欢迎来到年华高级会所。马上又到了三个月一次花魁大赛。”
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人缓缓走上前来,表情幽默而又风趣。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差点就以为这是TVB或着亚视的年度晚会,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漂亮的女明星存在。呵呵……所以今晚上诸位可以大饱眼福了……下面请我们有请我们的裁判团。”
随着主持人夸张的介绍,最前排陆续走进了许多海港知名的音乐人。
杜飞宇知道周礼第一次参加,附耳低声为二人解说今晚便是海港上流社会的大餐之一——花魁大赛。
花魁大赛,闻言知意,便是选美,缘起起于明末秦淮河的花魁选美,用现今的流行词就是选美比赛。
但是这里的比赛,却只能是众富豪公子姐妹以及名流新贵才能参加的活动。每一位会员都有权利推荐一名女伴参选花魁,当然,如果哪位千金小姐想自认不凡,也可以尽情展示自己的美貌才艺。
为什么会所的花魁比赛会这么受欢迎呢?那是因为花魁大赛从一开始,便已超出了选美的范畴,成为公子哥儿争强斗胜的舞台。
每次比赛,在场公子小姐都会出一些彩头,多则百万万,小则十万。胜者可以拿走所有彩头的一半作为奖金。
在座的在意奖金的有之,但在意面子的更多。如杜飞宇一般,家里那个不是资产上亿,或者说手握权柄,大多不在乎那些奖金,在乎的是面子。
想想如果在大舞台上证明自己的女伴美貌还是才艺比不上他人,出门和人打招呼都会觉得没面子。更何况,胜者还有,数千万的奖金。虚荣心和金钱的驱使,诸人便经常流连于娱乐圈?
而作为参赛的女伴那也是有好处的,能当选花魁者,既艳压群芳,身价倍增不说,借此嫁入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未可知。
比赛结果由在场会员投票决定,票数多者获胜。但是,也有规定,比斗着可以花钱买票,三十万一票。
末了,杜飞宇还告诉二人,上回的花魁比赛,霍格和司马易争的最凶,最后还是霍格的女伴余曼丽赢得了花魁。
周礼听了,对俱乐部的主人大是佩服,前世听说过不少富人的消遣活动,这种玩法还是头一回。先不说这风雅的花魁大赛吸引吸引这些富豪公子们的兴趣,再用美女和金钱诱使他们心甘情愿的买单。那个三十万一票的更像是拍卖会上的规矩,只不过被拍卖的物品是奖金和他们的虚荣心。
“易少浅水的别墅就是上回输的?”陈晓鸥淡淡的问道。她和周礼同时想到了第一次遇见霍格的情形。
“呵呵!”杜飞宇突然想到二人和司马易的关系,干笑了一声道:“应该是一百万加一套别墅。”
“呃!”周礼有些惊讶了。他不清楚司马易的家底,但可以想到如果让司马青知道自己孙子在外面一场豪赌就输了几百万,怕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你不参加?”周礼随即又问道。据他所知,前世的杜飞宇除了是‘股市倒霉蛋’外,还是海港有名的花花公子。
“呵呵呵……我自顾不暇,哪有心情和他们玩!”杜飞宇摇头笑道。说完,已经把目光放在了台上,因为比赛已经开始了。
周礼不得不承认杜飞宇说的话,能来这里确实大饱眼福。
三十名佳丽各种服装的走秀和表演,引得在场公子哥们哨声连连。看着身边的男同袍目光都死死的盯着台上,关系亲密的都使出了自己的绝招,让其把瞪出来的眼珠子收回去,可惜效果只能维持一会儿。
比赛进行了两个小时,然后是计票时间,最终还是霍格的女伴余曼丽卫冕成功。这位TVB未来的一姐可谓是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要才艺有才艺,再加上霍大少最后投出的三百万力鼎,想不赢都难。
至于司马易的女伴岑汝香,虽然也是清新可人的玉女,可以说与余曼丽各有千秋,但终究还是败在了霍大少的豪气上。
“如果我是这家会所的老板,就一周举办一次,一定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看着奖池里高大三千五百万的巨款,杜飞宇不无羡慕的道。
一个晚上就可以收入一千多万,一年光是‘花魁大赛’就可以营收六千万!抢钱都没他这么快的。
周礼知道他这是气话,熟话说物以稀为贵,一周一次只会把这个‘节目’彻底作烂,怎么符合高级会所的身份。
大赛过后,舞台换上了钢琴和乐舞,音乐飞扬,侍者端着红酒从各个方向涌进来,添茶倒酒。
众人都是有身份有见识的富家子弟,很快便从花魁大赛的兴奋中走了出来。人群三三两两,往来不绝。女人的话题可以是美容护肤服装八卦和男人,男人则是交流资讯和收货人脉,相比于那个男人在外面有外遇,他们更有兴趣发生伦敦或华尔街那家公司破产。
杜飞宇这一桌,周礼和陈晓鸥基本是扮演者倾听者的角色。他们说的那家和那家联姻,海港近期发生的财产纠纷,这些都是二人陌生的话题。
周礼也感觉无趣,遂借口去和司马易打招呼站了起来。
“我和你一道去,早上的事还没向易少致谢呢。”杜飞宇连忙也站起身。
司马易的位置靠近之前的舞台,非常醒目,因此很容易找到。
司马易身边坐着岑汝香,看上去岑汝香并不怎么高兴,司马易在轻声的安慰她。
“周礼,你也来了?”看着面前出现的二人,司马易愣了一下,眼神躲闪的打着招呼。
上次他在父亲面前赌咒发誓不再参与,父亲司马文奇这才瞒着放过了他。如果被父亲知道自己死不悔改,等待自己的将是禁足,或是送到英国念书。司马文奇一直想将让儿子拿一个有金属含量的MBA回来,将来继承家业。
与那些粗胳膊大毛孔的大洋马相比,司马易更钟情于东方柔美的女人。
岑丽香见周杜二人出现,收起了脸上的不悦,含笑跟二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
小间剩下周礼三个男人,气氛稍显尴尬。
“易少,昨日多谢你帮忙,我杜飞宇欠你一个人情!”杜飞宇冲司马易敬酒道。
“好说好说!”司马易心不在焉的和杜飞宇碰了碰杯,浅尝一口后,话锋一转,问周礼道:“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如果周礼没有看见前面的一幕,自己就不用担心了。
“大概有半个小时吧?”周礼答道。
半个小时,岂正是自己和霍格加票的时间!司马易顿时脸上一僵,顿时心里忐忑起来。
周礼和爷爷司马青经常在一起聊天,如果‘随意’提到这事,自己岂不是要……司马青不自觉的一个激灵。
司马易身体向周礼坐过去了一点,然后道:“周礼,今晚上的是请你不要告诉爷爷。”司马易完全是用的请求语气。
“说什么?”这会儿轮到周礼愕然了。今晚上不过是和杜飞宇出来玩,碰上了司马易而已,司马青会关心这个?
“就……就是今晚遇到的的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司马易当然不可能说除爷爷很反感自己这种行为的话,只是让周礼不要说出去。
旁边的杜飞宇见司马易表情,眼珠子一转,便明白司马易为何有如此请求。要说知道司马易在这里玩的人不在少数,但司马易从不担心他们说什么,因为圈子有圈子的规矩,谁要告他司马少爷的壮,便要承受他的报复。但周礼不同,一来周礼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不需要遵守这些规矩,再就是,周礼和司马家关系非常亲密,司马易不能因此对他怎么样。
想到还欠着司马易的人情,杜飞宇也有心帮他一把,对周礼提醒道:“易少可能有他的难言之隐,周老弟你就听他的,就当今晚没有来这里。”
“哦,难道司马爷爷不同意你来这里玩?”周礼也是聪明人,瞬间猜想到一种可能。
“是,所以你就不要给他们说。”司马易很肯定的点点头,算是‘肯定’的周礼的想法。
在司马易和杜飞宇的劝说下,周礼最后答应了隐瞒这事。
“易少,不好意思,又赢了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礼一愣,霍格又挑衅来了!
霍格和余曼丽联袂而至,表情自然是郎情妾意,风光无限。
“知道你能,不就有几个臭钱吗!”司马易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可能是输习惯了,心态显然要比上次被挤兑时要好很多。
“呵呵!”霍格完全把这当成是失败者酸溜溜的牢骚,向杜飞宇打了个招呼,道:“原来杜二哥也在,如此一来,兄弟必须的唠叨几句了。”
说着和余曼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小间除了一些装饰隔离外,里面主要是由三张半弧形沙发构成,沙发之间又形成走道,中间是一个茶几,布局简洁又贴心。
此时,陈晓鸥和余曼丽,岑丽香做一张沙发;周礼,司马易宇做一张;霍格,杜飞宇做一张。
“杜二哥,听说你前两天做了一件大事,我们家老爷子可没少在我们面前夸你。”霍格热情的说道。他和杜飞宇的弟弟杜飞天称兄道弟,敬他一声杜二哥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以往不怎么看得上杜飞宇这个即将失势继承权的二世祖,而这会儿却想从他这里撩开话题。
他从父亲口中得知了杜飞宇炒股大赚了两个亿,羡慕之余更多的是怀疑,心中认为可能是杜飞宇瞎猫碰上死耗子——捡了现成的便宜。
听了杜二哥的称呼,杜飞宇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即便被笑容掩藏,谦虚道:“我哪里能做什么大事,格少说笑了。”
“呵呵,杜二哥这话是谦虚了。”霍格微微一笑,道:“刚才华尔街的朋友还向我打听,说想认识我们海港的高手。兄弟我可真是为难啊!”
杜飞宇周礼心里齐咯噔一下,变了脸色。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人找上门来。周礼倒不怕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杜飞宇可就麻烦了,华尔街资本雄厚,在全世界都有很大的影响力,想要给他使绊子就是分分秒秒的事。
“你敢!”就在杜飞宇暴怒之时,司马易抢先跳了起来,横眉一挑,对霍格道:“霍格,别说我司马易看不起你,给你一个胆子让你去说,你敢去么?”
国际资本都是以地域划分,霍家更是海港政界商界领袖,具有领导和维护海港资本的无形责任。如果霍格将杜飞宇的信息泄露给华尔街,在他人看来就是他出卖朋友引狼入室,海港其他财团怎么想,他们会怎么看霍家!
“你……”霍格满脸涨红,瞪着司马易说不出话来。他确实让司马易给说着了,要是他把这事泄露出去,饶不了他的就是他老爹霍启华。
旋即,他忽然又发现司马易刚才的话很有深意,日后若是杜飞宇的身份让华尔街的人知道,岂不是所有人会将矛头指向自己!
“格少,易少,大家朋友一场,别伤了和气。我想格少只是开个玩笑。”杜飞宇气愤过后,立即冷静下来。杜家在海港和霍家司马家不能比,所以司马易可以和霍格针锋相对,他不行。
“咳…不错,刚才是想和杜二哥开个玩笑,哈哈。”霍格也是个人物,该低头的时候必须低头,忙转移话题道:“杜二哥,听说你在新界投资了一个楼盘,小弟没事也会在那边闲逛,也想买一套别墅。”
“哪好说,那天你去挑一套。”杜飞宇也想结交霍格。
“多谢杜二哥了。不过小弟也是生意场上的人,熟知亲兄弟明算账的道理,正好兄弟想要出售浅水的别墅,正好换杜二哥的那套房子。你觉得怎么样?”霍格又提起浅水的别墅,显然是想刺激司马易了。
不过出乎霍格意料的是,司马易似乎已经淡定了,丝毫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表情。
杜飞宇也知道别墅的来历,闻言只得强笑道:“既然格少这么说,就这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