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还留着一串弯弯曲曲的脚印,一直延续到远方,一个不为人知晓的远方。
物茴看着放言睿消失的方向,心升起了一种不知名的情感,他眼前出现了那个女孩,那个曾出现在自己家里,又莫名失踪的女孩,他知道她的名字,她叫——牵挂。
这个名字真好听。
眼前的世界慢慢变暗了,就在物茴以为是黑夜的到来的时候,他一头栽到在雪地里,刺骨的严寒朝他拍来,一浪一浪的、不知疲倦的朝他袭来,就在他实在忍受不住的时候,身体里又涌起了阵阵的热浪……
冷和热反复着,身体渐渐疲倦,意识也抽离了身体,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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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钻过厚厚的窗帘,在地板上投射出一道窄窄的暖色。
“唔。”躺在沙发上的男人醒了。
他伸手为身边的人儿拉了拉薄被,又伸手摸了摸床上男孩儿的额头,温度降下去了。
穿上拖鞋,走出了房间。
不可否认,在看到物茴难受的样子的时候,他在那一刻竟想到了那两个被他遗忘的女儿,不,他不配做她们的父亲。当时她们还那么的小,根本没有照顾自己的本领,她们那时应该很绝望……
心脏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是他对不起他爱的她,是他对不起他们一起孕育下来的那对双胞胎女儿,他不知道在百年以后要怎么去对待她,也许是,她们。
有时候在梦里他也会梦到她,她笑着朝他走来,可几乎是在一瞬间,她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有的只是对他的失望和丢失孩子的伤心,她一遍一遍地埋怨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娶别女人,为什么他可以幸福的活着,而她却要一个人体会丧子之痛!!
物樊戍心痛地搂着她,一遍一遍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等他醒来,枕头上早已满是泪水,可能是没有哭出声的原因,所以没有吵醒睡在身边的人儿。
每次他这样醒来,他总会下床走到阳台上去吹吹风。仿佛只有清风才能带走他的痛,也仿佛只有清风才能将他的情感寄托给远方的她们。
其实他今天也看到了那个让荆菁失态的女孩了,她看样子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如果小恋和小沅还在的话,她们应该已经有二十来岁了吧,那个女孩应该不是自己的女儿吧,可是……她真的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真的……不是吗……
物樊戍揉了揉刺刺发痛的太阳穴,走到洗手间开始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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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熟悉的房间,他这是回来了吗?身体怎么想像散架了一样,好痛。
我不是在浴室吗,怎么会在这儿?昨天在她们走后,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床头有输完液留下的针管,想来是自己昨夜发烧了。
“唔”身边好像有人。
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沙发上蜷曲着一个人,看来母亲在这里照顾了他一晚。
物茴轻轻地下床,一步一步地挪到了浴室,打开门,镜子依旧完好,浴室里没有记忆中的糟糕,仿佛昨夜的一片狼藉都只是一场梦,和青石板小巷一样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