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辣椒水猪肉片完全只是闻起来很有味道而已,黄豆牙炒肉也只是刚好能下咽,原本以为脱离了老妈的唠叨,可以在一个自由的时空里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可现在看来,想象力太过丰富也不好。
把娣徕送回去,古月一个人闷闷的待着。其实一个厨师最高兴的,就是自己做的东西全部被人吃掉,做的东西已经全部被吃掉了,她应该很高兴才是。但是她却没有做出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菜品,自己不能欺骗自己。被吃完的原因很明显,乔安娜是很久没有吃过炒菜,飞花是只吃了肉,娣徕是原来没有吃过。
“古月,你怎么了?不高兴?”自从古月回来,两个人就在一起,就算是忑洌和泉末来了也是一样。
“嗯。”古月背靠着石壁坐着,仰起头,看着洞顶:“你说今天我做的东西好吃么?”
“好吃?嗯,吃的很饱。”小孩子很确定的说。
吃得很饱=好吃?原来是自己矫情了。最好吃的食物就是吃的那个人最需要的食物。这里不需要名贵复杂的菜式,需要的是可以大快朵颐的饭菜。
古月心情变得轻松,露出笑容,抱住娣徕:“姐姐晚上给你做一顿大餐。走,我们出去转转。”
原本躲在山洞里猫冬的人,现在都出来砍树了,为了便于以后的管理,全部在有泉水流过的那一片丛林的里。以泉水为中心,向两边延伸,古月提供了锯,每天都有十多课的树被砍下来,又女人们削掉分枝,拉回山脚下,小孩子则负责捡回枝杈放到另一边。原本山脚下空地上的积雪也被铲干净堆在一边,这十几天又下了几场雪,都被清扫干净。神鹿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大家都工作的热火朝天,也不觉得寒季有多冷了。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辛苦的干活,少数人偷懒也都被布诺看在眼里,直接减少了食物的供给,根本不存在劝说的情况。
古月曾经说过布诺:“你这样太过严厉了!”
谁知布诺虽然表情恭敬,说的话却很倨傲:“如果这是神的旨意,那我就照办。”
一句话堵得古月哑口无言,停顿了一下:“并不是神的旨意,你能告诉我原因么?”
布诺谦恭中带着坚定:“神鹿不需要懒惰的人,如果劝说了他们,他们就能改正固然是好。但是这样做对那些一直以来就勤劳勇敢的人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古月不再关注这件事,布诺说的虽然有些不妥,但是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懒惰的人偷懒也可以得到和辛勤劳动的人一样多的食物,那偷懒的人会越来越多。自己家乡不也是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方式么?曾经中学历史老师曾经讲过,真正的平均是不存在的。这种情况下自己能力有限,想不出完美解决的办法,还是不要干涉了,反正自己的目的是教会他们种水稻。
古月从来没有完整的种过一次地,偶尔会老家也只是去田间地头玩耍,幸好空间里凡是种植的书很全面。因为神鹿部落还没有文字,没有太多的时间教他们学习,再说自己这半吊子的水平还是不要丢人了。
古月到了布诺他们砍伐树木的地方,娣徕从古月身上下来,欢快的向他的阿爸跑过去。“阿爸!阿爸!”
布诺其实还没有古月大,他脖子上的兽牙一共有二十三颗,但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了,最大的娣青已经八岁了,最小的娣徕才两岁多。“呵呵,小家伙,过来把这些树枝捡走。”
一同劳动的人都哈哈大笑,只要有食物,能吃饱,他们出再多的力气也愿意。
他们砍过的地方留有一桩桩的树根,古月对这些树根很感兴趣,这些可都是至少百年的树根,在现代化的地球上,尤其是自己的国家里,是很少见的。一些强壮的女子正在用古月给的工具刨树根,脸颊红扑扑的,但每个人都洋溢这开心的笑容,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圩落了。
圩落就有三个男人,每个男人都愿意为她复出,而她也心甘情愿跟着那三个男人。就算她不劳动,她的男人们也能给她足够的食物,但是她依然和部落里缺衣少穿的女人一起工作,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想起乔安娜刚来到部落时她给的警告,古月笑了。
古月内视体内那个不停旋转的太极图案,周围的灵气不断被吸入其中,脑海里出现一副经脉图。心里一动,这难道是修炼功法?古月想用意识包裹一丝灵气按照那个经脉图运行,却发现那小小的一缕灵气却不听使唤。古月想到修炼的时候最忌讳外界的干扰,就睁开眼睛,扔出一个玉牌布好防御阵法。阵法里的古月再次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联系用意识包裹灵气,不理睬外界的云卷云舒。
布诺结束了一天的劳动,看了一眼盘腿而坐的古月和古月周围不断旋转的气体,抱起自己的儿子向部落走去。
修炼中的古月不停的练习,她感觉这种练习像是复习,就像是曾经学过,现在她做的就是把那种感觉拼凑在一起,成为一个完整的链条。复习远比学习简单,几百遍之后,古月就能指使灵气按照她的想法在体内运行。
那对外面的东西呢?古月移到旁边的一个树桩旁边,伸出右手按在上面。用意识抽出一丝灵气沿着手与树桩相连的地方向树跟慢慢延伸,就像是多了一双眼睛,仔细的搜寻过树桩每一个细小的地方,但视线却慢慢模糊,最终在与地面相接的地方完全看不见。一阵钝痛重重的击打在脑海中,古月极力忍受这痛苦。小说中的这种情况里,如果忍受不了,就有可能变成傻子。
就像千万把钝刀子在脑海中不断的切割,如凌迟般痛苦,极力忍受的古月狠狠地咬着嘴唇,嘴角留下一丝鲜血。
“唉!”有人叹了一口气,但是古月此时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去看是谁。
声音落下后,一阵温和的气息进入古月脑海中,帮助古月修复受伤的神识。古月的神识一阵舒服,感受到那种气息的善意,古月忙专心的用灵气滋养自己的意识。
古月又听到一声叹息,那种气息便离开了,但是意识海还是有些疼痛,古月不敢分心,直到痛楚的感觉消失,古月才睁开眼睛。又开始下雪了,古月感谢阵法,感谢身上的法衣,让她不至于冻僵。
古月站起身,膝盖有些隐隐作痛。环顾四周,却一个人都没有。寻了一个无人的山洞,释放了一个阵法,便陷入沉睡中。
“妈妈,那个坏人不见了,是走了么?”飞花揉着自己的眼睛,那个坏人好几天都没有出现了,是被妈妈赶走了吧。
“宝贝乖,你的古月妈妈只是在睡觉。”乔安娜在一个无人的山洞里找到了古月,发现古月沉沉的睡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古月的神色还算不错,应该不是坏事情。
“她才不是飞花的妈妈,她是坏人!飞花只认您当妈妈。”飞花仰着小脸:“妈妈,人家要亲亲!”
乔安娜给了一个早安吻,给飞花洗脸梳头。因为古月在空间升级的时候给自己剃了个光头,所以飞花的头发不长,但是发质黑亮,等到回地球的时候就可以扎个小辫子了。
由于要照看飞花,乔安娜只负责出粮食,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每天早上把一天的粮食交给布诺,她的任务就完成了,然后带着飞花到处玩耍。
突然一阵香味传来,乔安娜仔细品味这股味道,好像是红烧肉。她抱着飞花循着这股香味,走到了古月睡觉的那个山洞。里面是古月和娣徕,小家伙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冒着白烟的小锅。小锅里正咕嘟咕嘟作响,红烧肉的香味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
乔安娜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有点湿,低头一看,原来是飞花流的口水,小家伙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锅。乔安娜心里一阵好笑,逗弄小家伙说:“唉,你的古月妈妈讨厌你,看来你是吃不了。”表情无比惋惜,转身想要离开,怀里的小家伙却不满意要挣扎。乔安娜伤心的说:“咱们还是走吧!”
飞花却不依,气道:“我就要吃!”从乔安娜怀里挣脱,跑向山洞里面。
乔安娜一把拉住,说:“可是你不是说她是坏人么?坏人做的东西咱们吃了,咱们也变成坏人了。”乔安娜想趁此机会让飞花和古月和好,但事情真的能如她所愿么?
飞花挣脱乔安娜的手,不理乔安娜的问话,却在洞口的时候被一层看不见的墙挡住了。她用力去撞,却被反弹而出,倒坐在地上。她愣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哇哇大哭,大声喊着:“妈妈,我要吃肉!妈妈,妈妈,我要吃肉!”
又来了,乔安娜一阵无力,这两个冤家!乔安娜忙上前去把飞花扶起来,哄到:“宝贝乖,妈妈去拿,宝贝不哭!宝贝乖!……”哄了好长时间,终于哄好了怀里的宝贝。
乔安娜让飞花在外面站着,自己走进去,没有受到阻拦,进去之后却发现两人已经吃完了。
古月扒进最后一粒米饭,满足的抬起头,笑着说:“锅里给你剩了一碗,洗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没有洗的话,下次只做我和娣徕两人份的哦。”伸出两个手指头,对着乔安娜晃了晃。然后牵着娣徕向外走,本来要抱着的,但是娣徕说自己长大了,要自己走,古月又是一阵欣慰。
古月收了阵法,走出山洞,一个石头却迎面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