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山谷中响起一阵阵凄厉的惨叫,不断惊起熟睡中的飞鸟,向着四处逃窜,伴随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闻之令人作呕。。
曾经美丽的小山村,如今火光冲天,毁于一旦,村民们携家带口往外跑,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黑袍人砍杀,
即使是孩子老人,下手也毫不留情。
这样的黑袍人一共有九个,分散在村子各处,对村民进行屠杀,会灵术的青年人与之抵抗。
五彩的能量法阵如烟火般绚烂,其中还有不少拥有力量之翼强者,攻击力强大无比,只是面对那九人时,却不堪一击。
九人仿佛来自暗界的魔神,手中拿着的是收割庄家的镰刀,人头便是麦穗,大刀过处干净利落,从村子东头到西区,没有一处遗漏,在中央的祠堂中,战斗尤其激烈,神圣庄严的庙宇尸积成山,血流成河。
对于他们来说,心中的信念只剩下杀!杀!杀!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子撕心裂肺的质问着,精致的瓜子小脸上不满泪痕,如星子般明亮的眼中满是绝望,她无助的趴在地上,保护她的最后一个长老被黑袍人杀死,她抱着他的头颅,绝望的痛哭。
体内的灵力消耗殆尽,而她的白色长裙也被鲜血染红,远处,她热爱的族人一个个倒下,而她却无能为力,供奉的天女神像依然优雅高贵,却不能为他们做什么,只是在眼中流下同情的血泪。
这**她失去了一切,“你们到底是谁?”女子质问道,黑袍人走到她面前,一把拉起她,没有给她任何解释,他身材挺拔似松,全身只露出一双如鹰的眸子,犀利冷硬,手如钢铁般箍住女子细弱的胳膊,拖着她走出祠堂。
九个黑袍人在村外集合,除了抓住的那个白衣女子,没有一个活人,甚至连家畜都一并解决掉,他们每人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朝着长沂山方向走去。
他们如暗夜中的魔神,散发出死亡的气息,黑色长袍无风自动,女子在某一刻甚至觉得,这些有着鹰一样的眸子,冰冷残酷的人,应该来自传说中的地狱。
星空下,除了虫鸣,只有火焰灼烧的声音。
长沂山上开满了一种白色的花朵,它有个好听的名字——映雪,洁白无瑕映照白雪,可当被邪灵污染时便会变成血红色,这时的映雪又被称为饮血,渴饮鲜血。
巨大的圆月高挂在天空,洒下一片银光,照亮了大地,饮血花在月光的映照下越发猩红妖异,圣洁与邪恶竟出奇的和谐,背对着月光,站着一个身材倾长的人。
宽大的银色长袍拖曳在地,覆盖在饮血花之上,腰束银丝飞龙玉带,银色布料柔软光滑,似乎连月光都要滑下,袍子上绣着神兽图腾,
线条细致精准,神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腾跃而出,扑面而来,可见绣娘的功底了得,光就这一身衣服,就说不出的尊荣华贵、威仪万千。
他身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人,女子一身白衣,轻盈的衣裙随风起舞,及腰长发用一根白绸在脑后扎了个蝴蝶结,多余的发披散在身后;面容素净白皙,细长的凤目淡漠冷清,长得秀美绝俗,不似凡人,
尤其是那通身冷艳逼人的气势,仿佛九天上的仙子,令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不苟言笑,寡淡冷漠;手拿一柄雪白轻盈的长剑,虽未开鞘,却有一种冰冷的杀气向外蔓延,三尺之外都能让人颤栗,不敢前行一步。
男子穿一身黑衣,并用黑巾蒙面,他身材挺拔强壮,粗黑的剑眉霸气上扬,星目透着寒光和杀气,令人不寒而栗,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那人却有非常强大的存在感。
等待许久,便看到九个黑袍人从山下走了上来,远处,大火继续燃烧,仿佛地狱蛇灵吞吐长信,有向外蔓延的趋势,赤黑色的火焰映照了半边天。
沧北羽闭着眼静静的站在那里,身后的明月被他的光华所震慑,一时间显得暗淡无光,天地静谧无声,时间停止转动,风吹过,带起两鬓的缕缕青丝,飘飞在空中,
“王,他们回来了!”夜城回道,听到夜城的话,沧北羽猛然睁开眼,狭长的凤目中蕴藏无际的黑暗,似吞噬光明与灵魂的黑洞,任何人在他的注视下都要匍匐跪拜,万物都要颤栗悲鸣,威压笼罩着这片小天地。
九个黑袍人同时感受到这股压力,加快了脚步,没几下便走到了银袍人身边,单腿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异口同声道:“参见主子!”,
“起来吧!”声音清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沧北羽,原来是你!”白衣女子声音有些颤抖,原以为他完美无缺,如今才发现了他的真面目,白裳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男子,一下子瘫坐在地。
他依然美得惊魂动魄,让人有一眼千年的感叹,无论是谁,都会深陷在他的绝色容颜中。
不同于白天的温润亲和,他的面容说不出的漠然,无悲无喜,不怒不怨,仿佛一尊冷硬的石雕,生不出一丝情感,更似冷眼旁观的神佛,以一种高傲的姿态俯视天下苍生的喜怒哀乐,静观天地万物的生死存亡。
他的五官精雕细琢,每一处都摄人心魄,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如工笔勾勒而出,眼大而眼尾斜飞,诡美如狐,似仙似妖,只是他的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绪,眸子如澄澈的清泉,却看不出深浅。
曾经她是白影族的巫女,代表天空之神,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那天,当他出现在村子里,她只是远远望了一眼,这个男人便让她魂牵梦绕,牵肠挂肚,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如此残酷。
他的冷血无情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他明明那么美好,可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不知怎的,她明明恨他要死,却留有一线希望,她跪倒在他面前,抱住他的膝盖,哭道:
“公子为何如此对我?白裳到底做错了何事,让您如此对待我的族人?我们白影族都是朴实善良的百姓啊!”,
沧北羽却没心思跟她纠缠,只是清淡的声音回道:“你没做错任何事,只是挡了我的路。”,听不出悲喜,仿佛灭她全族是理所当然的。
白裳想起死在刀下的阿哥阿娘,还有自己年幼的弟弟就心痛万分,那九个黑袍人手上提着的人头,正是教自己法术的长老们,她作为白影族的护族巫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族人被灭却无能为力。
而这一切都是摆眼前这个美如神祗的男子所赐!
他如此歹毒,全族三千多人,居然一个不留,连老人和小孩他们都下得去手,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到天下人的敬重?
她抱着他的腿,心中越想越恨,不但为了自己的族人,更为了自己的骄傲,她本是全族人崇拜敬仰的神使,而他却对她不屑一顾,对自己的求情更是无动于衷,她十分不甘,他要让他记住她。
她张嘴咬在他的小腿上,用最野蛮的方式给予他报复。
而沧北羽只是蹙眉,衣袖轻轻一甩,白裳便被抛了出去,她不死心,爬起来,手上结印,祭起白色的法阵向着沧北羽攻去,想着与他同归于尽,为自己的族人报仇,
但五重强度的法阵去如水滴滴入大海,没有一点动静,心里终于有些绝望了,她太弱小了,黑袍人上前将她钳制住,白裳如受伤的野兽,眼睛红肿,声音嘶哑,做着无谓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