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暗无光,却什么都看得清明,像是站在水上面,却又不会掉下去,如水的地面倒影出陌西鸢的身影:
柳腰盈盈一握,胸脯高高挺起,那张小巧的瓜子脸,说不出的清丽脱俗,倾城绝色,五官完美的无可挑剔,仿若流落人间的仙子,美得超凡脱俗,秀雅如仙;又似天地炼化出的妖魔,美得风情万种,妖艳动人;尤其是那一双黑眸,仿若巧夺天工的珠宝,魅惑神秘的水晶。
静静的,只听到水落在地面上碎裂开的声音,每走一步都会带起涟漪,波纹从脚下向四周扩散。
难道这就是神祭坛吗?
陌西鸢看着这个奇怪的空间,暗暗思索。
神在创造第一个世界时,被天地间的邪恶力量给打碎了,而在创造第二个世界时,又没来得及处理完残破世界,两个世界重合在一起,这便是界中界的由来。
界中界变化无穷,里面更是不可思议,但不是每一个界中界都像天圣宫和神祖之山般辽阔美好,有些界中界只有拳头大小,而有些却比现在的这个世界还辽阔,变化万千,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而像天圣宫这样,界中界中还有一个世界,就是比较少见的。
谁能想到,天圣宫中那片遥不可及的蔚蓝天空,竟然有着进入神祭坛的大门?
手臂上传来阵阵热辣的痛,陌西鸢蹙了下眉头,抬起胳膊,看到缠在上面的白布又露出了血迹,眼神有些恍惚,记忆回到刚才。
“你干什么?”萧初寒抓住陌西鸢的手,面露紧张之色,
陌西鸢的脸上还留着残留的泪珠,眼神却异常坚毅冰冷,“我是陌西鸢,在陌西鸢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软弱这两个字,也从来没有认输的时刻。今天,我居然也会怕,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她举起小刀,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刺去,这次,萧初寒没有拦住,猩红的血顺着玉臂流下来,红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何苦如此?”萧初寒无奈的叹了口气,撕下衣服的一角,帮她包扎伤口。
何苦如此?
陌西鸢思考着这个问题,她五岁就被人贩子卖给了黑帮,每天都要面对死亡的威胁,她哭过,闹过,但换来的只是别人更加凶狠的毒打与虐待。
眼泪,带给她的只有黑暗的记忆和屈辱的历史,所以,不知从那天起,她就忘了哭是什么,她是一步一个血印,一脚一具尸体,才慢慢爬上**上的巅峰,成为主宰别人命运的强者。
再世重生,她想简单生活,但命运却不放过她。
如果世界不容许她软弱的活下去,那她就再次坚强起来,在她的世界只有两条路,要么赢得彻彻底底,要么死得轰轰烈烈,绝不允许出现中间值。
对自己残忍,是为了让别人不对自己残忍。
这种印刻在骨子里的执念,即便身毁灵灭,也无法消除。
她握紧手中的小刀,行走在奇特的黑暗中,每走一步,便有一朵朵白中带红的花迅速生长并盛开,高过头顶,仿佛跳舞的美人,妖娆妩媚,轻盈飘逸。
一尊尊黑色威武的将士石像在空间两侧一字排开,它们穿着带帽的黑袍,手握黑色长剑,静静的站立,苍凉而古朴,仿佛正在沉睡,随时都可能醒过来,让走在它们之中的陌西鸢倍感压力。
如果没猜错,它们就是守护神祭坛的黑色侍卫,如果不是她手上印刻的青龙印记,这些黑色石人,立马会苏醒,除了死亡,她不会再有第二条路可走,
如果不是萧初寒察觉到不对劲,及时赶来消除她手上的黑暗之气,早在她踏入这里的一刻,它们便会毫不犹豫的斩杀她。
忽然,一声飘渺却清晰的呜咽声传进她的耳中,陌西鸢身体一颤,拿起刀,警惕的看着四周,在这个神奇而诡异的空间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杀人于无形。
眼前一晃,一个白色的物件向她袭来,陌西鸢急忙闪身,躲开了那个伶俐的身影。
“喵呜......”
声音近在耳边,这次异常清晰,陌西鸢朝着声音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看到了一只猫,
只见这只猫全身雪白光滑,皮毛柔软似绸,慵懒的蜷缩在一个凸起的地方,姿态优雅高贵,眼睛半眯,嘴角上勾,似在笑,似在讽。
这猫,正是天地间最为珍贵的玉雪灵猫,第三代神话时期的产物,是由天生地造的世间灵物,与两神祖有着亲戚关系,本有着强大的天地原力,可它们的存在却威胁到了神祖所创的神族生存,便被两神祖灭了族,只留下两只繁衍。
为了防止它们的复兴,神祖把它们的原力封印,无论生育多少代,只有一只继承原力,另外的便成了游走在世间的野猫,虽有灵智,却很低。
眼前所见的这只玉雪灵猫便是这一代的王者,也是唯一继承原力的灵猫。
陌西鸢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