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峻见大家都在为他着想,也就慢慢放下了戒备,毕竟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得到对方的帮助,如果隐藏事实恐怕会事与愿违,于是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娓娓道来。
楚家尚武,一门大小均有功夫在身,楚峻还有两个姐姐,一家人极为宠爱他,自小因为其资质甚好被送去名山习武,在师门五载,勤学苦练,本想回家给父母一个惊喜,哪成想当他十岁下山时,却发现一家老小全遭灭门,他当时吓坏了也不敢暴露身份,趁着黑夜掩埋了家人的尸身,来日便暗中辗转打听,原来此飞来横祸起因是他家的一把稀世短刀!
话说这把短刀还是用其祖母十几岁的时候某次外出在一处高耸入云的雪山溪流间偶遇的一块奇石打造而成的。据说当时祖母正在翻越这座人迹罕至的雪山,正当他快要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十分,映着光线她发现远处溪流中有一道奇光滑过,本来她也没太理会,以为是粼粼溪水泛起的波光,后来当她休息的时候发现饮用水已经没有,便起身去刚才途径的那条雪水融化后形成的溪流中取水,就在蹲下身子的时候在她前面溪流的正中间又看到了那道奇异的光线,这次那光线不再是一闪即过,而是在阳光的映衬下,发出耀眼的白光,伴着溪水潺潺的流动,光线一晃一晃的甚是刺眼。祖母十分好奇,也不顾溪水冰寒刺骨,脱下鞋袜趟着溪水来到发光的溪底查看。只见微微流动的溪水下面有很多拳头大小的石子,但是有一块却鹤立鸡群,因为它不但颜色奶白光滑而且个头也要比其余普通石子大上十几倍的样子,像一面镜子一样反射着透过溪水照射进来的光线。
祖母对奇石甚有研究,她把此石抱上岸边仔细观察,确定它是一块能煅出绝世好剑的宝贝,于是她又把此石重新放回溪流中,于刚才不同的是,她用其他石头将其掩盖不再让她反射出奇光,以免被他人发现。藏好石头她立刻启程下山,不顾安危连夜赶路,终于在天亮前来到山脚下一处村落,从铁匠那里买好了煅炼刀具的一应之物,又马不停蹄的上山,由于她带的物件实在沉重,等她到达那处溪水处已经是第三天的晌午,还好此山本来就险峻很少有人来此一切如旧,于是她在溪边安营,支好炉具,就着溪水煅炼此奇石。花费了半年时间,浩大的工程终于完成,由于奇石大小有限,只能锻造出一把短刀,此刀锋利无比吹发可断,当然这样的宝刀也不一定世间难找,但是最稀奇的是此刀通身奶白色没有一点杂质。
“后来祖母回家,周边很多人传说她带回了一把稀世短刀,但是也只有少数家族内的长辈亲眼见过,后来祖母成家,这把短刀便成了家族的传承,祖母过世后,这宝贝就交由我母亲保管,没想到几十年后楚家却因它而遭灭门!而做下这伤天害理事情的就是当时掌管一方大权的知县狗官。”楚俊说道此处不禁神伤。
幽若静静的听完,总而言之就是楚俊家因为家传短刀被杀光啦,怎么这个事情似曾相识啊,又是因为一把兵器满门被灭!转头看向柳颦,他的脸上也写满疑惑。
“那你家乡何处?”还没等幽若说话,柳颦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了,他不会武功,对那些宝刀锻造也不在行,但是听着楚俊的故事他也产生了和幽若一样的感觉。
因回首往事,楚峻已经泪流满面“我家是栗村的,世世代代居住在那里,祖先时期以务农为主,后来有些积蓄,在曾祖母的时候就开始经商啦,没想到,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这么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东古县的栗村吗?”柳颦抓住楚峻的手急切的询问着,看见对方迟疑的点头后,柳颦不知是喜还是悲的也流下了热泪,“我是瑶村的,东古县的瑶村呀!我们两个村子只有一座小山相隔,我和你的遭遇一样。。。我家也是,也是~~~”
在柳颦简要的叙述了自家的遭遇后,二人抱头痛哭,在这他乡有着共同遭遇共同仇人的两个人像是互相找到了救命稻草。
幽若感叹这个异世还真是小啊,可是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耽误之急是把眼下的事情解决掉,但是又不太好插话打断哭泣的二人,有时候压抑久了,哭一哭可以释放些负面情绪也算是好事。
“咳咳~~~我说,你俩先别哭了,以后多的是时间给你们叙旧,现在还是楚公子说说你为何到了此地吧?我们小姐也好帮你想办法脱身呀。”逐月咬着芙蓉糕催促着,完全忘记了外面也许追兵已经到了,她是抱着边吃边听故事的心态的。。。真不是她没有同情心,她一向主张去者已矣,来者可追,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珍惜现在,把握未来。
哭的也差不多了,楚峻擦擦眼泪“当时,我打听到事情的原委后,又气又恨,当晚就跑进县城潜进知县府邸刺杀他,可是那狗官自知作恶多端会有仇家找上门,他功夫虽然一般但是身边的护卫各个身手了得,我好不容易掏出府衙但还是被一路追杀,就在我寡不敌众即将被俘的时候,被路过的毒圣救了一条性命,当时我身负重伤,他把我带到他的居所,医治好了我的伤势,我们说话聊天很是投缘,他听闻我身世可怜又无处可去,便收我为徒,我刚好需要为家人守孝三年,在这三年里我就在师傅的家中和他学习制毒施毒,三年期满我执意下山为家人报仇,师傅也知我背负家仇并未阻拦。
由于有了上次的教训,我知道硬来不行,便打四处打听这狗官的日常饮食习惯,有一天我忽然得知她除了喜欢稀世兵器外,更是嗜色如命,县内每有花魁选美她必到场,于是我便在东古县的一家妓院自卖自身,就算不能选中花魁至少也能在她府外随从少的时候动手,她疏于防范的时候我就多一分胜算,谁知造化弄人,在选花魁当天,这县令被调任到此地任知府,于是当晚我便日夜兼程来到这里,在万花楼安身,这才有了昨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