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然,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一个软件工程师还是一个蹩脚的三流小说家?”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场英雄救美,拯救黎姿于我‘魔掌’之下的戏码也是你自导自演妄图取得黎姿的信任感的一种手段吧?”
“恐怕时间、地点、人物、情节你都算好了就为了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你化装成一位脑瘫的王子在大城堡的门口逆光而站瞬间化身成拯救公主的勇士,然后唤起黎姿心中那一点还未完全消失殆尽的朦胧少女心?”
“你可以利用黎姿的涉世未深,年幼无知,但你凭什么蔑视我的智商?”
“所以很遗憾,你绝对想不到,故事的最终结局是一位神奇的巫婆拆穿了你的整个诡计,然后你全盘皆输,很悲剧呢。”
白羽说完,脸上写满了嘲讽,就像看着一只濒死却还在苦苦挣扎的蝼蚁。
黎姿转过头问他:“你一直在骗我,对不对?啊,不可能吧,我一直那么相信你,则么会呢?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啊,居心叵测,不可相信……”无辜的双眼泛着朦胧的水汽。
秦尚然说:“黎姿,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他把他便向一边,不再看黎姿,似是对她有愧。
白羽走过来,把黎姿拉到一旁,说:“黎姿,听姐姐说,参与生存游戏就不要相信其他任何人,除了你自己。因为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生存不择手段,没有人还会顾及到你的死活。一旦你的存在妨碍到他人的利益,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你明白么?”
黎姿怔怔的想了很久,似乎在揣摩她的话。许久,她点了点头。
“好了,那么接下来,我要进行审讯了。”白羽把秦尚然绑起来,和黎姿两人合力把他拖到城堡的一间仓库里,仔细排除了这间仓库有窗户及密门等一系列可以逃脱的通道后,认定它是一个密室方才用钥匙反锁了门,和黎姿一起回到了三楼房间。
“黎姿,我要你现在把一切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好。秦尚然昨天下午找到我,说想要和我结盟。”
“可是,不是不允许玩家在游戏未开始在前擅自离开房间的吗?”白羽问。
“他违反了游戏规则。况且他的房间在我的隔壁,他可以很轻易的绕过监控直接找到我。”
“那么你就同意了?”
“不是,我开始也不同意。我有些疑惑,我问他,为什么要选定跟我结盟?但他告诉我,我长得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冥冥之中注定他应该选择我。”
“这都可以……”白羽惊呆了,“然后呢?”
“我觉得他很真诚,于是就和他结盟了。之后,他告诉我,游戏奖励只有两百万,等我们两人成功逃脱以后,一人一百万均分。”
“我明白了……你昨晚和刘娜联合,是假的。而今天,你在门口假装寻找刘娜,是为了设置圈套,吸引我的注意力。如果我晚了一步,恐怕现在已经栽倒你和秦尚然的手里了吧?”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没有想到,秦尚然会背叛。如果我全部都相信他,帮他完成他所有的计划以后,他那时再将矛头指向我,那个时候,我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说的对。其实,秦尚然之所以会选择和你结盟。并不是因为你有一张让人安心的脸,这些话他可能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而是,你的身上又恰好有他需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
“因为他早都看出来了,你涉世未深,容易相信他人。一旦和你结盟,早完成他的计划的途中他更会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因为他早都料定,你会全情的协助他,别无外心。可是,你自身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一旦她和你联合将整个计划达成,他除掉你,独吞那两百万,简直是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这就是他选择你的原因。”
“难怪……白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白羽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继续问她:“我现在的疑问是,你究竟和秦尚然用的什么手法让那些人全部从这个城堡里蒸发掉。他们又不是水,而是碳水化合物啊!这简直太奇怪了。”
“这个城堡,有地窖。”
“你们把那四个人全部藏在地窖里了?他们怎会愿意呢?”
“不,只有三个。”
“什么?”
“刘娜死了。”
“谁……是谁杀的?”白羽有些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秦尚然。”
白羽的疑惑越来越深,她隐隐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好像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那个刘娜是黎姿杀的,那么她的心狠手辣和表面的波澜不惊又形成了强大的反差。就像是在演戏般。白羽不敢做这样的猜测,如果这个假设一旦成立,也许,所有人都会死在黎姿的手中。就像是一本武侠小说,都说有两种人不得不防。一种是表面伪装出天真无邪,纯洁善良的姑娘,让人很轻易相信,然后落入她的圈套。在你丝毫察觉不到危险来临的情况下,就可以让你一招殒命;还有就是笑容慈祥的布衣老头,一位可以和你谈人生谈理想的老顽童,但你一旦惹怒了他,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置你于死地。
而现在的情况,白羽也不明白秦尚然和黎姿,究竟是谁在利用谁?这黎姿,真的有那么善良吗?她內心到底是怎么想的。白羽才发觉其实自己对黎姿是完全不了解。白羽不在乎那最终的两百万,可现在刘娜死的不明不白,白羽才开始为自己的生死存亡开始担忧起来。她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
事件的发展越来越出乎白羽的预料范围,一旦超出她的可控范围,她也会全盘崩溃。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就像白羽一直认为自己是在暗处将整个游戏看穿了的人,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也许事情恰好相反。她自己只不过是另一个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人的手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