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推开虚掩着的门,门把手上蒙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如此可见,这座被风雨侵蚀沧海桑田的古堡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和打扫过了。
装潢古朴的别墅,拥有现代无法比拟历史厚重感,同时,更赋予了来到这里的人们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叹。一栋古宅,它的背后往往牵动着一个家族的兴衰灭亡,见证一个时代的沧桑巨变,尘封着某一段已被人遗忘的往事。
回到房间的白羽陷入百无聊赖之中,在房间里独自转悠起来。推开窗子,秋风中满目景致都愈发萧然。从银杏树上落下的黄叶兀自散落在尚未黛青的草地上,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有些东西在风中慢慢凋零,成为生命中最后谢幕时的狂欢。而来年春天,会有另一些事物以新生的姿态出现。总有人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到底,万物轮回,新生与枯萎都是生命一种最简单的形态。就像人一样,生老病死,五味杂陈。没有必要在得失中反复纠结,也终究是苦了自己。白羽也搞不明白,最近的自己越来越伤春悲秋,多愁善感。也许人总要在经历一些事情之后慢慢成长起来。酸甜苦辣,总要默默去体会去承受。这就是宿命吗?白羽不相信宿命论,这一切纷扰庞杂的故事,对她来说,也许称之为羁绊更为合适。命运不是枷锁,没必要固步自封。
白羽从窗边望下去,希望在遇到什么意外时还可以走窗户这条捷径。不过不幸的是,楼层间隔太高,她不足以从三层直接跳到二层。况且没有合适的承重点,那晾台的承重能力远远不足够一个人自身的重力和他完全失重后的重力加速度。洁白的凉台旁边是几盏装饰在别墅外墙的灯,欧式的风格,灯的外面还有黑色的框架包围,与整栋哥特式建筑融为一体,装修处处都追求精致和完美,更凸显出这种古堡的不同寻常。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记忆中的似曾相识的场景,古老的灯光和洁白的晾台……白羽突然想起一个遥远的梦。
你曾经有被什么梦惊醒过吗?午夜梦回时分,梦中惊醒,想起刚刚做的那个梦依旧心有余悸。明明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梦,可感觉到它无比的真实。至少每一个曾陷入过梦魇的人们,都能体会过那种脊背发凉的超现实之感,而事到如今,那个梦使白羽依然难以忘记。多年以前的一个夜晚,月色轻柔如水,白羽推开窗户,享受着夜风的清凉舒爽,街灯下的灯光,在夜晚下让人迷醉。当她往楼下看时,有两条白白的布,不对,那不是布,定睛一看时,白羽觉得自己魂都要吓没了,原来是两个婴儿,更确切的说,他们是死婴。此刻他们的脸,想卡纸一样白,是那种非正常的苍白,早已没有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血色了。两个婴儿一个目无表情,而另一个此刻正冲着她微笑,是那种早已凝固的微笑,诡异之极,给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于是,夜半惊醒,窗外的月光透过柔软的窗帘照射进来,一切都静谧而又安详,美好得像一个迷梦。
吃过午饭,百无聊赖的下午白羽想出去转转,但被告知玩家只被允许呆在房间里,既然参与了这个游戏,就要遵守游戏规则,这是最基本的素质。白羽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好再次回到房间。
毕竟生存游戏考验参与者多方面的素质,例如应急能力、辨识能力和创造能力等。这玩意总归是要比俄罗斯方块难度大,和DOTA相比,共同点是都要遵守且保持客观平衡,在尽可能少的规则之下利用有限的游戏道具创造属于自己的玩法,并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作用于你的敌人。所以说到底,游戏的本质都差不多嘛,和人生类似。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并非戏言。惟一区别是,现实客观条件强加给你的限制比游戏里多的多,所以不难理解有那么多的人宁愿沉浸在虚拟的游戏里,也不愿面对那颓唐而又残酷的人生。
白羽打起精神,开始在房间里搜寻着接下来可能对自己有利的道具。书桌的柜子一拉开,一个打火机,好东西,收了。手电筒,天助我也。几番寻找,白羽最终有取出剪刀、图钉等等随处可见的杂物。之后,她实在不知道做些什么,不仅没有WiFi,连手机都被收走了,郁闷。
在白羽看来,一般的生存游戏基本上有两种玩法。一种人纯粹是为了通关而玩,这种玩家可能与对方结盟,也可能单干。他们通常寻找最迅速且有效的方法达成游戏条件,获得奖励,比如拿两百万。
而另一种人就比较坏一点,不仅想着如何让自己通关,同时还给他人竟可能多的设置障碍,既保证自己获得利益,同时还以侵犯别人的利益为乐。这种人单枪匹马地想办法较多。当然,也不排除结盟的可能,即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但这样的同伴,也多半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为主。当产生共同利益时,结盟对彼此无害,而且有益。如果利益一旦发生冲突,结盟关系的分崩瓦解就和万有引力一样自然而然。想办法辨识,队友抑或敌人。这就是所谓的辨识能力。
说得更明白一点,这次游戏奖励的两百万,由成功逃脱的人均分,或许暗中有人故意把玩家往内讧这条明显错误的的方向引导。
一旦利益对立,整个组织的和谐便荡然无存。同时,人的本性就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