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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经历风雨是不能见彩虹的。”我对着远去的火车冲她喊着,同时也在为自己加油,一定要成功,一定不能够让父亲把我看扁了,一定要成为村子里第一个名牌大学生,想到这里,我浑身沸腾,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在涌动。

在候车室里,等待火车的旅客已不是太多,剩下的也都是中年或者老年人,我得找饿地方坐下来梳理接下来的计划。屁股刚一坐下来就想起老板娘交代我的要买几包白糖回去,我不敢懈怠,毕竟这里对我还有一点作用,他是我锻炼挣钱的平台,我要借助这个平台实现更进一步的跨越,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我在自由市场随便买回一整包廉价白糖坐个三轮回去了。

晚上店里的生意好象并不太好,寥寥几人,老板娘也在那里发呆,看见我回来,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到我身上:“你这个家伙是不长脑子,叫你买几小袋子就行,买回一整包要吃到猴年马月,缺心眼还是钱多了没地方用?”

“早晚不都得用吗?况且这还便宜很多呢?至于这样损人?”我也火了,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快拿进厨房吧,懒得理你。”

狗屁,我还懒得理你哩!我在心里对她叫骂。

厨房比平时也清闲得多了,我和几个厨师的关系都不错,他们向我诉说着新来的老板娘对他们如何的刻薄,说老板娘故意让顾客说我们做的菜不好,顾客要是配合就免少10块钱,那个菜有意见就扣我们做菜那个人20块钱,她从中又赚取10块,他们一肚子的牢骚,说在哪里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规矩,不是有押金,早******不干了,老子们要自立门户。

我说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我对老板娘也早就有意见了,可是咱们是来打工的,该向谁诉说呢,又该向谁讨公道呢,向有关部门投宿恐怕咱们连押金也拿不到了,还是老老实实干吧,只要工资发的及时,管不了恁多了。不过,有机会我一定会给老板娘理论的。

说着说着,老板娘就在那边喊我了,我小狗一样小跑走了。

原来,有人要在店里过生日宴请朋友,一共十桌客。她给我一个条子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你赶紧去菜市场筹备这些缺少的东西,无论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弄到。”

“可是。”我为难的说:“菜市场早就关门了。”

算了,说多了也没有用,就去买吧!我骑着车子满街小巷的寻找卖菜的小贩,在规定的时间总算置办齐了。

店里新招几个传菜工人,我的活也轻松多了,就蹭到老板娘跟前和她聊天,其实是在向她提意见。她此刻的态度总算好了一点,听老板说她才二十几岁,名牌大学毕业生。

我不想去考证她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可从她那为人处世上看,并不觉得受过什么高等教育,充其量就是一个农村泼妇的形象。

“老板娘,给咱唠唠你是怎么被我们老板骗到手的?”

提到这里老板娘两眼放光,抑制不住的激动:“那天,我在商场里试了一套衣服,已经穿到身上了,准备付帐的时候才发现身上没有带一分钱,是你的老板正好路过就为我付了帐,一来二去他的付帐就变成了我的丈夫。”

“看来,你很幸运,也相当有福气,老板和你之间也是有缘分的,有些事儿就是那么巧合的。”

他神秘兮兮的扫了我一眼:“听说你跟那个叫苏冰的也有一腿?”

“谁说的?”我严肃的申辩:“可不能胡说,我跟她只是一般同事关系,最多不过是好朋友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亲密。再往后退一万步,就是我愿意和她好,就我那个穷乡僻壤的能给她什么,买不起房子,连一枚小小的戒指都买不起,哪比得上我们老板阔绰。”

老板娘乐得屁颠屁颠的,马尾巴辫子快要竖起来了。

“我想让你给我透个‘底儿’,这家饭店是不是不准备继续干下去了?”

“屁话,你这是什么意思,诅咒我们关门哩!”老板娘一脸的不悦。

“我没有别的意思,给你提个建议也是意见,想长期经营好就别对员工那么苛刻,用特色加贴心的服务打动客人才是硬道理。你越是对员工不好,员工们也就不想给你正经干,一环扣一环,引起坏的连锁反应,最后导致不该发生的场面。”

她好象听懂了我的话:“你说得对,今天我一定要接受你的建议,我会善待我的工人们,他们还要给我赚大钱哩!”

“呸,呸,这银耳怎么这么咸。”大厅里一阵骚乱。

老板娘慌了,上前解释道歉着,到厨房一查看才知道问题出在我买的白糖上,哪里是什么白糖,竟是一包劣质盐,我的脑子一愣,完蛋了,我上当了,我这个月的工资剩一半了,不,是全部。老板娘的火气犹如排山倒海向我袭来,损失已经无法挽回了,老板娘却非催促我去调换,去哪里换呢,连个发票都没有,况且那个卖白糖的还是个跑摊生意。我没有说什么,推起白糖就出去了,前边就是白河,我毫不犹豫就把一袋白糖扔进了河里,无非就是赔老板钱吗?何必叫我去找那个缺德鬼,又不是我故意的。

临出门的时候,老板娘说我这个月的工资没有了,我说应该的,是我没有办好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我没有理由和她争执,是我理亏了。

我拨通了苏冰父亲的电话,我想约他出来吃饭,他说他不舒服已经睡下了,明天会给我打电话的,我一再坚持才问到他的地址,离我所处的位置只有七八里路,我一定要在今晚见苏冰的父亲一趟的,无论如何。我在超市里买了一箱鸡蛋和一箱小磨油,除了这些还算实惠,别的都只有光鲜亮丽的装潢,我送礼要的就是实惠。苏冰的后妈回娘家去了,屋子里只有苏冰的爸爸,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字,那么英俊潇洒,难怪苏冰长得那么漂亮。苏冰的父亲已经穿好衣服等我好久了,见我带着礼品就要跟我翻脸,他的嗓门很大令我尴尬极了。

我战战兢兢的说:“叔叔,我没有别的意思,听你声音好象是感冒了,所以就来看看你,况且你给我办了上学的事,要感谢你才对。”

他给我泡了一杯茶水:“你这孩子挺懂事的,听苏冰说你是沾染上网吧荒废了学业才来省城打工改造自己的,苏冰说你学习很好,要是有机会,就一定能够考上的,她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呀!老是给我打电话说一定要帮助你。对了,忘记问你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丫头说你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是真的吗?”

“是的。”我深深的点头,撒了一个谎。

这个丫头,连她父亲也骗,不过在我看来,这是善意的谎言,也许这个丫头并不想我的血液就这个荒废下去,一辈子看别人的脸色打工。都么善良的姑娘!

“所以,我一定要帮助你,你们农村孩子身上那种自强不息的性格感染了我和我的女儿,她的眼光不错,从来都不会看错人的,这次也不会错的。”

苏冰的父亲愣在那里甜蜜的回忆着什么。

老天,不会是她的女儿看上了我吧!

不可能,谁会看上一个农村屁孩哩,自己自做多情,也太天真了吧!

“明天我就去给你报名,听说你现在在饭店住?你还打算去学校住吗?我给你准备了三年的全部课本。”

“谢谢你,叔叔,我现在还不想去学校住,我只想一边挣钱一边上学,我会自学,高中三年的知识我会在仅有的一个月内搞定下来。”

“已经不到一个月了,只有整整二十一天了,来得及吗?”

“还不算晚,那就七天一个阶段吧!”我故做轻松的说。

其实我的心里压力很大,要想在一个完全安静的地方学习,只有等到晚上十二点以后了。

“你要加油啊,年轻人,付出总会有回报的。”

“是的,我会加油的。”

“叔叔,需要多少钱你尽管吭声,我会想办法的。”

“你不用管了,这点事情是难不住我的。”

是呀,他说的很对,在政府上班,这个事情对他来说的确是小菜一碟子。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就要走了,已经十一点了,我还要回去看店哩!”

“天黑,路上小心点。”

“谢谢。”

老板娘一个人在店里等我,老板还没有来接她,我一句话也不说去收拾被子准备睡觉,我的书本早被我藏好了,免得老板娘看见了不好解释。

老板娘以为我生气了,主动走到我的身边跟我说话“丰子,之前对你说的扣工资的事都是假的,你对我们这么忠实的人是不会故意欺骗我们的。”

“谢谢,你能理解,我就知足了,该扣还是要扣的,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好吧!”他转身走了。

“一个人走吗,老板今天不来接你了吗?”

“他出差办事去了。”

“那我送你吗?”我说。

“谢谢,我打个车回去。”

听到她对我如此客气,对她所有的愤恨在此刻都消失了,做老板的能够看得起员工,比给多少钱都比不上。

我拉了窗帘,找回书本藏到我的橱柜里,翻出一本认真的看起来。

我拼命的加班,但我不会让老板看到我的行动的,每天我都在计算着日子,终于盼到了考试的前一个星期,我向老板请假说有事要回老家一趟,老板爽快的同意了,因为他也怕我走。

其实,我没有回家,而是住进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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