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阿古,你可不可以帮我检查检查身体,比如说,看看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阿古眉头一皱,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问什么,单手抓起了我的手腕开始把脉。
时间在我们二人沉默中静静的流过,很久以后,阿古才放下我的手,看到这个我的心顿时一提。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自己身体最大的问题就是没功力了,可是被她把了这么久的脉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再联想到前些日子总是莫名其妙的晕倒之症,真害怕她告诉我得了什么绝症,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人生也太悲惨了一些。
阿古凝视了我很久,这让我更加不安。
好一会后,她终于开了口,她说:“你最近有感到什么不舒服的么?”
我摇摇头。
阿古站起身开始收拾她的药箱:“你身体很健康,我没看出来什么问题。”
这话让我一时间悲喜交集,喜的是我还能活很长,悲的是她难道没看出来我武功尽失?
眼看着她就要走,我赶紧一把拉住她,急问:“不是的,你再检查检查,肯定有问题的!”
阿古拧起眉头,看我像看癫子一样,道:“说自己有病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说:“你再查查吧!”
阿古说:“你到底想让我查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我也一怔,心想也对,我干嘛不直接告诉她呢!
想着,我便道:“我没武功了,你没发现么?”
我本来以为这一次她肯定会大吃一惊,但没想到的是她不但没有吃惊,眼中甚至连点波澜都没,反而风轻云淡的道:“我知道。”
这却让我吃了一惊,莫不成这家伙跟箫离真的是一伙的!
“你是被人喂了什么药吧,这药我也没见过,你要是想让我帮你恢复功力,还是省了心吧。”
说完,阿古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留恋,背着箱子就走了。
看着离去的背影,我却茫然了。
阿古前脚刚走出去,拉美就走了进来,她的脸色怪怪的,应该是听到了我和阿古的对话。不过听到就听到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念想了。
拉美走到我的身边,先给我倒了一杯水,说:“小姐……你,你不会是想逃跑吧?”
我说:“换做你,你不想么。”
拉美想了想,可能觉得此话倒是有几番道理,便点点头,说:“想是会想,但我肯定不这么做。”
我说:“为什么?”
拉美说:“因为我已经做了很多次了,都没成功。”
我大惊失色,她也想逃?
拉美说:“这里比皇宫还森严,小姐还是不要想了,都是徒劳的,哎……”
我问:“你为什么想逃?”
拉美摊摊手,说:“因为我也是被抓到这来的。”
我说:“你原来是哪里的?”
拉美伸手指了指西边,道:“我是西漠的。”
我说:“西漠不是正在攻打这里么,难道……难道是因为你!”
我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拉美眨着漂亮的眼睛,无辜的看着我,这个问题让她又想了许久,最终摇了头,道:“应该不是,我又不是西漠公主,他们不会为我这么做的,”
我微微松了口气,问:“那你是什么人?”
拉美说:“我是王妃。”
我点点头想着原来只是个王妃,王……王什么?
望着拉美不俗的容貌,隐约中我好像知道了西漠匈奴犯境的原因了。
因为这个,我再也不想让拉美服侍我,如果我能将她带出这里,再带到西漠,也许比一百个箫元帅都顶用,就算让我服饰她都没问题!
我问拉美:“你怎么会在这里?”
拉美说:“我本是北漠公主,准备与西漠和亲的,哪知到了半途遇到了你们中原军,所以就被带到了这里啊。”
她的话让我再次目瞪口呆,合着箫元帅不但打仗,还兼职劫匪?而且专门劫这种漂亮美人的登徒浪子!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怪不得箫离就把我劫了!
我问:“那北漠怎么不来救你?”
拉美指了指外面,道:“因为他们很厉害,父王他们打不过来。”
我说:“那西漠的人为什么要救你?”
拉美耸耸肩,道:“我没说过他们要救我啊。”
我说:“那你为什么说自己是西漠的?”
拉美说:“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说:“为什么以前问你的时候你都不告诉这些?”
拉美说:“那会你还没到这里,我不能告诉你这些。”
我问:“为什么?”
拉美说:“箫离说的。”
我问:“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了?”
拉美噗嗤一笑,道:“当然是因为你到这里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玄了。
不过我现在更关心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也是迫在眉睫的问题:“你知道箫离给我吃的什么药么?”
拉美说:“我知道啊,那是化功散。”
我觉得整个天快塌了。
“不过小姐放心,这个化功散不是你想的那个化功散,这是有药可解的。”
我觉得天又升回去了,甚至看到了曙光,急问:“解药是什么?”
拉美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的瓶子,笑嘻嘻的道:“看,就是这个。”
我觉得自己已经沐浴在了阳光下面,身心都得到了解脱的那种。
一把抢过解药,我迫不及待的准备打开,拉美忽然道:“不过里面的药被箫离取走了,你想恢复功力,可能要等到他回来了。”
望着拉美纯洁的面庞,我觉得这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半夜,虽然已经到了狗都睡着了的时间,我却依然辗转难眠。
这实属反常,我想过很多原因,也许是今天知道了拉美身份而兴奋,又或者知道了解药在箫离那里而失落。但是,所谓悲喜参半,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原因,外面的巡逻兵太多,动静太大。
这一天初辰,我起了一个大早,站在箫营的练操场上,下面的士兵发出整整齐齐的“哼哼哈嘿”的声音,十分气壮山河,心中也顿时开阔了豪迈了几分。
“儿媳妇,你对这个有兴趣?”
在我背后突然想起一个硬朗粗狂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去,迎接上了箫离他爹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