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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金老鸨

“小祖宗,你这话可不能乱说!那是要杀头的!”

我觉得他这话是危言耸听,但是他又道:“你可知今年这些酒都是干什么用的?”

我想都没想的说:“不就是卖钱的么。”

王大叔一听神秘一笑,对我又是眨眼又是摇头的,看的我一头雾水,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谨慎,最大的缺点就是谨慎到该说的时候让人着急。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真的有什么重大消息,想到此我也就不急了。

“这个事情全庄只有寥寥几个重要人物知道,你可一定不要走漏了风声!”

“王大叔,我虽然一天吊儿郎当的,但是我的嘴把不把门你还不知道?”

此话一出,王大叔嘴角立刻一撇,嘿嘿笑道:“这倒也是,这倒也是。”而后才凑过来,十分谨慎又有些按难不住兴奋的说:“告诉小九爷个好消息,咱们酒庄今年的酒啊,被皇宫看重了!前几日宫里专门秘密派人来了这里,点名说今年张庄的酒皇宫全要了!而且钱是以往我们赚的五倍有余”

“哦?有这样的好事?”心中咯噔一响,这个消息对于张庄来说,的确是一个天大的喜闻啊。

“那这么说,第一酒庄的名号今年可是终于要落在我们张庄的头上了?”

“那可不是!”王大叔兴奋之下将手往大腿上啪的一拍,这会刚好走来一个长工,他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瞪了一眼那还在偷瞄的长工,随后对我说:“小九爷,你想想,这么重大的事情老爷怎么会选择你来呢?”

被这冷不丁的一问,我仔细想了想,片刻后浑身打了个颤。

云城因为是天子脚下,所以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集中到了这一块地界,而经商的人更是将这里列做了首选。

不说别的,光说像酒庄这样的地方,更是不计其数。云城莺歌燕舞之地众多,又是达官贵族富豪密集之所,所以在这里赚钱,比起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来的快些,而酒更是不可缺少的一物。

记得父亲总是跟我提起,说什么在我曾曾曾曾祖父的时候张家的酒还有幸被宫里看重,那个第一酒庄的牌子就落在我们庄的头上过。每每说到这,他眼里总是充满了无限的神往与自豪,但是在我看来,这老头也太过名利了,皇宫看重的酒就是好酒?

重点是,那牌子在张庄还没捂热就又被杜庄夺了去,前后不到五个时辰。

这几年中,每一年宫内用的都是杜庄的酒,杜庄虽然同样是一个酿酒世家,但是我偷偷的去尝过,他们的酒根本就没有我们张庄酿的好喝。但就算如此那第一酒庄的牌子从来都是落在他们庄的头上,至少从我记事起就在那里了,后来我明白了原因,谁让我们张庄没有出过一个大内酒官呢?因为杜庄就出了个酒官。

由此可见,那块被各家酒庄视为神物的牌子含水量有多大,所以我觉得不要也罢,

酿酒咱们也该酿出风骨,风骨这个词其实是山里的师父教我的。

话说回来,这次皇宫怎么换了我们张庄呢?王大叔从来不会骗我,这次更没必要骗我,所以这事肯定实打实的确定了。那么,老头让我过来验酒根本就是个幌子,他肯定是想以虚掩实,得以保全这个消息不被传出去。

想想看,那可是皇宫里用的酒啊,如果有人来这动点什么小心思让酒出了问题,那我们整个张庄的人头都不够砍的!说是刀口上舔血也不过。

“这个死老头,真是差点害死我了!”

想到在酒窖憋屈了一上午,我就有点后怕,鬼知道刚才我差点真的打开坛子!

“嘿嘿,小九爷,你也别生气,九爷他也是为了咱们整个庄着想。”王大叔见我有些火气,赶紧出声劝道。他说的我当然明白,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一肚子火。

“不行,我得找他算账去!”咬咬牙,我怒瞪道:“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本来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的,这下子人家肯定得等急了,搞不好都走了!”

“等人?又是哪家的姑娘?”王大叔一愣。

“你别管了,反正我现在要出庄一趟,你告诉他我很生气很生气!”

甩甩袖子,这一次我连无踪步都使上了,先朝着自己的院子奔去,大老远我就看到一个小丫头在门口左看右看到处张望。

“别望了!我回来了!”

“小九爷你可算回来了!”小沫见到我,二话不说的就把我朝屋里拽去,连口气都不给我缓,刚进屋便手脚齐用又是给我宽衣解带,又是急着招呼人出去守门。

看她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配合她的时候不禁一边打趣的说:“我要真是个公子,先把你吃干抹净了再说。”

小沫瞪我一眼,果然气道:“你就打趣我吧,等会要是见不到云公子,看你急还是我急。”

“哟呵,你这是在怪我了。”

“哪敢哪敢啊,只不过看到你成天混在花柳街巷里,难得有个让你上了心的男人,我们这些下人怎么着也得替主子着想不是。”这时候,我那身从地窖出来的脏衣服已被换成了月白锦缎的长袍,心中暗叹这丫头动作越来越麻溜了,嘴上却笑道:“你可别多想,我不过只是觉得跟云公子谈得来罢了。”

小沫是后来的,所以她并不知道我逛青楼还是被她嘴里的云公子所带。

听了这话,她先看了我一眼,笑的有点意味深长,我正想追问什么意思,她却说:“是,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

“嗯?”

“小九爷,我觉得你还是为自己想想吧,你不能一辈子都做个男人吧?”

我的头发已经散了下来,她示意我坐下,看着镜子里俏生生的样子,我极度无所谓的说:“谁让大娘五娘不生个儿子呢。”

小沫撇撇嘴,很不认同我的话:“那九夫人不同样也生了个你么。”

我心顿时一跳,暗道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但也拿她没辙。

“你这话可千万别让我娘听了去啊,不然她非得又暗自伤神三天三夜不可。”

“是!是!我有那么不经事么,九夫人啊是天下最好的娘亲了。”

我点点头,十分自豪:“那是,不然怎么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公子我呢?”

小沫再次撇嘴:“我一直觉得九夫人那么好的人,应该生个云公子那样的才正常!”

“嘿!你这小丫头现在倒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啊。”

我二人再次唇齿大战三百回合,直到她一句“好了!”。

我看到自己的头发再次被整齐的束了起来,不过今天还特地别了一个青玉冠,看上去有那么一点风骨的味道。

说实话,风骨到底是什么,我还真没有弄明白。

“小九爷你就快去吧,别看了,再看也不会变成男人的。”小沫做完手里的活,就跑到一旁开始嗑瓜子了,我转过头暗骂了一声这小没良心的,脸上却笑意连连的走过去,在她那滑嫩的小脸上捏了一把随后闪身就跑!

“你!”

大老远,我都能听到房子里的咆哮。

很快,我就出了酒庄,然后朝着与子玉约好的地方奔去,老地方,美仙院。

云城之繁华,如果我不说个三天三夜肯定形容不完。且看那车水马龙的街道,与人头攒动的集市,各式各样的酒楼店铺琳琅满目。

我记得师父曾给我说过一句话,俗世繁华转头空,人这一辈子不要太过迷恋这些虚有其表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驾鹤西去。

那时候我才六岁,我问他:“那要多大的一只鹤啊!”

“嗯?”师父显然不明白我说什么,我只好盯着他那肥硕的身姿道:“不然怎么驮的动师父呢?”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给我提过驾鹤西去这件事。

哟哟,小九爷!你可是来了。”前脚刚踏入美仙院,一个花枝招展的老鸨就扭着丰满的身姿款款而来,脸上笑的让我心中有股作呕的冲动,因为我看到她脸上正在往下不停掉落的脂粉,真怕掉到我的衣襟上。侧了侧身,我一边想着这个美仙院何时才能换个老鸨一边亲切的问道:“呀,金妈妈,几日不见你倒是娇艳了许多。”

金老鸨一听这话,果真笑的更是“花枝乱颤”,翘起的兰花指肆意的在我身上一点,掩口笑道:“小九爷就是会讨妈妈开心,今天您要哪位姑娘妈妈就给你找哪位姑娘,包您满意!”

那个意字她脱的格外长,我会心一笑,心却道小爷今天可不是来**的,不过嘴里还是说:“妈妈厚爱,多日不来,不知院里可是有新的姑娘。”

一边说着,我又将手伸入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她的手里,这让她笑的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嘴角都要列到耳根了。

“小九爷就是大方,新姑娘倒是没有,不过啊我们院里的小红年龄已经够了,最近倒是可以出闺……”

“啊!妈妈,其实我今天是来见个朋友的,这小红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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