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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路边茶馆

面瘫黑对子玉点点头,而后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在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子玉摸摸鼻子也在一旁坐了下来,而我一直就没有站起来。

我们三人就这么坐了一会,面瘫黑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跟子玉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这厮突然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事。

我看了看他们,说:“那我就先回避一下吧。”

说着就准备走人,而面瘫黑一声“不用”让我又停了来。

子玉趁机赶紧问道:“皇兄找我可是有事?”

面瘫黑说:“有。”

子玉说:“不知……是何事?”

面瘫黑想了想,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子玉一怔,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耸耸肩表示不明白。

“不知皇兄说的是?”

面瘫黑说:“就是去北上之事。”

子玉恍然,道:“奥,原来如此,我刚还跟不争商量来着,我们准备后天出发。”

“后天?”面瘫黑难得一次的皱了皱眉,问:“明天如何?”

子玉一愣,更加不知所然,道:“皇兄的意思是……”

“我要跟你们一同去。”

清晨

我原本以为这次跟子玉这个王爷出行定是一番十分壮观,十分浩浩荡荡的事情。怎知除了几匹马与几个下手和一辆马车之外就在无其他,这寒酸的场景不禁让我感到十分失望。

倒不是我喜欢铺张,只是觉得偌大的青云国连辆马车都准备不起么,为何要三人挤一辆?

虽然这马车是我有史以来见过最豪华的一辆,莫说三人,就算再多进来几个也不会拥挤,但就算如此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其实如果只有子玉倒也还好,重点是还有一位面瘫在,故而因为他的存在导致整个行程都带着莫名的压抑。

昨天面瘫黑说了半天我们才明白,原来他也要跟我一起去延北一带,这让我与子玉感到十分惊讶。

面瘫黑说,他要找一个人,而那个人很有可能会出现在延北一带,此人是位不世出的高人,医术精湛,只不过很难寻到。但是不知道他怎么做出的判断,说那人这次肯定会出现在瘟疫高发地,只要到了那里,他就一定会碰见他。

这种事听上去就很离奇,但不知怎么,子玉好像也知道那是谁一样,当他听了面瘫黑的话后既没有问那人是谁,也没有问找那人做什么,只是当即就决定我们的行程提前一天。

以至于今天一早,我们就坐着马车出了皇宫,可怜那云烨打死也要跟着过来,好在最后没有跟来,而我也给他做了保证,说那药绝对没问题,不然他可以随时告发我。

就这样,我们出了皇宫,可我对于三人坐一辆马车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用子玉的话来说,大家都是男人,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坐一辆马车有益于行程。而那面瘫黑自从进了车里就再没睁过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装的。

我与子玉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中熬到了晌午,不过可能只有我觉得是煎熬,因为整个过程中子玉一直很气定神闲。

最终,我还是觉得自己骑马的好,子玉明白我是为何,无奈一笑下也只能随我去了。

出了马车我选了一匹最矫健的白马骑了上去,那位拉着白马的下手从我走来选中白马,到我安然无恙的骑走白马后不知为什么脸色就没好过,跟吃了苍蝇一样震惊。因为心情极差,我也没有多问,一股脑骑上了白马,顿时觉得整个天地都开阔了起来,心中也豁然开朗。

我与马车并排而行,那从小伺候子玉的小李子则在赶着马车,我想了想觉得刚好找到一个说话的人。

我问小李子:“小李子啊,那个司法司的李仁大人是你什么人啊?”

小李子一愣,不知道他是奇怪我为什么和他说话,还是奇怪我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总之他脸上写满了奇怪。

他说:“回酒官大人,我与那李仁大人并不熟悉,更谈不上关系了。”

我摆摆手,道:“出门在外,你就别叫我大人了,可以叫我小九。”

小李子一听大惊失色,连连摇头道:“大人这是什么话,小的怎么能直呼您名讳。”

我说:“一个名字而已,我说可以就可以。”

小李子执意不听,道:“不行不行,大人就别为难小的了。”

我说:“那就算我命令你。”

小李子脸色更加难看,当下便一脸哭腔道:“大人,算小的求您了。”

为此,我只好妥协道:“那好吧,不过你就别叫我大人了,江湖人都称我一声小九爷,出门在外,你也就随这个总行了吧?”

小李子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那小的叫大人小九公子吧!”

我说:“这是为何?”

小李子又道:“因为王爷出门的时候,都让我们叫他云书公子,所以小的也就叫你公子。”

我说:“这有必然联系么。”

小李子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后的门,才一脸红彤的悄声道:“小九公子有所不知,这公子和爷可是差了辈分,若我称您小九爷,而叫自家主子公子,这……这有些大逆不道啊。”

我盯着小李子看了半晌,最终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笑说:“好好,随你便是,随你便是。”

我从没想过,这些在我眼里鸡毛蒜皮的事情,小李子这些人却看得如此慎重。因为当初我也让小沫叫我名字就行的时候,小沫也是打死了不叫,最后还是称了我一声小九爷。

可能我在山上呆的时间太长,师父经常教导我,三千世界里的亿万生灵其实都是平等的,虽有弱肉强食,但那也只限于力量与智慧的差别,那属于生存法则,但从最根本上来说都是平等的,天地之初,人并不分三六九等。

我虽觉得师父说的都是对的,但是从我出生起,我所见的却也都是与这理论恰好相反的,但是这最终还是没有影响我相信师父的判断。

称呼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下来,我们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我问小李子为何他跟那李仁公公都姓李。

小李子说:“回公子的话,宫里多数的公公都姓李。”

我说:“哦?竟有此事?这是为什么呢?”

小李子摇摇头,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据说是因为主子们叫的顺口,所以都随了李。”

我惊道:“难道你们没有自个的姓么?”

小李子笑道:“公子哪里的话,像我们这样的奴才怎会有自己的姓氏,能有主子赐一个姓已经是万幸了,百年之后不至于牌子上没得写的。”

小李子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并没有什么异样,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忽然觉得他们跟那美仙院的姑娘们其实很多都十分相似。

不知自己名谁姓何,自己生于何处来自哪里同样不知为何。

而他们的人生,从踏进那四面高墙之时,以后就成注定。

我想了想笑道:“你觉得你家公子如何?”

小李子一听我这话当下就变了脸色,惊道:“主子带我们自然很好。”

我说:“哦?好在哪里?”

小李子想也没想的说:“公子对待我们这些下人向来温和,从不打骂。”

我说:“看来你家公子是非常好的人了。”

小李子奇怪的看着我,可能是觉得我说的话越来越离谱,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我家公子自然是好人。”

我道:“那你觉得倾城姑娘配你家公子可好?”

“咳咳……咳……”

就在我问出这话的时候,车里人许是再也听不下去终于爆出一阵剧烈的咳声,小李子脸上也跟着阴晴不定的变了几变,最后我见他是想笑的,但是碍于里面的人最终没有笑出来。

我看了看蔚蓝的天空,此刻的心情已经大好,便驾着白马跑在了前面,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方应该有个休憩的茶馆,不过走之前还是不忘对小李子说了句:“不过,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凌烟公主也是不错的。”

至此,小李子只能一脸错愕的望着我拂尘离去的背影。

后来小李子偷偷告诉我,说我走的时候,子玉的咳声前所未有的剧烈。

从那年回到酒庄后,我就一直幻想着到江湖中闯荡一番,不然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师父给我的这一身武艺,但是现实往往差强人意,自从我回到酒庄后就一直被我娘以及我爹还有张庄的一干人等包围,成天逼着我学这学那,以至于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做正经事。

所以这一次,我觉得是绝好的机会,一定不能辜负了自己多年来的梦想。

当我到了茶馆的时候,一个小二过来牵走了白马,问我吃点什么,我先点了一壶茶在那悠闲的喝着,想着等子玉他们过来。

茶馆的老板看上去很健谈,可能因为常年接待来往客旅,所以所见所闻甚多。

老板说:“看公子的打扮定是云城那里来的了。”

在我还在惊讶他怎么知道的时候,他又道:“现在天下正直太平盛世,人都不怎么出门了,这茶楼的日子也不好过咯。”

我道:“哦?那若逢乱世,老板就会大赚一笔了哦。”

老板道:“乱世谁还敢开路边茶馆啊,都奔命去了,公子真会说笑。”

到此,我有些不明白这茶馆老板到底想表达什么了。

我说:“那到底要在什么时候,老板才能大赚一笔呢?”

老板想了想,走过来给我倒了一杯茶,而后笑眯眯的说:“公子这话可真问对了,不瞒您说,嘿嘿,半个月之后啊,我这茶馆就会兴隆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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