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穿着睡衣在自家花园里哆嗦。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夜晚还是挺冷的。就在刚刚,许棉打伤了不知第多少个小偷。一切,皆因她手中的“鬼泪”。
不多时,警察来了,他们包围了那小偷。小偷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就被警察强拉进警车:“看什么看!”
许棉莞尔,向小偷吹了个口哨,以表胜利。
可惜小偷没听到。
警车开走,许棉伸了个懒腰,宽松而冷峻的黑色睡衣包裹着她,她邪邪一笑,回家睡觉。
第二天清晨,许棉理所当然起得晚。她母亲强行拉她的手,吼:“睡睡睡,就知道睡!几点了,吃不吃早饭了,上不上学了,快起来!”
许棉不为所动,依旧在她的灰色蚕丝薄被里睡的一塌糊涂。
宋韵一把将许棉的被子掀起,许棉暴露在空气中的毛孔立刻抗议,她大叫,“妈,你干嘛?”睡眼惺忪的许棉接着说:“做天又来一个小偷,轻而易举将窗户撬开,你有叫我的时间真不如加强咱家的安保措施。”
宋韵揉了揉头,语气软了下来,“可是你已经很多天没上学了啊。”
许棉抢过被,把头蒙上。被窝里传出不太清楚的声音,“那就再请一天,我许棉成绩差,上了学也没用。”
宋韵摇摇头,典型的自暴自弃,已经无药可救了。
除非……
宋韵灵光一闪,离开许棉卧室时阴暗一笑。
鬼泪是上个世纪许家老祖宗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那时钻石还没有被过度采挖,但是很大的钻石依旧是稀有物品,尤其是粉钻。18克拉的粉钻散发着幽幽的光,一瞬间俘获众人的心。许家老祖宗大手一挥,拍了下来。
作为传家宝的鬼泪,到了现在,几乎没人知道它的存在。当然,除了许家人,包括许棉弟弟,不是宋韵亲生的,许槿。许棉拥有鬼泪的秘密,正是许槿捅出去的。
众所周知,许槿是外姓人,许家收留许槿已是恩惠,许槿却背叛许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时间,许槿风评很不好。
许棉在被窝里睡的一塌糊涂,宋韵又将被掀起来。
“妈,你让我睡一会能怎样!”许棉有极大的起床气。怒气冲冲的她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宋韵平静道:“棉棉,起来,有客人。”许棉勉强睁开眼睛,对焦,终于注意到站在母亲身后的男生。
那男生邪邪的笑,许棉觉得这应该不是她喜欢的那一款,阳光三好少年。
宋韵在一旁说:“棉棉,这是我给你请的家教,陆知。”
许棉世界观崩塌了,谁能告诉他为毛不是阳光少年,而是叛逆少年来教她?
“陆知,怎么不叫无知啊,像你这种叛逆少年能教会我?别开玩笑了,洗洗睡吧。”许棉打心眼里不喜欢陆知,所以毒舌技能全开。
陆知呵呵一笑,“一、如果你在五分钟内起不来,你的午饭就没了,因为还有五分钟十二点。二、教你,我也不想啊,睡让我成绩好?三、你的睡衣穿得……啧啧。”
许棉低头一看,自己大半个肩膀露在外面,白白让男生看了很长时间。许棉气得一个枕头扔在陆知身上,陆知闪身躲过,便听许棉怒吼:“滚!”
陆知识趣乖乖走了。
宋韵无奈:“你该对人家客气点。”
许棉翻了个完美的白眼:“妈,我要换衣服,你出去吧。”
宋韵:“……”她家女儿她管不了了。宋韵也出去了。
五分钟后。
许棉穿着大红色T恤衫,淡蓝色短裤,头发乱乱的,脸未施粉黛,还带着大黑框眼镜,活脱脱一个包租婆。
许棉卧室在二楼,向下一看就能看到餐厅,然后许棉就被吓到了……怎么来了这么些人!她以为就陆知自己。
餐厅里有张很大的桌子,今天居然坐满了。许棉看了看自己,深深的无力感遍及全身,这穿的是什么玩应!虽然许棉很嫌弃自己,她还是放弃了换衣服,她实在太饿了。
慢慢踱到餐桌旁,发现只有一个座位,在一个陌生男人旁边,目测男人二十六、七岁。许棉直接坐到那个位置上。
许棉对面的年老女人露出怒色,语气刻薄:“我们陆家的大儿媳?”许棉表示对她的刻薄理解,毕竟,大黑框眼镜,油头,丑到爆的衬衫和短裤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但是,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词汇。
宋韵看着自家女儿的样子,也是嫌弃......宋韵艰难的点了点头,“嗯,我女儿,许棉。”
老女人身边的老男人用手臂碰了碰她:“钟预,别那么刻薄。”
许棉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再怎么对家族企业不感兴趣也会试着了解一些。眼前的老男人越看越眼熟,许棉忽然想起,这不是金融杂志上写的传奇,大名鼎鼎的陆崇吗!据说他名下有十几个企业,涉足各个领域,还有上亿的资产,简直就是个金融奇迹。没想到啊没想到,现实中却是个怕老婆的主。
钟预竖眉,狠狠瞪了陆崇一眼。陆崇立刻噤声,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许棉看到这一幕,顿时忍笑忍出内伤,旁边的男人放在桌底的手碰了碰她。
凉凉的手指让许棉瞬间忍住笑,她抬头,诧异的看着他。男人低着头,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笑。
许棉意识到失态,立刻板起脸。环视一周,每一个人都正襟危坐,好似如临大敌。
气氛顿时冷了。
许棉实在受不了,开口说了句话。
“咱能不能先吃饭?”
桌子上有拔丝山药,可乐鸡翅,木须肉之类的家常菜。虽然是中式菜肴,却被分装在每个人的餐盘里。桌子正中间是排骨莲藕汤,晶亮的汤像羽毛一样一下一下拂过,拂的她心里痒痒的。
她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钟预和宋韵同时剜了许棉一眼,许棉身边的男人轻轻的笑了。
宋韵道:“既然大家都饿了,那就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