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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10

苏岳的奶奶生前是个极其迷信的人,按照他奶奶生前为苏岳的父亲苏国政讲述的家乡习俗,对故去的人,几个重要的祭奠日子,三天,五七(35天)、周年、三年、十年。在这些日子里,血亲三亲等以内直系和旁系卑亲属、姻亲二亲等以内直系卑亲属都要参加祭奠仪式。

苏岳的奶奶希望在自己离世之后,儿子苏国政能以自己家乡的习俗祭奠自己。而明天是苏岳奶奶、也就是苏国政的母亲去世十周年祭奠。

因为是十周年大祭,苏岳任务前的最后一次休假就定在了奶奶忌日的前夕。而父母提早回到了苏岳奶奶居住的旧址,为苏岳奶奶十年祭奠做准备。

“你爸爸给你安排了相亲,明天仪式结束你……”

“妈,我这次回来是跟您和爸爸一起来祭奠奶奶的。”

“可是,你这次一走就要两年,自己的婚事也不打算。”

“……”

晚饭过后,苏妈妈拉着苏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桌子上简单的摆了几样水果,电视机的声音被调的很小,里面播放着新闻联播还是实时快讯之类的节目。空调的温度已经开到最大,苏岳还是觉得客厅有些冷,可能是这房子太久没有人居住的关系的吧。厨房里隐约传来张嫂清洗餐具,碗碟轻微的撞击声。

岁月在苏岳母亲的脸上留下的清晰痕迹,许久不见似乎妈妈苍老了太多太多。苏岳抬手帮妈妈捋了捋鬓角的头发,清晰可见的几根银丝被苏岳小心的用黑发遮挡起来。

苏妈妈任由苏岳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笑着摇头。

“妈妈老了,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成家………”苏岳低下头安静的听着妈妈的话,良久苏岳抬起头。

“妈,我知道了。我有点困了,等我这次任务回来好不……时间不早了,别等爸爸了,您早点睡吧。”

“你先去睡吧,房间张嫂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恩,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苏岳站起身往卧室走去。身后传来妈妈轻声的叹息。

“又是两年。”

苏妈妈鬓角根根分明的白发,像一枚枚银针深深的扎进苏岳的心脏。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苏岳从未想过妈妈苍老的速度,竟然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如果,当初.........也许现在许楠已经是苏家的儿媳妇了吧。眼看日渐苍老的母亲,自己却马上就要离开……苏岳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知是什么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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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亲友协商好祭奠仪式的细节已经是夜半时分,苏国政神色疲惫的驱车行驶在路上。他一向喜欢自己驾车,即使已经年过五十,即使黑发中已然掺有银丝,也未曾改掉他这不羁的个性。

手机音乐突兀的响起,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刘晟来电’难道是小翊有下落了?苏国政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接起电话单手驾驶着爱车。

“喂,苏哥。上次您让我帮您查的那个孩子,有眉目了。”

“真的吗?他现在在哪?叫什么名字?”

“名字叫杨帆,人现在就在本市。父母在八年前因意外过世……”

“快给我把他的详细资料调出来,尽快安排见面。”

“资料我已经给您整理出来了。”

“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拿!”

“哦,我在………”

苏国政扔掉手中的电话面露喜色。连日的忙碌和倦态一扫而光,反手打着方向盘,迅速调转车头向市区方向一路狂飙。

二十五年前生意失败、负债累累的苏国政和妻子田静带着刚满月的儿子苏翊过着东躲西藏的落魄生活。看着骨瘦如柴的田静和襁褓中饿的哭得力气都没有的苏翊。苏国政万般无奈之下与妻子趁着夜色,把苏翊放在了郊区一户装修较好的民房外,躲在暗处眼睁睁的看着民房里的女人,将自己的孩子抱进了民房。

当苏国政还清债务重新回到那片郊区的时候,那里已然变成一片工业园。

不知道苏翊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还会不会认自己这个父亲。苏国政擦了擦满是泪水的眼睛,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黑色的宝马汽车在马路上急速的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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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边花瓶里新换的百合花束散发着淡淡幽香,杨帆单手支撑着头颅,守在许楠**边沉沉的睡着,六天了,许楠还是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许楠贴着止血胶带的右手轻轻的动了动,抬起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迷茫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这是哪里?许楠舔了舔干涩的嘴巴坐起身,疑惑的看着病**旁边一身灰色的运动服沉沉睡着的杨帆,睡梦中的他依然紧蹙着的眉头,他是在担心自己吗?许楠撇撇嘴歪着脑袋继续看着杨帆。

一脸倦态,看着胡子是几天没刮了吧,许楠看着杨帆满脸的胡渣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她是一个如此爱笑的女子。

杨帆被许楠的细微的笑声惊醒,睁开眼许楠可爱温暖的笑容便映入眼帘。

是幻觉么?还是自己在做梦?

笑颜如花的许楠就这样真实的存在。

“喂,你是傻掉了吗?”许楠拿手在杨帆眼前挥了挥,却冷不防被杨帆拉入怀中紧紧的拥着。

“你怎么可以睡那么久,怎么可以?我以为你不会在醒过来了。我以为我又一次被丢下了。”

许楠愣愣的任由杨帆抱着,耳边杨帆哽咽的呢喃,许楠淡淡的笑伸出手在杨帆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没事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你说过你会陪着我的!”

杨帆紧紧的抱着许楠,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眼泪从杨帆的眼睛溢出,顺着杨帆的脸颊滑落,滴在许楠的病患服上。

“咳,杨帆我都知道。咳咳,你先把我放开,咳咳,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终于脱离杨帆怀抱的许楠,大口的呼吸不停的抚着自己的胸口没好气的瞪着杨帆。杨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顺手抹去眼角的泪痕。

“杨帆你是要谋杀吗?那你至少要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至少也找个隐秘一点的地方好吗?”

“呃....”杨帆膛目结舌的等着眼前的人儿

许楠环顾四周,梳理着蓬松的头发疑惑的问着杨帆。

“唐茜呢?”

“她没事,已经出院了。下午她来看过你,不过你还没有醒。等下我就打个电话告诉她,你乖乖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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