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中的忧患

“你们看那是什么？”乔伊突然伸手指着窗外的远处。“那不是汀伦湖边的塔楼吗？就是在梦中出现的那个塔楼啊！”乔伊忽然显得有些激动。格纳和温迪赶紧凑过来，沿着乔伊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这个三楼的高度，让他们看到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塔尖出现在远处茫茫树海的上空。没错，那的确是在乔伊那个诡异的梦境中出现了很多次的塔楼。“嗯！是它！”格纳肯定地应和。“我还记得梅恩叔叔生前说的那句话。他说，他就是因为上了那个塔楼才会变成后来那样。我总觉得他似乎想暗示我什么。这么久以来我们为什么没想到上去看看呢？”乔伊有些激动地强调。温迪和格纳面面相觑，都没讲话。半晌，温迪对乔伊说：“我知道你心里急着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大家都知道那个塔楼是不允许上去的呀！而且它常年都被铁链锁着，我们就算想进也进不去啊……”“我一定要上去看看！也许上面有我们需要东西。我们既然能想办法去地下档案室，为什么不能想办法去塔楼上看看呢？”乔伊笃定地说。“可是你想想，你们上次去地下档案室不是也很危险吗？如果我提前知道肯定不会让你冒这个险的。”温迪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格纳。“从梅恩叔叔的死亡症状上来看，几乎跟你祖母是一样的。都是身体不断恶化，四肢青黑。却又查不出根源。你不是想查清楚你祖母为什么会去世吗？梅恩叔叔给我们提供了线索，我们为什么不去试试？”乔伊辩解。格纳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乔伊说的没错！要想进塔楼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得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圣诞节！”乔伊和温迪异口同声地说。海洛伊斯有个传统，就是每年圣诞节的时候，全城的人们不管男女老少都会聚集在汀伦湖边看竹筏表演。傍晚的时候大家一起举行大规模的户外烧烤。并在湖边塔楼的天台上燃放烟火。只有这一天放烟火的时候，塔楼的大门才会被打开。“说什么为了保护古物才不开放，我觉得肯定是因为那上面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东西。”乔伊被这些事情搞得思维很混乱，说话时情绪变得很急躁。“什么东西不能让人看啊？”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过来。三个人这才注意到旁边已经站了一个人。“乔伊，好巧。居然在这碰到你。”那人主动跟乔伊打招呼。乔伊的表情中也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个人就是小城首富的儿子，柯利弗斯特朗。“你好。”乔伊礼貌而平静地说。她又想到上次菲尔德大剧院揭牌仪式上的事，不禁觉得有些尴尬。自从那件事情后，她为了避免跟柯利弗见面时的尴尬，都很少再去美术社了。可是如今却又在这碰到他。“我常来这玩，怎么以前没见到过你？”柯利弗似乎有点得意。“我第一次来这里。”乔伊尴尬地笑笑。这时，她看到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个膀大腰圆的觉得很眼熟的人，此时正站在柯利弗的身边。才猛然想起来那人就是上次托尼跟柯利弗打架后，在医院遇到的那个自称是柯利弗朋友的壮汉。乔伊想起上次见面，他并不是很友好。于是，为了缓解紧张，乔伊主动朝他点点头。可是那人却并没有反应。乔伊有些生气。柯利弗虽然傲慢，却还算礼貌。主动向格纳和温迪介绍了自己。只是，这突如其来的见面和寒暄之后，大家都陷入了莫名的尴尬。“呵呵...看来我妨碍了你们的谈话。”柯利弗自嘲道。“我们换个地方吧。”他转头对壮汉和另外一个朋友说。柯利弗一行人离开后，乔伊正想着要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这个小插曲。温迪却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乔伊。“这是赫瑟尔让我给你的。她说是上次你朝她要的。”“我朝她要的？”乔伊瞪大眼睛，很疑惑，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朝赫瑟尔要过钥匙。“你要是想不起来了自己去问她吧。反正她也没跟我多说什么。我也不清楚。”温迪耸耸肩。乔伊只好满腹怀疑地接过钥匙。“我们以后谈论这些事的时候最好小心点。我之所以带你们来这是因为塞雷斯的祖父去世的时候跟我祖母症状非常像。所以我觉得她一定也知道些什么。可是每次我问她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刻意避开。”格纳看了看周围的人。“刚才本来有机会问的。可是后面那群人进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知道这些秘密？”温迪很吃惊。“是有很多人知道。可是还有更多人还完全被蒙在鼓里。”格纳把面前的酒杯喝到见底。“改天再说吧。今天这的人太多了。不适合谈这个。等会我还有事，你们要跟我一起走吗？”“我也回去.....埃文从澳洲寄给我的东西今天可能会到了。”温迪有些腼腆地说，脸上洋溢着恋爱中小女生的幸福。乔伊看看他们俩。“我很喜欢这里，想再多呆一会。”“啊？你不走啊？”温迪没想到乔伊居然想自己留在这个还不是很熟悉的酒吧里。“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会自己走。”乔伊很肯定地回答温迪，然后对格纳说：“你帮我再去弄一杯吧....龙舌兰...这次要银色的。”“这不行！银色的很烈性....你还是.....”可是格纳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不会有事的，我就想试试看。”乔伊央求道。格纳只好应允她。几分钟后一杯晶莹剔透的银色龙舌兰被摆在乔伊面前的桌子上。暖黄色的灯光恰到好处地映衬着杯中的柠檬片，让这杯酒看起来极具**。“塞雷斯还在里面放了细盐，这样味道会更独特。”格纳说。“好的。谢谢。”乔伊用手轻轻扶着杯子。“那我们走了。你也早点回去。”温迪和格纳在道别后就离开了。乔伊轻轻抿了一口。又一股暖流在喉咙里翻涌。这银酒的味道竟比金酒更苦涩更浓烈。可是乔伊却觉得自己一见钟情般地爱上了这个味道。她又轻轻抿了一口。她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没有任何表情。不时地品尝一口酒。然后呆呆地望着窗外。自从遇见那个八音盒，乔伊觉得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表面依旧波澜不惊，可是内在却汹涌澎湃。关于奇怪的纸条，关于地下室的黑衣人，关于梅恩叔叔的秘密，关于小城的诅咒和命运....每一件都让乔伊伤透了脑筋。她想搞清楚这其中的因果怨念，却思绪万千无从下手。她想欺骗自己的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内心却不依不饶。她不喜欢这种被枷锁控制的感觉。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她喝了一大口酒，不慎呛到了自己。她激烈地咳嗽起来。这时，她觉得自己对面隐隐约约地坐过来一个人。乔伊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那人拉住乔伊的手，硬生生地在她手中那下去原来的酒杯，很快又重新塞进一个酒杯。那人拉着乔伊的手，是个有力气的男人。乔伊端起酒杯猛地喝一口，很刺激很放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