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侠这些日子颇有怨气。
致使她愤闷不已的原因有二,一,作为有熊氏采集队的队长,如今竟有好多人表现出对她不服的态度。二,那就是少典这个东西对她的视而不见,自从附宝这货下过崽子,少典再也没登过她家门。
等着瞧,总有一天让你们好看!洛侠咬牙切齿道。
在她愤恨的心里,〔你们)就是那些臭婆娘,而附宝则是首当其冲的眼中丁肉中刺,每次到围场上,听到这娘们咯咯的笑声,洛侠都犹如毒箭穿心,妈的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不得好死,洋洋得意什么,不就是下了个崽么,哼,看谁笑到最后!
论起来,洛侠还是少典的远房堂妹,遥想当年,两人何偿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早就做下了男女之事,嘿儿哟伊儿哟的鱼和水之欢,让人废寝忘食,终生难忘,回味无穷。
但晴天霹雳的是,太皓却给少典找了个有娇氏的女子,附宝可是女人中的极品,洛侠虽算得上个美人,但与附宝相比,岂止是相形见拙,简直就是母鸡之与凤凰。
少典自然择其善者而从之,洛侠气得发誓终身不嫁,还寻死觅活了好几回,没办法,太皓便让她当了采集队队长,尽管如此还是不行,直到少典许下初一十五还相会的诺言,才息事宁人。(如今,豫东地区还忌讳初一十五串门子。)
每当夜深人静,洛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便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做点啥子,以平胸中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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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已满百天,虽一再申明自己叫二龙,但少典说没一哪来的二,就叫阿龙吧。阿龙每天都骑着歧娥的脖子,跟着母亲到围场上去耍。
令阿龙无比羞恼的是,自己早已具有的邪恶的成人念头,每每骑在歧娥柔滑的脖颈上,荡荡悠悠的,总时不时无耻的起势,歧娥便会火烫了似的喊:硬了,硬了,又硬了。忙把着嘘嘘一阵,阿龙没尿也要强挤出点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围场上尽是清一色的女人和孩子,男子都跟随族长少典狩猎去了。
有熊氏男女比例是严重失调的,重男轻女是必然的,在如此不狩猎便挨饿的年代,男子才是主要生产力,多多益善,一万多人的有熊一族,女人不过两千余人,除去老弱病残,有生产和生殖能力的也就千余人了。这就导致了一妻多夫的现象,既便如此,尚有成千的男性将终生都没机会与女人交合。他们活着就是狩猎狩猎,和在漫漫长夜里唱情歌,成千的男人在夜里齐聚在围场上鬼哭狼嚎的发泄,那情那景让阿龙深有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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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了采集的季节,原本女人们都该无所事事的,但洛侠不让她们闲着,大热天的,统统织麻衣,当然那几个不服的女人被分配了比别人多一倍的工作量,干不完,是没资格分猎物的,就有挨饿的可能。我的地盘我作主,不服来辩!洛侠趾高气扬的样子,让几个女人咬碎黄板牙。
分好了活计,洛侠便笑吟吟的走进草亭,附宝和几个带孩子的妇女正咯咯笑着拉家常。
:乖乖,来让姑姑抱抱。〃洛侠过来径直把阿龙从歧娥脖子上摘下,又是抛高,又是摇晃,亲热劲百分百。
阿龙对这个没轻没重的姑姑,避之惟恐不及,那尖长的指甲,犹如刀子,扎得人那一个酸爽。
一开始,阿龙毫无防备,直疼得呲牙咧嘴想骂娘。
但现在,阿龙早有备无患,任你使出九阴白骨爪,也奈何我不得,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岂是白给的,洛侠累得大汗淋漓,阿龙只咯咯笑个不停。但娇嫩的皮肤上却是青一块红一块的。
附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哪里看出这笑吟吟的面皮下,藏着一颗蛇蝎心。
附宝笑骂道:你这个死妮,没生养过娃,哪有你这么逗孩子的,想扒层皮呀!
没生养过娃,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洛侠笑吟吟的脸上,忽地闪过一丝寒光。
这眼神好熟悉,阿龙心中一凛,阿猜,不错,泰拳王阿猜,擂台之上,那欲治人于死地的眼神与这何异!
这女人,何以至此,阿龙百思不得其解,上学时历史课曾学过原始社会,又叫原始共产主义社会,那叫一个好呀,是人人有活干,人人有饭吃。哪曾想还有这种女人,这是要你死我活呀!不假不假,书上还说过,只要有人,便会有矛盾。看来,要多加小心才是。不过,与这个老女人,前世无冤后世无仇,哪来的生死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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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偏西之时,山下传来一阵人欢驴叫,阿龙知道是狩猎大部队归来了。
少典一驴当先,走在队伍最前边,真是春风得意驴蹄疾,人逢喜事精神爽。少典头上插了两根长长的野鸡翎,一走一晃,一步一摇,真真是耀武扬威,神彩奕奕!阿龙看来,简直就是齐天大圣美猴王!
女人们骚动了,沸腾了,拍巴掌的,跺脚的,嗷嗷叫的,一点也不顾及。
人分三六九等,老爹,你就是与众不同!
阿龙也兴奋莫名,但他分明看到身旁的洛侠却无声滑出一串眼泪,夕阳下,亮晶晶的。这?why?
少典潇洒地跳下驴来,三步两步迈进亭内,抱起阿龙又亲又啃。
虽然胡子有点扎人,还有点口臭,阿龙还是幸福的嘎嘎笑个不停。想想前世,小时侯,老爸进门定也是跳下自行车抱着自己亲热不够吧。从古至今,真格是父子情深呀,阿龙莫名想唱一首歌: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一一。唉!不知前世老父,是否正肝肠寸断!
:族长,今天我组织采集队织麻衣呢。洛侠靠过来柔声道。
唔。少典没扭头,只唔了一下算应声知道了。
:族长,采集队里,有几个人不服从管理,今晚我想和你商议商议个对策。洛侠又偎近了些说。
:唔,这事找天老吧。
:今儿可是十五呀。洛侠提高了声音道。
阿龙明显感到父亲一怔,好一会儿,少典才说:近段时间初一十五的会就先取消吧,阿龙小,晚上要我搂才肯睡觉。
:阿龙我哄,你该开会开会。附宝把阿龙接过去说道。
:女人家,懂个屁!少典斥道。
附宝嘴一撅,嗔道:就你懂,不知好歹。
:蜜来了,蜜来了。天老领着两个人抬着一筐蜂蜜过来了。
蜂蜜可是好东西,除了孕妇有资格分点儿外,其余都归族长一家,族长也就这点特权了,因蜂蜜量少,人人有份不够分,天老便如此建议,大家也没甚意见。
:唔,阿龙吃蜜,阿龙吃蜜。少典张着嘴向阿龙嘴里挤蜂蜜。
阿龙不禁又想到句歌词:我们的生活比蜜甜。
这种日子,复夫何求,阿龙咽着蜜,幸福的想闭上眼睛。
但他发现有几只蜂子在近前飞来飞去,原来,大家采蜜都是连窝端,幸存几只蜂子很正常。
阿龙前世被蜂蜇过,那滋味,死了都忘不了。
阿龙紧张地把脑袋扭来扭去,他不扭还不打紧,蜂子这物种,追动不追静,一只蜂子呼地落到了阿龙光光的脑门上。
附宝吓得大叫:蜂子,蜂子!
少典也慌了手脚,投鼠忌器,既不敢打也不敢拍,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洛侠,就地捡了个木棒,大喝一声,看我的!
大棒呼地一声兜头直奔阿龙面门砸下!